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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

破碎重圆:他的记忆拼图

夜色将荀阳居的飞檐吞入腹中时,范愉铠的手机在紫檀茶案上骤然震动。

他捻着茶针的手指一顿,目光从缭绕的茶香里抬起来——屏幕上“沈熹年”三个字,像颗石子投入深潭,让他眸底的平静瞬间碎成粼粼冷光。

范愉铠我就说那家伙不可信,他一定和沈临溪、沈家主串通好了一起来害我们,他当时不让我去的态度就说明了有问题。现在我别无选择,必须得去东郊一次了!

“东郊……”他低喃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随即拿起身侧的黑色风衣,“备车。”

荀寿慢着!你哪都不许去,大少爷有事暂时有事离开了,在他回来之前你不能走。我知道你担心沈熹年,我们大少爷荀优也不会想不到的,他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武术到了现在已是无人能敌的地步了,东城那边的小混混根本不敢招惹他,荀优已经和他们打好招乎了沈熹年不会有危险的!

范愉铠可是沈熹年现在给我发了求救信息,荀优本人并没有去只是放话根本威胁不到他们啊!现在沈熹年生死不明,如果他死了我回去怎么跟沈家主交代?沈家主知道熹年死了非杀了我不可!

荀寿放心沈熹年不会死的,我们在仓库外面设了后援,他们都是顶尖的打手之前是专门当特务的所以他们听力极好如果里面发生争斗他们不会听不到!总之你不能走,这是大少爷的命令。

范愉铠放你的狗屁!今天我必须得去救他,谁拦我都不行!我今天豁出去了。

荀寿呵……你今天要想出去那就和我打一架,你如果打赢了我,我就放你走,如果打不赢就等着受惩罚吧。不过荀家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人了,惩罚可能会很重但你可不要后悔

范愉铠“打架?好啊。“如果我赢了,你不仅要放我走,还得把你那批‘特务打手’的部署图交出来。”

而此时的仓库深处,沈熹年被粗麻绳捆在铁架上,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他抬眼,就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头发眼睛像雪一样白的男人蹲在他面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声音沙哑又诡异:

??沈先生我该怎么招待“您”呢?还有“您”身边的那位朋友呢?

陈帆你们这群畜牲连我们家大少爷都不怕?你就不怕大少爷来吗?

??当然不怕了,因为荀家一向都是对别的家族不管不问更何况是在荀家打酱油的你“我们深知这一点”我们早就预料他们不会来救你们的。现在你们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帮我打开沈家秘术我就可以放了你们,第二种:不答应“立即就让你们死”我劝你们选第一种,我想你们不会愿意告别这个世界的吧“仔细想想”

沈熹年我想他说的对“荀家是不会来救我们的”我不想让他们开启沈家秘术“可我更不想害死人”还是答应他吧,杀害苍生的事情我做不到……

陈帆不能答应他,我会尽全力让你活下去的,而我“无所谓了”我杀过很多人现在我也该死了……你不用管我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话音未落,仓库顶的通风口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荀优披着夜色跳落,黑色短刃在他手中划出银弧,精准地钉在白发男人身后的铁架上。“荀家的人,你也敢动?”荀优落地时衣摆翻飞,眼神冷冽如刀,“识相的,就放了他。”

??“荀优”?!你怎么会来……不行都走这一步了不能回头了!兄弟们一起上,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一定赢了他!

荀优“就凭你们?”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挥刃都带着凌厉的风声,银弧闪烁间,那些冲上来的人要么被短刃逼退,要么手腕被精准划伤,兵器哐当落地。

仓库里顿时一片混乱,陈帆看着荀优以一敌众却游刃有余的模样,瞳孔骤缩。他想不明白,荀优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身手,更想不明白他为何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有人怒吼着。

荀优抽空瞥了陈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荀优陈帆“我此前来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如果他不能安全出去……后果你知道的

他手腕一翻,短刃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将最后一个人的退路封死。那人被迫跪倒在地,惊恐地看着荀优。

荀优收刃,走到陈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跟我走。”

陈帆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人命视于草芥”的你也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拼命吗,“你为了沈熹年”有必要这样吗?沈家一定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荀优好处?也许是吧……

暗处的人见了荀优都不敢出来了“只得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发送短信

荀优你别忘了你是谁“做好你的工作”对于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你自己想想吧”

荀优的话音还悬在空气里,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锐痛——不是钝击的沉重,是刀刃划破布料、贴着皮肤擦过的凉意。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向侧前方扑去,右手反手攥住刺客持刃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两人在原地扭打起来,刺客的力气大得惊人,刀刃几次擦着荀优的胳膊划过,留下几道血痕。就在荀优抬脚踹向对方膝盖时,一声枪响突然炸响。

子弹穿透了他的左肩,不是要害,却带着滚烫的冲击力钻进肌肉里。剧痛瞬间攫住了他,攥着对方手腕的力气骤然泄去,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左肩的血很快浸透了衬衫,顺着袖口滴在地上。还没等他站稳,后脑勺就被一个硬物狠狠砸中——是根裹着黑布的铁棍。眼前的景象瞬间碎成一片黑,他最后看见的,是刺客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发给“沈”的短信,而不远处,两个模糊的身影正架着陈帆和沈熹年,往门口拖去。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对方拖拽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旧仓库的铁门在身后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将满室的灰尘与血腥气彻底隔绝在外。荀优被人半扶半架着走在巷子里,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每走一步,布料摩擦创面的疼痛就顺着神经往上窜,让他忍不住蹙紧眉头。

黄昏已经漫上来了,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扇朱红色的木门,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借着微弱的光,能看清上面刻着“荀阳居”三个字。

范愉铠可恶啊?!这次我不会分神了,看我怎么打赢你!

范愉铠的吼声还没落地,拳头已经带着风砸向荀寿面门。他眼底满是红血丝,指节攥得发白,显然是憋了满肚子火气,非要在这巷口分个高下不可。

荀寿下意识侧身,左手已经抬到胸前准备格挡,右手甚至摸到了腰间的短棍——眼看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从荀寿口袋里炸开。

他动作一顿,没顾上范愉铠还悬在半空的拳头,飞快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荀家护卫”四个字让他脸色骤变,接起电话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的“大哥在医院抢救”的声音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停手!”荀寿猛地喝止,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死死盯着还在喘气的范愉铠,生怕对方趁机跑掉,“跟我走,去医院——你敢耍花样,我现在就废了你。”

范愉铠攥着拳头的手松了松,眼里满是疑惑,却没敢反驳。荀寿一边快步往路边的车走,一边回头瞪着他,左手始终扣在腰间,显然是没放下戒备,硬是把这即将动手的对手,变成了必须盯着的“同行人”。

范愉铠大……大哥,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

荀寿充耳不闻,只脚下油门一踩到底,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范愉铠被他强硬地按在副驾,安全带勒得他胸腔发紧,偷瞄一眼荀寿紧绷的下颌线,那股子狠戾劲儿比刚才动手时更甚,他咽了咽口水,再不敢作声。

医院急诊楼的灯光惨白刺眼,荀寿拽着范愉铠刚到走廊,就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快步迎上来

荀寿眉峰一挑,声音冷硬:“带他去病房外等着,别让他跑了。”说完,他没再看范愉铠一眼,转身冲进了抢救室。

范愉铠被那几个保镖“请”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他能听到抢救室里仪器的蜂鸣,能看到荀寿在玻璃门后焦躁踱步的身影,心脏莫名跟着提了起来——他和荀家大哥无冤无仇,这到底是哪出戏?

黄昏的太阳沏底远去整个世界“被慢长黑暗的夜色吞噬”

抢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穿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快步走到荀寿面前,语气比来时缓和了许多:“荀先生,您放心,荀优先生虽然中了枪,但枪口并没有打在致命部位,经抢救伤者并无大碍

医生伤者现在让你去他病房,说是有事找你

荀寿是,我知道了

荀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残存的波澜,嘱咐手下看好范愉铠后,转身走向荀优的病房。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散的硝烟里。。

荀优来了?把门关上。

荀寿依言照做,抬眼就见荀优半靠在床头,胸口的绷带渗着淡淡血迹,眼神却锐利如昔。

荀寿大哥,您感觉怎么样?

荀优没事,死不了。你打发范愉铠走吧,沈熹年被绑架走了,这事绝不能让范愉铠知道,这个家族里的弟兄我只信你,我劝你不要背叛我……

苟寿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眸色深沉地望向苟优

荀寿大哥,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想知道这个沈熹年值得你去救吗?!

荀优不要说了……我心情不好,我的脾气你知道吧,别惹我生气……哦对了,“你去看看我们的老朋友吧”听说他也在医院

荀优知道了

而他们殊不知范愉铠正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耳廓捕捉着病房门内每一丝细微的声响,苟优与苟寿的对话像针一样,一字不落地扎进他的耳膜。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烟盒,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范愉铠浑身一僵,几乎是在荀寿拉开病房门的刹那,他像一只受惊的猎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旁边消防通道的阴影里。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呼吸刻意压得极轻,只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他透过门缝的微光,死死盯着荀寿的身影从门前经过,直到那脚步声逐渐远去,才敢缓缓松开攥得发白的拳头,额角却已渗出一层薄汗。

荀寿脚步沉稳地穿行在医院长廊,白色的地砖映着他冷硬的轮廓。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声的倒计时上,途经沈临溪病房时,走廊尽头的光在他背后剪出锐利的侧影。他没有丝毫停顿,可掠过门缝的瞬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寒芒,如同猎手锁定猎物前的最后一瞥。

荀寿推门而入,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扑面而来。视线扫过病房,当落在那张病床上时,他瞳孔骤然一缩——沈临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安静地陷在白色的被褥里,连胸口的起伏都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苟寿快步上前,指尖刚要触碰到对方的脉搏,却猛地顿住,喉间溢出一声低咒,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

荀寿老朋友,看起来你伤的不轻啊,他们还把你独自扔在病房里“真是可怜啊”不知道你会不会听到,我都要说一声“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希望你能意识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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