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馆里若白正一遍遍地击打靶袋 胡亦枫和范晓莹进来看到若白独自训练的身影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
若白（头也不回）来了？
范晓莹（故作轻松）若白师兄你这是要把靶袋打爆吗？百草知道了可得心疼坏了
胡亦枫若白你又在这待了一下午
若白（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告诉她 我最近要去韩国交流学习动作的事以后让廷皓帮她看吧
胡亦枫（愣住了）若白 你这是…
若白（打断他）松柏的训练计划还没完成 你先回去吧
道馆里只剩下若白的击打声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范晓莹拽着胡亦枫刚走出训练馆 就掏出手机给曲光雅发消息
范晓莹光雅！你快别画图了！若白师兄今天不对劲
曲光雅怎么了？又是你胡思乱想？
范晓莹（着急地拉着她的手臂）真的！百草和尹秀比完赛 若白师兄一个人在训练馆打靶袋 那力道吓人得很 我一提百草他还说要去韩国交流 让方廷皓管百草的动作…
曲光雅（放下画笔）晓莹你别着急 若白师兄不是会因这些事闹别扭的人
曲光雅他只是在守着松柏 也在守着自己的坚持 你去跟百草说清楚
范晓莹（刚要走又回头问）光雅 你说若白师兄到底在想什么啊？
一天前
训练馆的风扇慢悠悠转着 若白刚把最后一组靶袋归位 手机就弹出了新闻推送戚百草和方廷皓参加战术分析会的画面 方廷皓正低头帮百草调整裙摆下的护具 手上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 若白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套旧道服上 那是百草刚进松柏时穿的 袖口还留着她当年练侧踢时蹭破的补丁是他后来一针一线缝好的
范晓莹若白师兄！你看新闻没 百草脚踝还没好廷皓前辈全程牵着她走跟护宝贝似的
若白（收回目光 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嗯 看到了
范晓莹你当年不也这样嘛！
范晓莹没察觉他语气里的停顿自顾自念叨
范晓莹百草以前练到抽筋你蹲下来给她揉腿 她来生理期你偷偷塞暖宝宝
他想起百草第一次打赢比赛时扑过来抱着他喊若白师兄我做到了 听她在耳边小声说若白师兄你真好那些画面和新闻里方廷皓照顾百草的样子慢慢重叠
范晓莹（戳了戳他的胳膊）若白师兄 你当年去参加他们婚礼还说祝你们永远幸福怎么现在看新闻反倒不说话了
若白他们现在很好 这样就够了
范晓莹（走出道馆看着他重新投入训练的背影小声嘟囔）明明心里在意得很…
范晓莹捏着手机在贤武道馆门口徘徊了半小时 在百草的聊天框上反复悬停 昨天刚被胡亦枫妈妈拉着试了三套旗袍 现在满脑子都是见家长时的拘谨 可口袋里那张写着若白今早六点的飞机的纸条让她喉咙发紧
戚百草晓莹？你怎么在这发呆？
百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穿着贤武的道服方廷皓正帮她整理腰间的道带
戚百草廷皓外公说让我先在这适应几天 你怎么不进去
范晓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扯出个笑脸）我…我来给你送若白师兄的训练笔记
她把怀里的文件夹往前一递 目光却不敢看百草的眼睛
方廷皓（接过文件）谢谢 百草这几天训练很努力
戚百草（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晓莹 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若白师兄呢？他不是说要帮我调整动作吗
范晓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正不知如何开口时胡亦枫的电话打了进来
“晓莹你快回松柏若白走了只留了封信”
范晓莹（声音带着哭腔）百草…
方廷皓（看出了端倪 揽住百草的肩）晓莹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范晓莹（吸了吸鼻子 把口袋里的纸条掏出来）若白师兄…今早六点的飞机去韩国了
百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下意识地想往松柏跑却被方廷皓拉住
方廷皓百草 冷静点
戚百草廷皓我冷静不了 若白师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廷皓从范晓莹手里拿过那个白色信封递给百草
方廷皓这是若白留给你的信
信封上“百草亲启”四个字 像重锤一样砸在百草心上她颤抖着拆开 里面的字迹依旧工整：
百草：
松柏的训练计划在贤武也适用 侧踢的发力点需注意髋部扭转角度 廷皓是个可靠的人 他会比我更细致地照顾你
若你在贤武一切安好 不必念我
若白
信的末尾没有日期 只有一个墨点 百草捏着信纸想起昨天训练结束时 若白在松柏道馆的角落里看她的眼神 那时她以为他只是在检查训练成果 现在想来那目光里藏了多少她看不懂的情绪
方廷皓（把信纸折好放进她口袋）若白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先在贤武好好训练我会陪你
范晓莹百草对不起…我没拦住他…
戚百草晓莹 这不怪你你先回松柏吧 帮我跟亦枫师兄说声抱歉我…暂时不能回去
戚百草（眼神渐渐坚定）既然如此 若白师兄希望我在这好好训练 我不能让他失望
范晓莹她转身离开贤武 心里默念着“若白师兄 你在韩国一定要好好的…百草她很坚强”
若白走出韩国机场时 晚风吹来带着海腥味的凉意 他刚把行李箱放在路边等出租车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长安若白？
转身望去 长安穿着黑色夹克站在不远处嘴里嚼着泡泡糖 腮帮轻轻鼓着 手里还拎着两个训练服袋子 金敏珠跟在闵胜浩身边正低头看着手机 抬头瞥见若白时眼睛先亮了亮
金敏珠（随即凑近尹秀耳边小声）尹秀欧尼 这不是百草的那个若白师兄吗？他怎么会来这儿
尹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轻轻点了点头没主动开口 闵胜浩走上前先跟若白打了招呼
闵胜浩（鞠躬）你是来韩国交流训练？
若白（点头致意 目光掠过几人）嗯 过来看看这边的训练模式 你们呢？
长安（接过话）我陪尹秀来参加本地的训练营 自从百草和尹秀比完赛 她一直想找机会提升 松柏那边有你和初原在 本就不用我多费心毕竟我从来不是松柏的人
他说这话时没注意到若白微微一顿 若白接过闵胜浩递来的矿泉水道了声谢
若白你们的训练营在哪个区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说
闵胜浩（笑着说）就在弘大附近离这不远 你要是训练场地有问题我也能帮你联系
这时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 他拎起行李箱跟几人告别
若白不用麻烦了 我已经找好了有事再联系
韩国出租屋的夜格外静 若白躺在床上后半夜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闷痛 他猛地按住左胸 压抑的咳嗽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蜷起身子 床头柜上的药瓶被月光照出冷白的轮廓 这是他来韩国前初原察觉他脸色不对 硬塞给他的心脏调理药 他却总以忙忘了为由很少按时吃
而此刻的岸阳 方廷皓和百草的家里一片温馨 宝宝半夜踢了被子百草轻手轻脚地起身 刚要弯腰给宝宝盖被 他动作熟练地抱起宝宝 哼着熟悉的摇篮曲 轻轻拍着宝宝的后背 宝宝重新睡熟 方廷皓回到床上自然地把百草揽进怀里 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方廷皓以后这种事情我来知道吗 你再睡会
戚百草你还记得宝宝第一次叫爸爸是什么时候吗
方廷皓怎么不记得 那天你在厨房做辅食 突然就对着我咿咿呀呀喊爸爸 把你手里的勺子都吓掉了
戚百草（在他怀里抿唇笑 脑海中闪过若白的叮嘱）那我们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才不辜负那些守护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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