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恰到好处地吹过。
一阵稍大的风卷着落叶,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勉析移动的痕迹。她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从草丛中滑出,借着树干的掩护,绕到了两个男孩的侧后方。
她的呼吸放缓,握着军刀的手稳定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丝颤抖。这不是她第一次用刀,但这是第一次,在这样一个“规则”明确的“游戏”里,如此冷静地锁定目标。
那两个男孩还在低声争执。
“我不管,我做不到!我宁愿饿死,也不要杀人!”拿木棍的男孩声音带着哭腔,情绪激动起来。
“你个懦夫!”拿石头的男孩低吼,“饿死和被杀,你选一个!”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石头,似乎想给同伴一点“鼓励”。
就是现在!
就在拿石头的男孩手臂扬起,身体侧开的瞬间,勉析动了。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腿猛地发力,像一头扑向猎物的豹子,瞬间跨越了几米的距离,冲到了那个拿木棍的男孩身后。
男孩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连一声惊呼都没能发出。
勉析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握着军刀,用尽全力,从他的后颈处,一刀划下。
“噗嗤”一声轻响,像是切开一块软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到了勉析的手上和衣服上。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般的腥味,让她的感官更加敏锐。
那个男孩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握着木棍的手松开,木棍“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个拿石头的男孩惊得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又猛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同伴尸体旁,浑身是血,眼神冰冷的勉析。
“你……你……”他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他手中的石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想要远离这个可怕的女孩。
勉析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尸体,目光已经锁定了第二个目标。她甩了甩军刀上的血迹,刀刃上的寒光让那个男孩更加恐惧。
“别……别过来!”男孩尖叫着,转身就想跑。
但他已经失去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勉析几步就追了上去,在他即将钻进旁边一丛灌木的瞬间,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男孩的身体被猛地一拽,向后倒来。他惊恐地看着勉析,眼中充满了哀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给你!我的包……我的水……都给你!”
勉析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他的哀求只是耳边的一阵风。
她松开抓着衣领的手,在男孩还没来得及挣扎落地的瞬间,将手中的军刀,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位置。
又是“噗嗤”一声。
男孩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脸上的哀求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嗬嗬”声,便彻底不动了。
勉析拔出军刀,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滴在厚厚的腐叶上,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她站在两具尸体旁,静静地喘息着。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力的释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和衣服,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恐惧,没有不适,只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平静。
她走到两个男孩掉落在地的背包旁,弯腰捡了起来。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有几小块压缩饼干,一个军用水壶,还有一些零散的小工具。
收获不错。
勉析将有用的东西装进自己的背包,然后将空了的背包随手扔在地上。她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多看那两具尸体一眼,转身便朝着丛林更深、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她的脚步依旧轻盈,只是身上多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但这在这片充满了死亡气息的丛林里,很快就会被其他气味掩盖。
少女,在亲手结束了两条生命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着她的猎杀。
她为了活下去,她会毫不犹豫地清除掉任何挡在她前面的障碍。
血腥味像一张无形的网,缠绕在勉析身上。她知道这太危险了,会像灯塔一样,把其他饥饿的捕食者引过来。
她快速在附近搜索,很快找到了一条隐蔽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她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冰冷的溪水瞬间浸透了衣服,也冲散了大部分血迹。她仔细清洗了军刀和双手,直到再也闻不到那股刺鼻的味道,才湿漉漉地爬上岸。
她没有停留,选择了一处向阳的高坡,用干燥的树叶和枯枝铺了一个简单的休息点。她需要恢复体力,也需要观察周围的环境。她啃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喝了几口水,然后靠在一棵大树上,闭上了眼睛。
但她并没有真的睡着,她的耳朵始终警惕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勉析猛地睁开眼,身体瞬间绷紧,悄无声息地将手摸向了军刀。
脚步声很轻,它正从坡下的密林中,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是谁?是刚才那个用箭的男孩吗?还是其他的竞争者?或者是即将死掉的猎物。
勉析屏住呼吸,将身体完全藏在树干后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