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访客

三月的校园迎来初春，实验室的窗外已经能看到零星的花苞。这天下午，沈砚照常来帮忙整理数据，却发现实验室气氛不同寻常。

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士正在查看实验记录，顾淮站在她身旁，神情是少见的温和。

"这位是沈砚同学，"顾淮向女士介绍，"我们的艺术顾问。"

女士转身，沈砚才发现她和顾淮有着相似的眼眸。"我是顾淮的母亲，"她微笑着伸出手，"常听小淮提起你。"

沈砚一时无措。他从未听顾淮提起家人，更没想到会这样突然见面。

"母亲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顾淮解释，"顺便看看我们的研究进展。"

顾教授仔细观看了沈砚绘制的数据图表，频频点头："用视觉语言表现抽象数据，很有创意。小淮以前的报告可没这么生动。"

"沈砚的参与让我们的研究成果更容易被大众理解。"顾淮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

整理器材时，顾教授轻声对沈砚说："小淮从小就不擅长表达情感，总是用数据和公式把自己包裹起来。谢谢你让他变得不一样。"

沈砚这才知道，顾淮的理性至上是多年养成的保护壳。

"你看这里，"顾教授指着实验记录的一处细节，"他特意标注了你建议的每个修改。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确实，顾淮的笔记里充满了对沈砚建议的详细分析，甚至记录着每次合作时的工作效率变化。

傍晚，四人一起用餐。周明轩紧张得差点打翻水杯，苏晓则和专业地讨论起顾教授的研究领域。

"你们这个团队很有意思，"顾教授笑道，"理性和感性的完美结合。"

用餐后，顾淮送母亲去酒店。沈砚在实验室整理东西，发现顾淮的笔记本忘在桌上。

他本想收起来，却看到摊开的那页写着：

"母亲观察记录：

1. 对沈砚的认可度：92%

2. 笑容频率提升：同比+40%

3. 主动提及次数：5次/小时

结论：这个变量通过了重要检验。"

沈砚看着这些数据，心里暖暖的。原来顾淮连母亲的反应都做了详细记录。

顾淮回来时，夜色已深。看到沈砚手中的笔记本，他顿了顿："你都看到了。"

"嗯。"沈砚走到他面前，"所以你早就计划让母亲见我？"

"概率分析显示你们会相处融洽。"顾淮移开视线，"但实际结果比预测更好。"

实验室的灯光柔和地洒落，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响。沈砚注意到顾淮领带有些歪了，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沈砚想要缩回手，却被顾淮轻轻握住。

"数据表明，"顾淮的声音比平时低沉，"适当的肢体接触能增进合作关系。"

"只是合作？"沈砚注视着他。

顾淮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拥抱了他。这个拥抱比新年时更从容，也更温暖。

"母亲说得很对，"顾淮在他耳边低语，"你确实让我变得不一样。"

这时，周明轩发来消息：【苏晓答应和我一起参加国际会议了！这算是认可我吧？】

沈砚把手机拿给顾淮看，两人相视而笑。

"看来不止我们在进步。"沈砚重复着情人节那天的话。

顾淮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拂过沈砚衣领上的胸针。月光透过窗户，为实验室披上银纱，也照亮了墙上那颗被擦掉又悄悄重新画上的爱心。

今夜，理性的世界再次为感性让路。而在某个酒店房间里，顾教授正在给丈夫发消息：

"见到小淮提的那个孩子了。很好，比所有数据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