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禁忌”

碎玉轩里，方淳意正捧着酥酪吃得香甜，忽然指着那白玉盒问道："安姐姐，这个香膏的味道好特别呀！"

　　安陵容柔声解释："是祛疤的舒痕胶。"

　　"闻着像极了我老家药铺的麝香！"方淳意陶醉地深吸一口，"那可是宝贝，我爹说能活血化瘀呢！"

　　她突然歪着头困惑道："可我娘说女孩子碰不得麝香，闻多了会留不住小宝宝的……安姐姐，你说我娘说得对不对呀？"

　　空气骤然凝固。

　　安陵容指尖一颤，茶盏险些翻倒。

　　甄嬛缓缓放下白玉盒，目光扫过安陵容煞白的脸，轻声道："流朱，把舒痕胶收起来吧。这两日我闻着香味有些头晕。"

　　方淳意依旧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直到被甄嬛塞了块新点心才欢欢喜喜继续吃酥酪。

　　待她告退后，甄嬛望着窗外良久。

　　"去请温太医来一趟。"她轻声吩咐，"就说我近日睡眠不安，想讨些安神的方子。"

　　常熙堂

　　方淳意对镜拆下发簪，云珠低语："碎玉轩请了温太医。"

　　铜镜里，少女唇角泛起清浅的弧度。

　　有些真相，只需要孩子气的一问。

　　“安姐姐，你说我娘说得对不对呀？”方淳意歪着头追问，眼睛里满是天真。

　　安陵容指尖发颤，强笑着舀了勺酥酪：“淳妹妹听岔了，那都是乡野传言……”

　　“可麝香明明就是活血化瘀的药材呀。”方淳意咬着小银勺，“我爹说孕妇碰了会落胎的——安姐姐的舒痕胶里应该没有这个吧？”

　　茶盏“咔”地轻响，甄嬛指节泛白。

　　安陵容脸色煞白，勉强笑道：“自然没有……都是些桃花杏仁的温和方子。”

　　“那就好！”方淳意拍拍胸口，转头又挖了一勺酥酪，“安姐姐最懂这些了，你说没有肯定没有！”

　　她吃得香甜，另外两人却已食不知味。

　　待方淳意告退后，甄嬛轻声道：“流朱，把舒痕胶收进库房最底层。”

　　“姐姐不试试吗？”安陵容急道。

　　“近日鼻子不适，闻不得香。”甄嬛抬眼看向她，目光冰凉，“妹妹的心意，我记着了。”

　　常熙堂

　　方淳意对镜拆下发簪，云珠低语：“舒痕胶被收起来了。”

　　铜镜里映出少女唇角浅淡的弧度。

　　有些真相，只需要最天真的一问。

　　方淳意满足地吃完最后一口酥酪，舔了舔嘴角：“莞姐姐，欣贵人养了株绿菊，说开花就剪来给你插瓶呢！”

　　她叽叽喳喳说着御花园的趣事，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安陵容突然起身：“姐姐，宫里还有些事……”

　　“妹妹慢走。”甄嬛的声音冷得像冰。

　　待安陵容逃也似的离开，方淳意也伸着懒腰站起来：“我也回去睡午觉啦！”

　　她蹦跳着出了门，食盒在手里晃悠。

　　碎玉轩顿时静得可怕。

　　甄嬛盯着那盒舒痕胶，指尖发白。

　　“嬛儿？”沈眉庄担忧地唤她。

　　瓷勺突然从甄嬛手中滑落，在青砖上碎成几瓣。她猛地咳出一口血，鲜红溅在雪白的帕子上。

　　“传太医！”沈眉庄急声喝道。

　　常熙堂

　　方淳意对着铜镜慢慢梳头。

　　云珠低语：“碎玉轩请太医了。”

　　镜中少女唇角微扬。

　　有些戏，落幕时连掌声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