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从手机屏幕上漫开，林望的目光刚触到“城西废弃工厂”几个字，指尖就猛地一颤，手里的牛奶杯“哐当”撞在瓷盘上，奶液晃出一圈，沿着盘沿滴落在桌布上，晕开小小的奶渍。
“怎么了？”沈清风放下手中的面包，目光立刻落在他骤变的脸色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机屏幕。
新闻标题很短，配图却是工厂烧焦的废墟——熟悉的红砖外墙、坍塌的铁皮屋顶，正是他们之前追查307箱子时去过的那间废弃纺织厂！林望的手指划过屏幕，点开新闻详情，文字里写着“凌晨两点左右起火，火势集中在仓库区，现场发现疑似人为纵火的汽油痕迹，暂未发现人员伤亡”。
“是我们去过的那个工厂！”林望的声音发紧，指尖因为用力攥着手机而泛白，“他烧了仓库，肯定是为了销毁证据——307的箱子，还有他留下的伪基站设备！”
沈清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起身走到窗边，晨曦的暖光落在他脸上，却驱不散眼底的冷意。“不是销毁证据，就是想掩盖什么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他回头看向林望，眼神锐利如刀，“仓库区的地下室，我们上次没来得及仔细查——那里可能藏着他和王启明的关联证据，甚至是沈氏集团的‘黑料’。”
林望放下牛奶杯，站起身时膝盖撞到了桌腿，却没感觉到疼。他走到沈清风身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心里满是焦虑：“我们现在要去现场吗？万一‘影子’还在附近，或者警察已经封锁了，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不能直接去。”沈清风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和陈珂的聊天框，指尖快速敲击，“陈珂认识负责这片辖区的警察，让他先去打听情况，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没被烧干净的线索——比如箱子残骸、设备零件，或者纵火留下的痕迹。”
他的手指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王启明很可能也会派人去现场——他比我们更怕工厂里留下他的痕迹。我们现在去，只会撞在枪口上。”
林望看着沈清风冷静分析的侧脸，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他想起之前每次遇到危险，沈清风总能最快找到突破口，不像自己只会慌神。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沈清风的胳膊，声音很轻：“对不起，又让你因为我……”
“没有‘因为你’。”沈清风打断他，转头时眼底的冷意淡了些，带着一丝坚定，“从追查刘浩开始，我们就是一起的——工厂失火、307箱子、王启明，这些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要一起解决的麻烦。”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陈珂发来消息：【刚联系上李警官，现场已经封锁了，初步判断是人为纵火，在废墟里找到一块烧焦的黑色塑料，像是箱子碎片，上面还能看到模糊的“307”字样！】
“307箱子的碎片！”林望凑过来看消息，眼睛瞬间亮了——这说明箱子没被完全带走，至少留下了证据！
沈清风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回复陈珂：【让李警官把碎片收好，别声张——我们现在过去和你汇合，路上说细节。】他收起手机，看向林望，“我们得去现场附近看看，不一定能进去，但可以观察周围的动静——王启明的人很可能在附近徘徊，想确认证据有没有被销毁干净。”
两人快速收拾好餐桌，林望顺手把沾了奶渍的桌布扯下来，想拿去洗，却被沈清风拦住：“回来再洗，现在时间要紧。”他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两件黑色外套，递给林望一件，“穿上这个，别太显眼。”
林望接过外套，指尖触到布料的质感，比自己所有的衣服都厚实。他跟着沈清风出门，李叔已经按照沈清风的消息，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引擎保持着怠速状态。
“少爷，去城西废弃工厂？”李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语气恭敬。
“嗯，”沈清风点头，“尽量停在离现场五百米外的路口，别靠近警戒线。”
车子平稳地驶入早高峰的车流，林望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却在反复回想——307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能让“影子”纵火销毁，让王启明忌惮，甚至牵连到沈氏集团？他看向沈清风，发现对方正盯着手机里的工厂地图，手指在屏幕上圈出地下室的位置，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车子停在离工厂两条街的路口，远处能看到闪烁的警灯，蓝色和红色的光交替着映在灰蒙蒙的天空上。陈珂已经在路边等着，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看到两人下车，立刻迎上来：“李警官说，碎片上有残留的油墨味，像是装过文件之类的东西——而且现场除了汽油味，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张建军之前用的消毒水一样！”
“张建军？”沈清风的眼神一凝，“他也去过工厂？难道他和‘影子’是一伙的，纵火后没来得及清理痕迹？”
林望忽然想起之前在工厂地下室听到的争吵声，张建军说“别多嘴”，难道是因为他想留下证据，被“影子”发现了？“或者……张建军是被‘影子’胁迫的，故意留下消毒水味，给我们留线索？”
陈珂调出平板里的现场照片，指着一张废墟特写：“你们看，这里有个被撬开的消防栓，水管被拖到仓库区——纵火的人应该是先破坏了消防设施，再点火，说明他对工厂很熟悉，很可能是之前去过很多次的人。”
三人正讨论着，林望忽然瞥见路口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车牌被遮挡了，车窗贴着深色膜，副驾驶的人正拿着望远镜，朝着工厂的方向看，衣领立得很高，遮住了半张脸，却能看到露出的一缕银发，和王启明的秘书很像！
“你们看那辆车！”林望压低声音，指了指对面，“像是王启明的人！”
沈清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果然来了——陈珂，你用设备查一下那辆车的车架号，我联系李警官，让他派人过来盯着，别让他们跑了！”
陈珂刚拿出便携式扫描仪，对面的黑色轿车突然启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掉转车头就往反方向逃去！沈清风立刻拉着林望往车上跑，大喊：“李叔，追上去！”车子的引擎发出轰鸣，林望回头看向窗外，那辆黑色轿车的后窗摇下，有人扔出一个燃烧的纸团，落在路边的草丛里——纸团上似乎印着“沈氏集团”的字样，还没看清，就被风吹散了火星！那纸团里到底是什么？王启明的人为什么要销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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