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操场边的影子

放学后的操场还留着夕阳的余温，篮球架的影子被拉得老长。祁照野拍着球在场中练习投篮，白色连帽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振翅欲飞的鸟。

苏雨桐抱着笔记本坐在看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他投进一个三分球后，忽然朝她扬起下巴：“下来玩会儿？”

她摇摇头，却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场边。祁照野运球过来，故意把球往她脚边滚：“捡一下嘛。”

苏雨桐弯腰捡球时，他忽然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她吓得差点摔倒，回头时正好撞进他眼里的笑意。“站稳了。”他的手指带着篮球的温度，轻轻松开时，她的腰侧还留着淡淡的灼热感。

“物理题。”她慌忙转移话题，翻开笔记本，“第三页的解法……”

“等会儿再讲。”祁照野抢过笔记本塞进她怀里，不由分说把篮球塞给她，“投一个试试。”

苏雨桐握着球，指尖都在抖。篮球砸在篮筐上弹了回来，正好落在祁照野怀里。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笨蛋，姿势不对。”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像擂鼓。“这样发力。”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球进了。

苏雨桐猛地转身想道谢，却撞进他怀里。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忽然说：“苏雨桐，你今天的发绳很好看。”

她下意识摸了摸头发上的草莓发绳——那是早上随手从抽屉里拿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在一起，在地上缠绵成一团，像幅没画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