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冷的声音落下:
“这里……”
指尖轻轻一按,熟悉的酸胀感瞬间扩散。
“C7颈椎棘突下的压痛点,俗称富贵包。”
王鹤棣咬紧牙关。这处劳损他早知道,是健身不当和长期低头所致,他原以为不值一提。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如惊雷劈中他:
“高三那年冬天,雪天,学校体育馆篮球友谊赛。”
“快结束时,你为抢篮板被人从后恶意冲撞,后颈连带背部重摔在地。”
“之后每个阴雨天,这里都会随脖子一起酸疼,像被蚁群啃噬。”
“对吗?”
王鹤棣脑中轰然巨响。那段几乎遗忘的青春伤痕——雪天的体育馆、对手扭曲的脸、摔地时刺骨的剧痛——连他自己都已模糊的细节,她竟如亲历般清晰道出。
这已不是医术。这是近乎鬼神的洞察力。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内心天崩地裂。
王鹤棣趴在床上,感觉自己灵魂几乎离体。那段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雪天的体育馆、陈旧木地板与汗水混杂的气味、后颈撞击地面时刺骨的剧痛……这本该是他独有、私密、刻在骨子里的历史,却被这个女人用一根手指轻轻按住,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他几乎怀疑自己正陷在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中。
不等他缓过神,那根冰冷的指尖再次移动,离开他紧绷的后颈,沿着挺拔的脊椎缓缓下移,如同死神镰刀贴肤划过,丈量着下一处落点。
最终,那抹冰凉停在他背部中段,靠近肩胛骨下方。
“这里,”姜紫夕的声音如丧钟再鸣,“T12胸椎。”
她的指腹在那片区域缓慢而富有韵律地摩挲,不带情色,却让王鹤棣瞬间起了一层恐惧的鸡皮疙瘩。
“三年前,横店,你第一部古装戏,第一次吊威亚。操作失误,保护不足,钢丝勒出大片淤青血肿。外伤早愈,但深层肌肉已形成永久性筋膜黏连。”
她手指突然用力,精准按向某处,王鹤棣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所以这里的肌肉永远僵硬、不听使唤,像贴在你骨头上的一块死肉,对吗?”
如果说之前他的世界观已被炸开裂缝,那么此刻,它彻底崩塌粉碎。惊骇已不足以形容,那是彻骨的恐惧——连他自己最私密的身体感受,都被她一语道破。
她到底是谁?
那只手没有停留,继续向下,来到他此次伤痛的核心:后腰。
“这里。L4、L5腰椎间隙。演唱会上那个高难度的下腰后空翻,你强行发力,导致核心肌群严重拉伤。”
王鹤棣已不觉意外——这些信息,郭麒麟或许早已告知。但姜紫夕接下来的话,却如一条无形的线,将他脖颈旧伤、后背死肉与此次拉伤残忍串联,织成一张名为“崩坏”的密网。
就在他因恐惧而战栗时,他忽然感到另一只手——同样冰凉,却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触感——覆上了他线条分明的腹肌。
王鹤棣浑身一颤,几乎要弹起,却被那只手不容置喙地按住。
终极审判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