无题

澜萱宫兰庭，日头渐斜，兰香混着茶气漫在院中。长宁公主在乳母怀中睡熟，宫女轻手轻脚抱去偏殿，众人话音未歇，院外又传来马蹄声，内侍匆匆来报——北疆沈将军派亲信送来了兰籽与书信。

澜萱太皇太后（闻言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亮光）快把书信呈上来。（展开信纸，指尖抚过字迹，轻声念）“妹安好，帐前兰草已结籽，特选饱满者送京，望澜萱宫兰香永续。北疆秋汛已过，百姓已种冬麦，勿念。兄砚字。”（抬头笑望众人，目光落在摄政王身上）景渊，你舅公有心了，这兰籽来得正好，入秋便分给各宫，让宫里处处都有北疆的兰香。

摄政王（赵景渊）（起身躬身，语气比往日柔和几分）儿臣记下了，回头就让人去整理兰籽，送到各宫去。前几日儿臣去看北疆来的老卒，他还说，营里的兰草长得比去年旺，将士们见了，总想起母后当年在雁门关种兰的模样。

凰太皇太后（执起一粒兰籽细看）可不是嘛，这籽沾了北疆的风霜，比京中兰籽扎实。景渊你当年才十岁，跟着你母后去北疆军营，还非要在帐前种一株兰，说要跟母后的兰作伴呢。

澜萱太皇太后（失笑摇头）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提它。那时候你非要守着兰草，连将士们练箭都要拉着你舅公去看，生怕兰草被箭风刮着。

摄政王（赵景渊）（唇角微扬，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暖意）儿臣那时候不懂事，只知道母后看重兰草，便想着替母后守着。如今才明白，母后守的不是兰，是北疆的安稳，是大靖的河山。

翊太皇贵妃（颔首附和）王爷说得在理。前日萧家族弟从北疆回来，说沈将军营中每处帐前都种着兰，将士们说见了兰，就像见了太皇太后您当年坐镇的模样，心里踏实。

云晴护国太皇长小公主（拉着摄政王的衣袖，眼睛发亮）皇兄！我要把兰籽种在窗前！等它发芽，我就画下来寄给舅公，再告诉舅公，皇兄现在帮着母后和陛下守江山，比当年守兰草还厉害！

云柔镇国太皇长小公主（也凑上前）我和姐姐一起种，再给它浇北疆的泉水——上次舅公派人送的泉水，我还留着些呢。黎皇祖母说，加了您配的“护兰方”，兰草长得更旺。

黎太皇太后（温和笑道）柔丫头记心好。那“护兰方”不难配，回头我把方子写给你们，你们照着配就行。对了，洹太皇贵妃身子弱，秋日干燥，我给你的“防秋燥方”，每日都要喝些。

洹太皇贵妃（欠身）谢黎太皇太后惦记，臣妾每日都喝，比去年秋燥时舒服多了。前日喝着茶，还写了句“兰泉润秋燥，诗香伴药香”，算给这方子留个念想。

若太皇贵妃（浅笑）妹妹这诗来得巧，我昨日弹《兰露引》时，正好想到“琴伴兰香动，茶随药香清”，倒能凑成一对。

孝仪太皇太后（抚掌笑）好一对“香韵相合”！待入秋舞宴，你们一个弹琴，一个题诗，再让纯慧丫头绣幅“兰琴诗图”，便是一段佳话。

纯慧长公主（赵纯慧）（躬身应下）孙儿定当用心。前日见苏贵妃的兰绣针法精妙，正想请教，若能把琴纹、诗韵都绣进去，定能更雅致。

苏贵妃（忙起身回礼）公主折煞臣妾，不过是跟着孝仪太皇太后学的粗浅功夫。倒是侧后姐姐新调的“兰心脂”，颜色清浅，若绣完图，点上一点，定能让兰花更显灵动。

侧后（许沁诺）（娇笑）贵妃妹妹说的是，我已备好了胭脂，就等公主的绣品了。对了，梦糖妹妹的糖糕若做成兰花瓣的样子，舞宴时摆上桌，又好看又好吃。

梦糖长公主（赵梦糖）（拍着手笑）好呀好呀！我这就去练，再让云柔妹妹教我加乳酪，做“兰心乳酪糕”，母后和皇兄肯定爱吃。

澜萱太皇太后（望着众人笑闹，眼中满是暖意）你们呀，把这舞宴想得比过年还热闹。（看向摄政王）景渊，入秋时北疆信使若来，便让他也入宴，看看咱们大靖的女子，不仅能持家，还能诗琴书画样样通；也让他告诉沈将军，咱们京中，不仅兰香依旧，江山也安稳依旧。

摄政王（赵景渊）（拱手应道）儿臣遵旨，定安排妥当。前日秦王弟送回的关中粮册，已入户部，今年秋粮丰收，儿臣已让人备了关中的新麦，待入秋与兰香酒一同送往北疆，让舅公与将士们尝尝关中的麦香。

秦王（赵景渊）（沉声补充）臣也已吩咐下去，新麦会仔细晾晒，确保送到北疆时依旧新鲜。将士们守着北疆，总得让他们吃上一口热乎的新麦饭。

澜萱太皇太后（端起茶盏，望向院中秋阳下的兰草，目光悠远）麦香、兰香、酒香，都是家国的香啊。（转头看向摄政王与新帝）景渊，陛下，这江山，从前是先帝守着，如今是你们兄弟俩守着，往后，还要一代一代守下去，像这兰草一样，扎稳了根，就再也不会散了。

众人（齐声道）（齐声道，语气郑重）儿臣/孙儿遵旨，定守好大靖江山，不负母后/皇曾祖母所托！

众人（齐声道）（举杯齐眉，声音朗朗）愿兰根深扎，家国长安！

夕阳斜照，兰影斑驳，茶烟与兰香缠在一起，漫过澜萱宫的朱墙，飘向远方——那是北疆的方向，是关中的方向，是大靖万里河山的每个角落。摄政王望着澜萱太皇太后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兰纹玉佩，那是当年他在北疆，跟着母后种兰时，母后亲手给他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