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

十几分钟后，教学楼被彻底封锁，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更多的“守夜人”车辆抵达，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员开始忙碌，设立隔离带和监控设备。

林夜和其他幸存学生被分开带上不同的车。他被带进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里面像个小办公室，陈玥和老周已经在里面。

车开了，但窗外一片漆黑，看不到外面。

“隔离程序。”陈玥解释道，“防止你记住路线。现在，我们需要对你进行初步评估。”

老周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和一个笔记本。陈玥看着林夜：“描述你使用能力时的感觉。”

林夜回想了一下：“就是集中注意力，想着让影子停下。然后头很晕，身上发冷。”

“持续了多久？”

“几秒钟。”

“之后的不适感持续了多久？”

林夜感受了一下：“现在还有点无力，但比刚才好点了。”

老周在平板上记录着。陈玥继续问：“除了控制影子停下，还有其他感觉吗？比如，能否感知到别人的影子？或者，你的影子是否有…自己的‘想法’？”

林夜摇头：“没有。就是感觉很累。”

陈玥点点头，看向老周。老周把平板转向林夜，上面显示着一份简短的报告：

对象：林夜

事件：澄海中学鬼童事件

判定：觉醒者（初步）

能力表现：对自身影子进行短暂强制性操控，可干扰同类型灵异规则。

代价表现：体力严重透支，轻微生命能量损耗特征。

潜力评估：B+

风险等级：观察中

“你的能力归类为‘影子操控’，目前看是觉醒者途径。”陈玥说，“代价是生命侵蚀，每次使用都会折损你的寿命。程度取决于你使用的强度和频率。”

林夜沉默了一下，问：“苏成队长…那种就是驾驭厉鬼？”

“对。”陈玥表情没什么变化，“驾驭厉鬼，获得强大的力量，但随时可能被体内的鬼吞噬，死得更快。我们是燃烧生命，他们是与鬼同行，都是走在悬崖边上。”

“没有…安全的方法吗？”

“没有。”陈玥的回答斩钉截铁，“面对鬼，只有代价大小的区别。黄金能关押鬼，但关押不了我们体内的隐患。”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之后要做什么？”林夜问。

“培训，学习，然后处理灵异事件。”陈玥说，“我们会给你基础的知识，关于鬼的规律、黄金的使用、守夜人的架构。等你初步掌握后，会分配任务。”

“像学校这种？”

“不一定。有更简单的，也可能…更糟。”陈玥看着他，“后悔选择了？”

林夜想起那个无面黑影，想起苏成最后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才几乎虚脱的感觉。

“没有。”他说。他没得选。

车停了。陈玥递给他一个眼罩：“戴上，跟我走。”

林夜戴上眼罩，被陈玥带着下车，走了几分钟，进入一个建筑。眼罩被取下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简洁的房间里，只有床、桌子和独立卫生间。

“这里是守夜人分部的一个安全屋。”陈玥说，“接下来几天，你会在这里接受初步培训和观察。你的家人那边，组织会处理，他们会相信你参与了一个封闭式学术项目。”

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最后一句忠告。永远警惕你的能力，它救你的命，也可能要你的命。还有，小心你的影子。”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下林夜一人。

他走到墙边，看着灯光下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它安静地躺在地上，轮廓清晰，没有任何异常。

但林夜能感觉到，在他和影子之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他尝试着再次集中注意力。

墙上的影子缓缓动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