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生日礼物

沈砚从周明轩那里偶然得知，顾淮的生日快到了。这个消息让他既兴奋又紧张——这是他为顾淮过的第一个生日，必须特别。

他拒绝了周明轩"送限量版钢笔"的建议，也否定了苏晓"亲手做蛋糕"的提议。他要送的礼物，必须独一无二。

生日当天，顾淮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学习。傍晚时分，沈砚抱着一个用画布包裹的方形物件出现在他面前。

"生日快乐。"沈砚把礼物放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

顾淮有些意外。他向来不过生日，连自己都快忘了这个日子。

"打开看看？"沈砚期待地说。

顾淮小心地解开画布，露出一个精致的木制画框。框里的却不是画，而是一个立体的、由无数细线交织构成的复杂几何模型。线条间点缀着细小的光点，在图书馆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妙的光泽。

"这是......？"

"你的社交网络模型。"沈砚指着最中心的一个光点，"这是你。"他又指向周围发散出的线条，"这些是你经常接触的人，实验室的同伴、老师......"

顾淮发现每条线上都标注着细小的数字，表示互动的频率和强度。模型精确得令人惊讶。

"你怎么得到这些数据的？"

"观察。"沈砚狡黠一笑，"你忘了我的'观察日记'？"

但最让顾淮惊讶的是，在模型的外围，有一个用红色细线特别标注的区域。那条线从中心延伸出来，虽然纤细，却异常明亮，线上标注的频率值高得惊人。

"这是......？"

"这是我。"沈砚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我入侵你世界的轨迹。"

顾淮怔住了。他看着那条红色的线，从最初的若即若离，到后来逐渐靠近，频率越来越高，亮度越来越强，就像一颗闯入星系的彗星，带着无法忽视的光芒。

"这些数据可能不准确......"顾淮下意识地说。

"感情本来就不能完全用数据衡量。"沈砚注视着他，"但我想告诉你，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你在我这里的权重就在不断增加。"

图书馆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顾淮看着模型上那条耀眼的红线，第一次没有用理性的思维去分析其中的概率和合理性。

他想起这几个月来，这个艺术生如何一点点打破他的规律，如何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闯入他的生活，又如何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出意想不到的帮助。

"谢谢。"顾淮轻声说，"这份礼物......很特别。"

沈砚笑了，笑容比模型上所有的光点都要明亮。

就在这时，周明轩和苏晓突然从书架后冒出来。

"生日快乐！"周明轩举着个小蛋糕，"我们就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你们。"

苏晓好奇地凑过来看礼物，发出惊叹："哇，这礼物太用心了吧！某些人是不是该学着点？"她意有所指地瞥向周明轩。

周明轩委屈地撇嘴："我上次送你的分子料理模型不特别吗？"

"那是你自己想玩3D打印机吧！"

看着拌嘴的两人，沈砚和顾淮相视一笑。这一刻，顾淮突然觉得，生日有人记得，有人费心准备礼物，有人一起庆祝，这种感觉......似乎不错。

离开图书馆时，顾淮抱着那份特别的礼物，突然叫住沈砚："明天晚上，学校天文台有观测活动，要一起去吗？"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起来："当然要去！"

"嗯。"顾淮点点头，"我研究过明天的星图，应该能看到木星和它的卫星。"

看着顾淮认真解释的样子，沈砚突然觉得，这个生日过得值了。

夜色中，顾淮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第一次对明天的到来产生了明确的期待。

而在不远处的林荫道下，周明轩终于鼓起勇气："晓晓，其实我......"

"闭嘴。"苏晓把一块蛋糕塞进他嘴里，"吃你的蛋糕。"

周明轩被噎得直瞪眼，却看见苏晓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这个夜晚，理性的世界里，开始有了感性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