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与加冕

那场近乎掠夺的亲吻和触碰，最终并没有走向更失控的境地。在丁程鑫抑制不住的颤抖和一声细微的、带着点痛楚的呜咽声中，马嘉祺率先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唇瓣还带着灼热的温度，眼底的疯狂尚未完全褪去，却在看到丁程鑫紧闭着眼、长睫轻颤、脖颈上留下新鲜清晰齿痕的模样时，猛地清醒过来。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拉开了些许距离，呼吸依旧粗重，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懊悔和小心翼翼。

其他几人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僵住，灼热的手掌还停留在丁程鑫身上，却不敢再进一步。

他们在哥哥无声的献祭姿态前，找回了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不能是现在。

不能是在这里。

不能是如此……仓促和粗暴。

他们想要的，是彻底的、不容置疑的占有，但同时也是一种……被哥哥心甘情愿接受的、完整的交融。而不是一场单方面的掠夺。

丁程鑫缓缓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和一丝惊魂未定。他看着眼前这几个眼神复杂、呼吸不稳的弟弟，看着马嘉祺脖颈上那明显的、带着血丝的齿痕，心里五味杂陈。有后怕，有羞耻，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他知道，他跨出了那一步。将最后的防线，亲手撤掉了。

“哥……”马嘉祺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歉意和不安，“我……”

丁程鑫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他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脖颈上那处新鲜的痕迹，刺痛感让他微微蹙眉，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想要站起来。

几乎是同时，六只手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丁程鑫借着他们的力道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轻声说：“我累了，想休息。”

“我送你回房间。”马嘉祺立刻说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却又比刚才柔和了无数倍。

丁程鑫没有反对。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步步走上楼。其他五人沉默地跟在后面，形成一种无声的护卫。

回到房间，丁程鑫脱下外套，脖颈上那处新鲜的咬痕在灯光下更加醒目，周围甚至泛着些许红肿。马嘉祺看着那道痕迹，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最终却只是哑声道：“我去拿药膏。”

他转身出去，很快拿着药膏回来，动作轻柔地替丁程鑫涂抹在伤痕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刺痛，丁程鑫闭着眼，感受着马嘉祺指尖那带着细微颤抖的触碰。

“哥，”马嘉祺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脆弱，“对不起……我失控了。”

丁程鑫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懊悔和不安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他抬手，摸了摸马嘉祺同样有些凌乱的头发。

“没事。”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马嘉祺耳中，“……下次轻点。”

马嘉祺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哥哥没有生气，没有排斥，甚至……默许了还会有下次？

巨大的狂喜和一种更加深沉的爱意瞬间淹没了他。他用力点头，眼眶有些发红：“嗯！”

丁程鑫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残余的别扭也消散了。他推开马嘉祺的手，躺进被子里，背对着他，闷声道：“我要睡了。”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哥哥背对着自己、却毫无防备地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影，看了好久，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门外，另外五人并没有离开，都沉默地等在那里。看到马嘉祺出来，目光齐齐投向他，带着询问。

马嘉祺对他们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奇异的光亮。

无需言语，他们都明白了。

哥哥接受了。

接受了他们的疯狂，接受了那即将到来的、彻底的占有。

从这一天起，某种平衡被彻底打破，又以一种新的、更加紧密的方式重新建立。

丁程鑫的生活依旧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但那种照顾里，多了一种更加明目张胆的、带着预示意味的亲昵。

马嘉祺会在他看书时，从后面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呼吸喷洒在他耳侧，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

严浩翔依旧冷着脸，却会在他坐下时，直接将他抱到自己腿上，用大衣裹住，仿佛他是独属于自己的大型玩偶。

张真源的温柔里掺杂了更多不容拒绝的占有，喂到他嘴边的食物，必定要看着他咽下才满意。

贺峻霖的土味情话开始夹杂着露骨的暗示和对于“未来”的规划。

宋亚轩和刘耀文的黏人更是升级到了几乎要成为他皮肤一部分的程度。

丁程鑫对此照单全收。他像是彻底卸下了心防，任由这些藤蔓般的爱意将自己缠绕得更紧。他甚至开始在某些时刻，主动回应他们的亲昵——会在马嘉祺拥抱时向后靠进他怀里，会在严浩翔抱他时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会在张真源喂他时轻轻咬一下他的指尖……

他的每一次回应，都像是一滴甘霖，落入干涸的土地，让六个Enigma眼中的疯狂燃烧得更加炽烈，却也奇异地带上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们知道，哥哥在适应，在接纳，甚至在……引导。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他们他所能接受的界限和节奏。

这是一种无声的博弈，也是一种极致的缠绵。

丁程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脖颈上那处已经结痂、却依旧显眼的痕迹，指尖轻轻拂过。那里不再只有旧日淡淡的红痕，而是增添了新鲜的、属于马嘉祺的印记。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那里或许会布满更多、更深的烙印，属于他们每一个人。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没有恐惧，没有抗拒。

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与疯狂共舞的决绝。

既然选择了沉沦，那就在这深渊里，开出只属于他们的、扭曲而艳丽的花。

他转身走出浴室，门外，六道身影如同忠诚的骑士，又如耐心的猎手，在等待着他们的王，或者说，他们唯一的祭品，一同坠入那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永恒的共生之网。

而丁程鑫，步伐平稳地，走向了他们。

走向了这场早已注定的、甜蜜而绝望的献祭与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