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光影。南若欧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校园,夏日的余温尚未散尽,她却已经嗅到了初秋特有的清新气息——那是混合着桂花香与书本墨香的独特味道。
“若欧!这里!”好友林小雨在教学楼二层的走廊尽头挥手。
南若欧小跑过去,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跳跃。“分班名单出来了吗?”她气喘吁吁地问,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林小雨直接将她拉到公告栏前,“我们在三班!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有个‘惊喜’等着你。”
南若欧顺着好友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在名单上逡巡,最终定格在两个紧挨的名字上:南若欧,愈熙。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愈熙。那个名字在校园里如雷贯耳。年级第一的学霸,同时也是让所有老师头疼的校霸。传闻他曾在物理竞赛中拿下全国冠军,却也因把校长的金鱼染成荧光色而险些被记过。
“不会吧?”南若欧喃喃自语,阳光般的笑容微微凝固。
林小雨凑近她耳边,“听说他暑假过后更变本加厉了,开学第一天就在教务处门口放了个会学猫叫的机器人,
南若欧轻轻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名单上那个名字吸引。她记得去年在图书馆见过愈熙一次,他坐在窗边,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修长手指快速翻过书页,那专注神情与她听说的“问题学生”完全对不上号把主任气得差点晕过去。”
“也许传言有误呢。”南若欧最终说道,乐观天性让她总是愿意看到事物好的一面。
林小雨翻了个白眼,“等着瞧吧。”
上课铃响起,两个女孩匆匆走向教室。南若欧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从那里可以看见操场和远处的小山。她喜欢观察光影如何随时间流转而变化,如何为平凡景物披上不凡外衣。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南若欧抬头,看见愈熙斜倚在门框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却散发出与周围男生截然不同的气场。黑发微乱,似乎刚被风吹过;眼神慵懒却锐利,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豹子。
“愈熙,回到座位上去。”班主任李老师跟在他身后,语气里透着无奈。
愈熙漫不经心地点头,目光扫过教室,最终落在南若欧旁边的空位上。他径直走来,放下书包时带起一阵微风,夹杂着薄荷与纸张的清新气息。
“你好,我是南若欧。”她主动打招呼,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愈熙只是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便拿出耳机塞进耳朵。拒绝交流的姿态再明显不过。
南若欧不以为意,转身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多肉植物盆栽,轻轻放在窗台上。“它叫小阳,喜欢阳光,”她自言自语般说道,声音轻柔如风铃,“我觉得教室太单调了,需要一点绿色。”
愈熙的动作有瞬间停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李老师在讲台上介绍新学期的安排,南若欧认真听着,不时低头做笔记。她的笔袋上挂着一个手工制作的迷你向日葵,随着她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
课间休息时,前座男生转身与南若欧聊天:“暑假你去哪儿玩了?看起来晒黑了一点。”
“我去海边姑妈家住了两周,”南若欧眼睛一亮,“那里的日落美得不可思议,天空像是被点燃的油画。我还收集了好多贝壳,你看——”她从笔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螺旋贝壳,表面有着天然的粉色纹路。
男生接过贝壳对着光看,“真漂亮。”
“漂亮?”愈熙突然出声,语气带着一丝讥讽,“那是织锦芋螺,含有剧毒,一只就能杀死十个人。美丽往往致命。”
气氛瞬间凝固。前座男生迅速归还贝壳,尴尬地转回身去。
南若欧却好奇地看向愈熙:“你怎么知道它的种类?”
愈熙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顿了一下才回答:“常识。”
“那真厉害,”南若欧真诚地说,“我能请教你一件事吗?如果被这种贝壳划伤,该怎么急救呢?”
愈熙终于正眼看她。他原本准备好接受指责或恐惧,却没料到是求知欲。他沉默片刻,还是回答了:“压力固定法,立即就医。但普通接触无害,除非内部结构破损暴露毒素。”
南若欧认真点头,“谢谢告知。不过它现在只是美丽的纪念品,我从不在活体贝类栖息地破坏性采集。”她小心地将贝壳收回笔袋,笑容依旧,“危险与美丽并存,这很像某些人,不是吗?”
愈熙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不知如何回应。
上课铃再次响起,解救了这微妙的一刻。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开学小测,检查大家暑假有没有荒废学业。”
教室里哀鸿遍野。
试卷发下来,南若欧专注答题。她数学不算强项,遇到一道复杂的函数题时卡住了。咬着笔杆苦思冥想时,余光瞥见愈熙已经做完卷子,正漫不经心地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
下课交卷时,南若欧经过愈熙的桌子,无意间看见他的草稿纸——那上面不是胡乱涂鸦,而是一幅精细的机械设计图,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计算公式。
“愈熙,你又交白卷?”数学老师抽出愈熙的试卷,果然除了名字一片空白。
“无聊。”愈熙简单回答,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站住!下午放学来我办公室补考!”
愈熙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不知是同意还是告别。
南若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从他书包侧袋滑落的小本子。她捡起来,封面上没有任何标识。犹豫片刻,她追出教室:“愈熙,等一下!”
他已经走到走廊尽头,闻声回头,眉间微蹙似乎不满被叫住。
“你掉了这个。”南若 九月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光影。南若欧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校园,夏日的余温尚未散尽,她却已经嗅到了初秋特有的清新气息——那是混合着桂花香与书本墨香的独特味道。
“若欧!这里!”好友林小雨在教学楼二层的走廊尽头挥手。
南若欧小跑过去,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跳跃。“分班名单出来了吗?”她气喘吁吁地问,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林小雨直接将她拉到公告栏前,“我们在三班!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有个‘惊喜’等着你。”
南若欧顺着好友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在名单上逡巡,最终定格在两个紧挨的名字上:南若欧,愈熙。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愈熙。那个名字在校园里如雷贯耳。年级第一的学霸,同时也是让所有老师头疼的校霸。传闻他曾在物理竞赛中拿下全国冠军,却也因把校长的金鱼染成荧光色而险些被记过。
“不会吧?”南若欧喃喃自语,阳光般的笑容微微凝固。
林小雨凑近她耳边,“听说他暑假过后更变本加厉了,开学第一天就在教务处门口放了个会学猫叫的机器人,
南若欧轻轻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名单上那个名字吸引。她记得去年在图书馆见过愈熙一次,他坐在窗边,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修长手指快速翻过书页,那专注神情与她听说的“问题学生”完全对不上号把主任气得差点晕过去。”
“也许传言有误呢。”南若欧最终说道,乐观天性让她总是愿意看到事物好的一面。
林小雨翻了个白眼,“等着瞧吧。”
上课铃响起,两个女孩匆匆走向教室。南若欧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从那里可以看见操场和远处的小山。她喜欢观察光影如何随时间流转而变化,如何为平凡景物披上不凡外衣。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南若欧抬头,看见愈熙斜倚在门框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却散发出与周围男生截然不同的气场。黑发微乱,似乎刚被风吹过;眼神慵懒却锐利,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豹子。
“愈熙,回到座位上去。”班主任李老师跟在他身后,语气里透着无奈。
愈熙漫不经心地点头,目光扫过教室,最终落在南若欧旁边的空位上。他径直走来,放下书包时带起一阵微风,夹杂着薄荷与纸张的清新气息。
“你好,我是南若欧。”她主动打招呼,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愈熙只是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便拿出耳机塞进耳朵。拒绝交流的姿态再明显不过。
南若欧不以为意,转身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多肉植物盆栽,轻轻放在窗台上。“它叫小阳,喜欢阳光,”她自言自语般说道,声音轻柔如风铃,“我觉得教室太单调了,需要一点绿色。”
愈熙的动作有瞬间停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李老师在讲台上介绍新学期的安排,南若欧认真听着,不时低头做笔记。她的笔袋上挂着一个手工制作的迷你向日葵,随着她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
课间休息时,前座男生转身与南若欧聊天:“暑假你去哪儿玩了?看起来晒黑了一点。”
“我去海边姑妈家住了两周,”南若欧眼睛一亮,“那里的日落美得不可思议,天空像是被点燃的油画。我还收集了好多贝壳,你看——”她从笔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螺旋贝壳,表面有着天然的粉色纹路。
男生接过贝壳对着光看,“真漂亮。”
“漂亮?”愈熙突然出声,语气带着一丝讥讽,“那是织锦芋螺,含有剧毒,一只就能杀死十个人。美丽往往致命。”
气氛瞬间凝固。前座男生迅速归还贝壳,尴尬地转回身去。
南若欧却好奇地看向愈熙:“你怎么知道它的种类?”
愈熙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顿了一下才回答:“常识。”
“那真厉害,”南若欧真诚地说,“我能请教你一件事吗?如果被这种贝壳划伤,该怎么急救呢?”
愈熙终于正眼看她。他原本准备好接受指责或恐惧,却没料到是求知欲。他沉默片刻,还是回答了:“压力固定法,立即就医。但普通接触无害,除非内部结构破损暴露毒素。”
南若欧认真点头,“谢谢告知。不过它现在只是美丽的纪念品,我从不在活体贝类栖息地破坏性采集。”她小心地将贝壳收回笔袋,笑容依旧,“危险与美丽并存,这很像某些人,不是吗?”
愈熙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不知如何回应。
上课铃再次响起,解救了这微妙的一刻。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开学小测,检查大家暑假有没有荒废学业。”
教室里哀鸿遍野。
试卷发下来,南若欧专注答题。她数学不算强项,遇到一道复杂的函数题时卡住了。咬着笔杆苦思冥想时,余光瞥见愈熙已经做完卷子,正漫不经心地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
下课交卷时,南若欧经过愈熙的桌子,无意间看见他的草稿纸——那上面不是胡乱涂鸦,而是一幅精细的机械设计图,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计算公式。
“愈熙,你又交白卷?”数学老师抽出愈熙的试卷,果然除了名字一片空白。
“无聊。”愈熙简单回答,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站住!下午放学来我办公室补考!”
愈熙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不知是同意还是告别。
南若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从他书包侧袋滑落的小本子。她捡起来,封面上没有任何标识。犹豫片刻,她追出教室:“愈熙,等一下!”
他已经走到走廊尽头,闻声回头,眉间微蹙似乎不满被叫住。
“你掉了这个。”南若欧跑过去递上本子。
愈熙的表情瞬间变了,一把夺回本子塞进口袋,动作快得几乎粗鲁。“别碰我的东西。”他语气冰冷。
“抱歉,”南若欧后退半步,却还是忍不住说,“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喜欢数学考试,为什么不告诉老师你都会了?我看得懂你草稿上的解题过程,甚至比老师教的方法更巧妙。”
愈熙眯起眼睛:“你看得懂?”
“大部分吧,”南若欧点头,“你的思路很特别,但很精彩。就像...就像在看星星连成的非传统星座,需要换个角度才能理解,但一旦理解了,就会发现比传统星座更合理。”
这番出乎意料的解读让愈熙再次无言。他打量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女孩——不是那个传闻中“阳光细心”的模范生标签,而是一个真实的、会观察草稿纸上的数学解法并将其比喻为星象的人。
“考试是浪费时间,”他终于开口,语气稍缓,“我会的知识为什么还要证明?”
“因为有时候沟通需要采用对方理解的方式?”南若欧建议道,眼睛弯成月牙,“就像如果你用英语与只懂中文的人交流,再精彩的言论也无法被理解。”
愈熙若有所思。上课铃再次响起,他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南若欧。南方的南,若即若离的若,欧罗巴的欧。”
“南若欧,”他重复一遍,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致,“下次别捡我的东西。”
但当他转身离开时,南若欧确信自己看见了他唇角一闪而过的弧度。
回到教室,林小雨立刻凑过来:“刚才愈熙没对你怎么样吧?他看起来好凶。”
“其实他挺有趣的,”南若欧说,目光不自觉飘向窗外,看见愈熙正穿过操场,“就像一本装帧严肃但内容惊喜的书。”
林小雨夸张地摸她额头:“你没发烧吧?那可是愈熙!全校老师头疼的存在!”
南若欧只是笑笑,从书包里拿出素描本,快速画下刚才记忆中的机械设计图草图,在旁边注记:“像是星轨的运行规律,严谨而优美。”
放学后,南若欧被分配打扫教室。当她擦黑板时,发现角落有一行小小的公式字迹,认出是愈熙的风格。她想了想,没有擦掉那公式,而是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标注:“这里简化步骤更巧妙?”
第二天早晨,南若欧早早来到教室,发现那行公式和她的标注下方多了一行新字迹:“不必要的简化会失去数学美感。”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愈熙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南若欧转身,看到他倚在门框上,表情难以捉摸。
“我在想,数学美感和实用主义之间的辩论,”她坦然回答,指向黑板,“你是对的,但有时候美感在于效率,不是吗?”
愈熙走近端详黑板,“你这个概念是从费曼物理学讲义中来的?”
“你读过?”南若欧眼睛一亮,“我觉得他的解释方式就像诗歌!”
他们就这样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讨论着物理学与诗歌的共同点,直到同学们陆续到来。当第一个同学踏入教室时,愈熙立刻恢复冷漠表情,回到自己座位塞上耳机。
但南若欧注意到了——在整个讨论过程中,他的耳机根本没有连接任何设备。
课间操时间,南若欧被班主任叫去帮忙整理新书。回教室时,她看见愈熙独自坐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 膝上放着那个神秘的本子,专注地写着什么。
阳光穿过枝叶,在他发梢与肩头跳跃,那一刻他看起来不像传闻中叛逆的校霸,也不像冷漠的学霸,而像一个沉浸在创作中的艺术家。
南若欧放轻脚步,没有打扰他。但回到教室后,她在窗台的多肉植物旁放了一枚书签——那是她用压花自制的,形状是一片真实的梧桐叶,透明树脂封存了它的脉络与秋色。
第二天,她发现书签不见了。
而愈熙的数学破天荒地完成了考试,虽然不是全部题目,但解答的那些却用了比标准答案更精妙的方法。
数学老师激动得几乎落泪,全班同学则震惊得鸦雀无声。
只有南若欧看见,愈熙交卷时向她投来的短暂一瞥,以及他指间那枚梧桐叶书签一闪而过的光泽。
南方的秋雨说来就来,午后天色突然暗沉,接着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窗玻璃。放学时分,雨势丝毫未减。
“完蛋了,我没带伞,”林小雨哀叹,“爸妈今天加班,没法来接我。”
南若欧从书包里掏出折叠伞:“我们一起走吧,先送你回家。”
走到校门口,她们看见愈熙站在屋檐下,望着雨幕出神。他没带任何雨具,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别管他,”林小雨小声说,“听说上次有个女生想借伞给他,被直接拒绝了。”
南若欧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需要伞吗?我们可以先送小雨回家,然后你再用。”
愈熙转头,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刚从深奥思考中抽身而出。“不需要。”他简短回答。
“你会感冒的。”
“雨水是H₂O的纯净形态,比自来水干净多了。”他语气平淡。
南若欧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你独特的幽默感吗?”
愈熙没有笑,但眼神稍微柔和了些:“你们先走吧。”
南若欧正要离开,忽然注意到愈熙的目光投向校门口那棵老槐树。顺着他的视线,她看见树枝上挂着一个被雨打湿的塑料袋,像一只被困的白色大鸟。
“很悲伤,不是吗?”她轻声说,“那些被风吹上树再也下不来的塑料袋。”
愈熙略显惊讶地看她一眼:“我以为只有我会这么想。”
南若欧突然把伞塞给林小雨:“小雨你先到便利店等我,我马上来。”没等好友反对,她已冲入雨中小跑到槐树下。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和校服。南若欧尝试跳起来够那个塑料袋,但高度超出她的极限。
“你在干什么?”愈熙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雨珠顺着他黑发滑落。
“帮它解脱,”南若欧继续跳跃,“这些东西会困住小鸟,或者被动物误食。”
愈熙沉默片刻,突然伸手从旁边花坛拾起一根长树枝,轻松挑下塑料袋。“没必要淋湿自己,”他说,将塑料袋整齐折叠后放入口袋,“我会妥善处理。”
他们站在雨中对视,两个湿透的人却谁也没有移动。
“你总是这样吗?”愈熙突然问。
“怎样?”
“看见被困的东西就想帮忙。”
南若欧抹去脸上的雨水,笑容在雨幕中依然明亮:“就像有人看见不完美的公式就想优化一样吧?”
愈熙的唇角终于扬起一个清晰的弧度。这时,传达室大爷举着伞跑过来:“愈熙!你爸的司机来接了,说打你电话没人接!”
愈熙的表情瞬间冷硬:“告诉他我自己回去。”
大爷为难地说:“他说今天一定要接到你,有重要事情。”
愈熙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光芒熄灭了。他向南若欧微微颔首,随即大步走向校门外停着的黑色轿车,没有再看那场雨一眼。
南若欧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她注意到,愈熙把那个折叠整齐的湿塑料袋留在了花坛边缘。
林小雨跑过来为她撑伞:“你疯了吗?淋成这样!愈熙连句谢谢都没有?”
“他表达了,以自己的方式。”南若欧轻声说,最后望了一眼远去的轿车。
那天晚上,南若欧在素描本上画了一幅画:雨中的槐树,树下两个模糊身影,一个塑料袋像白鸟般从枝头飘落。她在页脚写道:“有些人心如锁闭的贝壳,内在却有珍珠光华。需要耐心,需要正确的方式,更需要一场恰逢其时的雨。”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空清澈如洗,几颗星星钻出云层,闪烁着冰冷又温暖的光芒。
南若欧不知道,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华住宅里,愈熙在台灯下展开那个湿透的塑料袋,仔细擦干后夹入一本厚重的百科全书中间压平。而在那本书的扉页上,他写下了一个新公式,变量由“N.R.O”开始。
星轨开始转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正以无人察觉的方式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