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找到这里了!不是靠科技追踪……是那个‘备用引导者’……他/她的感知力……竟然能穿透‘隐士’的‘场’?!】
兰婆的声音刚落,院外的薄雾就像被狂风搅动的墨汁,剧烈翻滚起来,原本淡白色的雾气渐渐染上灰黑色,透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林望能感觉到,空气变得粘稠,连呼吸都有些沉重,远处山林里的鸟鸣虫叫全没了,只剩下死寂。
陈珂瞬间绷紧身体,手摸向腰间的能量干扰器,眼神扫过院落的木墙和木门,寻找防御漏洞:“兰婆,能判断出他们有多少人吗?”
兰婆闭着眼,手指捏着一个草药包,脸色越来越难看:“‘场’被搅乱了,看不清楚,但至少有两拨人——一拨带着‘守门人’的冰冷意念,另一拨有‘灰影’的能量波动。他们暂时进不来,但那个备用引导者……像根针一样,正在扎破‘场’的防御!”
林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挡在东厢房门口,看着里面沉睡的沈清风,手心全是汗:“我们现在怎么办?笔记本还没打开!”
“争取时间!”兰婆睁开眼,眼神决绝,“我会用草药和‘场’的力量拖延他们,你们立刻进主屋,打开笔记本!那是唯一的希望!”
林望和陈珂冲进主屋,陈珂守在门边,透过窗缝盯着外面的雾气,林望则跑到木桌前,看着那本锁着金属扣的笔记本。锁扣冰凉,上面刻着和院门一样的纹路,摸起来像天然生长的,不是人工雕刻的。
“钥匙的血脉共鸣……”林望深吸一口气,把右手掌贴在锁扣上。一股暖意从锁扣传来,顺着掌心流进血脉,像小溪一样温和,锁扣里传来细微的“咔哒”声,却没打开——还需要沈清风的清醒意识。
就在这时,东厢房传来动静,林望回头一看,沈清风正扶着墙站起来,脸色苍白,却眼神清明。“清风!你醒了!”林望跑过去扶住他。
“外面的情况……我感知到了。”沈清风喘了口气,声音很轻,“那个备用引导者的计算模式很奇怪,带着绝对的‘服从性’,不像自主意识。”
他被林望扶到木桌前,看着笔记本:“需要我做什么?”
“像破解存储器那样,用意识共鸣!”林望把沈清风的手放在锁扣上,和自己的手并排。
指尖刚碰到锁扣,原本温和的暖意突然变得灼热,笔记本“嗡”地一声震动起来,锁扣上的纹路亮起白色的光,像活过来的藤蔓,顺着两人的手指往上爬。林望感觉自己的意识和沈清风的意识缠在一起,不是之前在“哨站”的紧张对抗,而是像齿轮一样精准咬合,和谐又稳定。
“咔嚓!”金属锁扣弹开了,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望急忙翻开笔记本,扉页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带着一股风骨:【当高墙注定倾颓,吾等所愿,非螳臂当车之愚勇,乃墙缝之间,窃取一缕天光,哺育文明之火种。—— 隐士】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林望心上,他继续往后翻,里面全是“隐士”的研究笔记,内容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
【‘钥匙’不是锁的附庸,是门的核心!现行体系把‘钥匙’当工具,错得离谱!】
【‘引导者’的计算,不该只用来稳定通道,这是囚禁他们的灵智!】
【‘守门人’的‘平衡’是枷锁,‘沙漏’是操控心智的幻术!】
【‘门’后不是彼岸,也不是终结,是……(字迹被模糊,看不清)】
【只有打破‘钥匙’和‘引导者’的枷锁,让他们的意志超越仪式,才能在‘门’开启时,争夺控制权,给‘火种’留生机!】
沈清风凑过来,看着笔记里的公式,眼神亮了起来:“这些是‘意识加密’和‘权限覆盖’的原理!‘火种’计划不是阻止‘门’开,是在开门时,我们用深度协同,强行覆盖‘守门人’的权限,夺取‘门’的控制权!”
夺取控制权!林望又惊又喜,这虽然疯狂,却是绝境中的唯一生路。
就在两人沉浸在笔记的内容里时,院外传来一声巨响,像空间被撕裂了一样!主屋的窗户都在震动,外面的薄雾翻滚得更厉害了,边缘出现了像玻璃碎裂的纹路,灰黑色越来越浓。
“不好!‘场’要破了!”兰婆的声音传来,带着喘息,“他们找到薄弱点了!”
陈珂立刻把几个防御装置贴在门上,激活开关,装置发出淡蓝色的光:“最多还有三分钟!我们是战还是逃?”
战,他们打不过两拨敌人和强大的备用引导者;逃,倒计时在走,他们没地方可去。林望和沈清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决绝。
“不逃。”林望握紧笔记本,“我们按‘火种’计划准备,争取时间理解原理。”
沈清风点头,扶着桌子坐下,开始快速浏览笔记里的公式,大脑超负荷运转:“我需要时间……”
“我来争取!”兰婆的声音带着决然,“陈珂,带他们从密道走,去后山的‘观星台’!那里是‘场’的另一个节点,能干扰备用引导者的感知!”
陈珂立刻在主屋角落按了一下,地板弹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密道入口:“走!”
林望搀扶着沈清风钻进密道,陈珂跟在后面。刚进去,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像是院门被砸破了,还有兰婆的清叱声,带着一股古老的力量,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密道入口缓缓闭合,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林望在黑暗中摸索着,把笔记本抱在怀里,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刚闭合的入口——昏暗中,他好像看到笔记本最后一页,被模糊字迹盖住的地方,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字,墨色很新,像是刚写上去的:
【小心……‘观测者’……】
“观测者”?林望心里一紧,陈珂不就是“观测者”吗?这句话是谁写的?是“隐士”留下的,还是有人后来加上去的?陈珂就在身后,他听到了吗?
密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呼吸声和脚步声,林望感觉后背发凉,他攥紧笔记本,不知道该相信谁。他们刚逃离院落,又陷入了新的疑云,而备用引导者还在外面,倒计时也在一分一秒减少,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