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校园里的梧桐叶落了满地。祁照野抱着一摞作业本往办公室走,远远就看见苏雨桐蹲在梧桐树下,手里捏着片金黄的叶子,正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才发现她在叶子上写着什么,笔尖细细的,在叶肉上划出浅淡的痕迹。
“写什么呢?”他突然开口,吓得苏雨桐手一抖,叶子差点掉在地上。
“没、没什么!”她慌忙把叶子藏到身后,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你怎么来了?”
“刚去办公室交作业,”祁照野的目光落在她身后,故意逗她,“藏什么呢?是不是写了谁的坏话?”
“才不是!”苏雨桐急着辩解,手里的叶子却没拿稳,飘飘悠悠落在了地上。祁照野弯腰捡起,只见泛黄的叶面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祁照野的笑比梧桐叶还好看”,字迹娟秀,尾端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正好对上苏雨桐惊慌失措的眼神,像只被抓包的小兽。
“这叶子……”祁照野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她的耳朵一点点红透,才忽然笑了,“写得不错,就是把‘野’字少写了一点。”
苏雨桐猛地抬头,果然看见叶面上“野”字的最后一笔短了一截,顿时又气又窘,伸手就要去抢:“还给我!”
祁照野把叶子举得高高的,另一只手却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在他手心里微微颤抖。“别抢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这片叶子我收着了,算你欠我一个秘密。”
“谁欠你了……”苏雨桐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没有挣开他的手。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绕着他们转。祁照野低头,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刘海,伸手替她别到耳后:“周末有空吗?后山的枫叶红了,听说很好看。”
苏雨桐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说好了,”祁照野松开她的手,把那片梧桐叶小心翼翼地夹进自己的笔记本,“到时候给你带枫叶味的汽水。”
“好。”她看着他把叶子藏好,忽然觉得,这满地的落叶里,藏着的不止是秋天,还有两个少年少女心照不宣的秘密。就像这片写着字的梧桐叶,会在某本笔记本里慢慢变干,却永远记得这个秋天,有个女孩曾偷偷写下关于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