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11月11日,恒通大厦。
窗外的雨不大不小,毫无章法的砸在董事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外。
余戈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给惯用的司机杨叔打去了电话。“喂,杨叔,外边雨有点大了,十分钟后你来公司接我吧。”余戈好像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的嗓音,波澜不惊。
但是只有真正熟悉她的损友或者发小跟班知道,余戈小学到高中脾气跟个煤气罐一样,一点就爆。
上了高一后或许是母亲整日的哭泣和父亲的不作为压垮了她内心的防线,她的脾气变得不只是单一的暴躁,是古怪。
喜怒无常,可能上一秒还在温温柔柔的跟你讲题,下一秒你不知道是呼吸频率快了慢了,或许是说了什么话,她就会静静的,一言不发的盯着你,好似要讲你看穿。
跟杨叔交代完了之后,余戈从衬衣口袋里摸索到了一串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与她性格极不相符的Hello Katie的钥匙扣。
用钥匙打开保险箱,里面装的不是什么机密,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就只单单是几张拍立得拍的照片,看样子照片的主人很珍惜它们。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传统圳市校服的女生,一个剪着齐肩的狼尾,明明是有点土的发型,在她身上却显出了一些清爽的感觉,很有少年人独特的感觉。
另一个女生扎着高马尾,一看就是发量王者,带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五三,清清冷冷的眼神好像在说拍照很无聊。
拽的二五八万的是余戈,余董事长,而那个清清冷冷的女生叫江枳,枳花的枳,你如果直接问:余戈余戈,你和她什么关系啊?
十六岁的余戈回答同桌,十七岁的余戈回答生死之交的朋友,十八岁的余戈回答是爱人。
而现在的余戈或许会楞一下,然后扯扯嘴角告诉你,这是她高中时期的“好朋友”
余戈眼神温柔的看了看那张照片,随后小心的收入口袋,这一次她可以勇敢一些。
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了这天的雷雨,“小姐,现在雨下的大……您……一定要去祭奠江小姐吗?”
司机和余戈认识的时间不短,知道今天是江枳的忌日。
也是生日。
余戈没有说话,而是在杨叔看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她铁了心要去的。
得到答复的司机也没有再劝,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决定了的事十个自己也拉不回去。
“对了,”在快下车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余戈轻声说,“回去后你到我房间,把床头柜上的一张纸给小晏,上边写的是什么不要看。”
杨叔有些迟疑,“小姐,我只是司机,进您房间……”余戈听出了他的顾虑。
没有过多的说话,余戈淡淡的看了眼公墓园,眼底的落寞骗不了人,“你去就好。”
杨叔看了看余戈,无奈的从鼻腔叹出一口气。
杨叔把车门打开,余戈对他说:“你回去吧,我好了直接给你打电话。”
杨叔只觉得自家小姐今天有点古怪,但作为下人,他也只是和余戈关系好了一点,再违背意愿就不礼貌了。
冰凉的雨滴拍打在余戈脸上,她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凭借着生理记忆径直来到了江枳墓碑前。
“宝贝儿 好好吃饭了吗?”她蹲下身,轻抚着江枳的墓碑,墓碑照片上的女生没有笑,一张脸淡淡的,眼睛直视前方,好像要把人看穿。
“这几天怎么没来我梦里?”余戈向前吻了吻,只觉得嘴唇凉凉的。
“我来找你,好不好?”她几近气声的询问一块没有感情的墓碑。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余戈眷恋的蹭了蹭墓碑,从口袋里掏出小刀,直直的刺向了动脉。
“我来找你了,枳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