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宗，贵宾精舍。
环境比之前的偏殿好了不止一个档次，灵气氤氲，陈设雅致。唐念玥翘着二郎腿，坐在铺着雪蚕丝垫的椅子上，面前摆着灵果仙茗，但她碰都没碰，正拿着一块玉简，神识沉浸其中，嘴里还念念有词：
“……每年上品灵石五百，洞府一座需自带引雷阵……可自由查阅藏经阁前三层功法……宗门需提供最高级别庇护，若遇强敌，掌门需亲自出手……啧，这条得加上，若掌门打不过，得加钱……”
她对面，掌门云鹤真人和几位核心长老正襟危坐，脸色像是吞了苍蝇又不得不保持微笑。赵乾站在一旁，额头冒汗，负责记录唐念玥提出的种种“苛刻”条件。
谈判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唐念玥充分发挥了现代大学生在选修课上磨炼出的“扯皮”功力，以及作为“技术独占方”的绝对强势。
“唐客卿，”云鹤真人尽量让语气平和，“这每年五百上品灵石，是否……略多了些？我流云宗年景……”
“打住。”唐念玥放下玉简，伸出食指摇了摇，“掌门，账不是这么算的。我帮一个弟子筑基成功，宗门省下的丹药、节省的时间、多出一个筑基战力带来的长期收益，值多少灵石？更别说若是帮人结丹了。五百上品灵石，买一个宗门整体实力跃迁的可能，这简直是跳楼价友情派送好吗？”
一位主管财务的长老忍不住道：“可你还要抽取弟子突破后三年资源的一成！这……这简直是刨我流云宗的根啊！”
“错！”唐念玥义正辞严，“这叫激励相容！弟子突破了，获得更多资源，宗门整体更强，我也能分点汤喝，三方共赢！没有我的激励，他们能突破吗？不能！所以这一成，是我应得的‘技术指导费’和‘风险回报’！再说了，我又不是白拿，我保证成功率啊！七成以上，童叟无欺，失败包赔……呃，包下次打折。”
长老们被她这套现代商业话术绕得头晕，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却又难以反驳。
“还有这条，”王长老铁青着脸指着玉简，“‘流云宗不得以任何形式打探、觊觎、谋夺唐念玥的修炼秘法’，此乃修仙界惯例，何必单独列出？莫非你做贼心虚？”
唐念玥嗤笑一声：“王长老，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可是听说，有些名门正派，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杀人夺宝的勾当也没少干。我这点保命的本钱，可得写清楚点，免得哪天被人‘惯例’掉了，都没处说理去。您说是不是？”
王长老被噎得脸色由青转紫，差点拍案而起。
云鹤真人揉了揉眉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这丫头，滑不溜手，软硬不吃，偏偏又捏着宗门急需的命脉。他看了一眼始终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仿佛置身事外的苏妙音，心中苦笑。青岚宗的态度暧昧，既未明确支持，也未反对，更像是在观察。
“罢了。”云鹤真人长叹一声，“就依唐客卿所言。灵石、洞府、权限，皆可满足。资源分红，也按一成来。但有一条，凡接受‘雷霆淬体’者，需自愿签订灵契，明确权利义务，以免日后纠纷。”
“成交！”唐念玥一拍大腿，笑容灿烂，“掌门果然爽快！那就这么定了！灵契模板我来提供，保证公平公正公开！”
她早就准备好了，灵契里夹带了无数“私货”，比如“最终解释权归唐念玥所有”、“服务质量标准由唐念玥界定”等等，充分展现了甲方的优越性。
协议初步达成，气氛稍微缓和。云鹤真人试探着问：“唐客卿，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这‘雷霆淬体’，一日可为几人施展？”
唐念玥伸了个懒腰：“不急不急。我先熟悉熟悉环境，调整下状态。这业务刚开张，得保证服务质量，不能搞成流水线，砸了招牌。一天嘛，先接三单吧，多了影响我修炼。”
一天三单！几位长老眼神交流，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这意味着，宗门每天可能多出三位突破瓶颈的弟子！长此以往，流云宗实力将暴涨！
“不过……”唐念玥话锋一转，露出苦恼之色，“我这修炼之法，比较特殊，需要汲取雷霆之力。总靠老天爷赏饭，不太稳定。宗门答应我的洞府，那个引雷阵，可得是顶配的，最好能主动汇聚天上雷电的那种。”
云鹤真人立刻保证：“唐客卿放心，老夫亲自督办，定为你布置宗门最强的‘九转引雷大阵’！”
“那就多谢掌门啦。”唐念玥笑眯眯地，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入内，禀报道：“掌门，诸位长老，山门外聚集了不少散修和小家族修士，说是……说是听闻唐客卿有逆天助破之神术，慕名而来，想要求见唐客卿，询问……能否也请唐客卿出手？”
众人一愣，消息传得这么快？
唐念玥眼睛顿时亮了！外部市场！这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她立刻站起身，对云鹤真人道：“掌门，你看，这业务需求多旺盛！光是内部消化太浪费了！我提议，咱们可以开展对外业务！由宗门出面接单，收取费用，咱们五五分成……不，四六也行，我六你们四！这可是扩大宗门影响、增加财政收入的大好机会啊！”
云鹤真人和长老们面面相觑。把宗门秘术（虽然他们不会）拿去给外人做生意？这……成何体统！
但看着唐念玥那闪闪发光的、写着“灵石”两个大字的眼睛，再想想那可能源源不断流入宗门库房的资源，几位长老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好像……也不是不能考虑？
苏妙音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瞬间化身为“商业奇才”的唐念玥，清冷的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
这个唐念玥，或许真的能把这沉寂已久的流云宗，乃至这方圆万里的修仙界，搅得天翻地覆。
而唐念玥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内部剥削……啊不，内部合作要搞，外部市场更要开拓！等攒够了本钱，就把“九幽魔尊连锁渡劫中心”开遍整个大陆！到时候，各大宗门的天才们想渡劫？不好意思，请预约排队，并购买我的“至尊避雷险”！
修仙界，准备好迎接资本……啊不，是雷霆的洗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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