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7%

时卿莳对马嘉祺礼貌地道别后，穿过三三两两交谈的宾客，走向人群那头的丁程鑫。他正被几位衣着考究的收藏家围住，脸上挂着社交场合下无可挑剔的、温柔多情的笑容，但目光在捕捉到她走近时，瞬间变得专注而真实。

丁程鑫“抱歉，各位，我的一位重要嘉宾到了，失陪一下。”

他优雅地向那几位收藏家致歉，然后很自然地朝时卿莳伸出手，并非要牵手，而是一个引导的姿势。

他的指尖虚虚地拢在她的手肘下方，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与力道，引领她脱离喧闹的中心，走向展厅另一侧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陈列着一组小型雕塑，材质是打磨光滑的黑色石材与透明的光学玻璃，在射灯下折射出冷冽而神秘的光芒。

丁程鑫“总算能喘口气了，”

丁程鑫松开手，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慵懒，他靠在展台边，侧头看她

丁程鑫“被一群人围着讨论艺术背后的资本逻辑，有时候比谈生意还累。”

时卿莳被他这副与方才游刃有余的形象截然不同的模样逗得微微一笑

时卿莳“能者多劳，丁先生。”

丁程鑫“又来了，”

他故作不满地挑眉，眼底却漾着笑意

丁程鑫“在这里，只有程鑫。叫我程鑫，卿莳。”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诱哄般的磁性，在相对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入耳。

时卿莳感觉耳根有些发热，没有应声，而是将目光转向眼前的雕塑

时卿莳“这组作品……感觉很特别。”

见她转移话题，丁程鑫也不纠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唇角微勾

丁程鑫“喜欢这个？它叫《沉默的共振》。”

他走近一步，站在她身侧，距离比社交礼仪许可的稍近，却又不会令人反感。他身上那股如同陈年勃艮第般典雅醇厚的气息，因着距离的拉近，更加清晰地萦绕在她周围。

丁程鑫“你看，”

他伸手指着黑色石材与光学玻璃交错的部分，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作品的灵魂

丁程鑫“坚硬的、沉默的石头，与通透的、看似易碎的玻璃，它们以某种精密的力学结构咬合在一起。没有声音，但你似乎能‘听’到它们之间那种紧绷的、相互依存又相互对抗的力场。”

他的解说不再是面对大众时的华丽辞藻，而是带着私密的分享意味。

时卿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内在的张力。

时卿莳“像是在表达一种……克制下的汹涌。”

她轻声说出自己的感受。

丁程鑫猛地转头看她，眼中迸发出一种近乎惊喜的光芒

丁程鑫“对！就是这个词，‘克制下的汹涌’！”

他的目光灼热，带着找到知音的激动

丁程鑫“很多人都只看到它的冷峻和现代感，但你看到了内核。”

丁程鑫“石头代表规则、束缚、过往的沉淀；玻璃代表通透、易感、以及打破规则的可能。”

丁程鑫“它们在一起，既冲突，又和谐。”

他靠得更近了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丁程鑫“就像有些人，外表冷静疏离，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但内心或许藏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丰富而敏感的世界。”

他的话语，连同他身上那诱人的红酒气息，像一张无形而细密的网，温柔地笼罩下来。时卿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血液似乎在耳畔鼓噪。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升温，一种混合着被理解的悸动和面对强烈吸引力的本能慌乱，在她体内交织。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除了酒香外，一丝极淡的、像是松木与雪茄混合的、属于他个人的独特味道。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拉开这令人心悸的距离，脚跟却不小心碰到了展台的底座，身形微微一晃。

丁程鑫的手臂迅速而稳妥地扶住了她的腰侧。那触碰短暂而有力，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

他很快松开，仿佛只是一个绅士的及时援手，但他的目光却紧紧锁住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丝得逞的狡黠。

丁程鑫“小心点，”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这里的灯光为了效果，有些地方确实比较暗。”

时卿莳稳住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时卿莳“……谢谢。”

她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只好将目光重新投向那组《沉默的共振》，仿佛那冰冷的石材与玻璃能给她降温。

丁程鑫“不用谢，”

丁程鑫轻笑，不再逼近，也重新将目光投向作品，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从容，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亲昵

丁程鑫“能和你这样看展，聊这些……我很高兴，卿莳。”

他没有再说什么露骨的话，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细腻的关注和精神的共鸣，比任何直白的追求都更具杀伤力。他们并肩站在那组雕塑前，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却仿佛流动着比周围任何交谈都更密集的暗涌。

过了一会儿，又有其他人过来与丁程鑫打招呼。他应对自如，却始终没有离开她身边太远，偶尔会回头看她一眼，或用眼神询问她对某件新被讨论作品的看法，将她自然地纳入他的社交圈层，却又体贴地不让她感到被冷落或强迫。

直到开幕式接近尾声，宾客渐渐散去。

丁程鑫“我送你回去吧？”

丁程鑫在她身边低声问道。

时卿莳“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时卿莳婉拒，她需要一点独自的空间来理清有些纷乱的思绪。

丁程鑫“好吧，”

他也没有坚持，只是拿出手机

丁程鑫“那至少，留个私人联系方式？下次……如果有更值得一看的、还未公开展出的作品，我想第一个分享给你。”

他的理由让人难以拒绝，眼神坦荡而真诚。

时卿莳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与他交换了号码。

坐进车里，她并没有立刻发动引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因为紧张而轻抿的触感，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醇厚的红酒余韵。

丁程鑫……他像一位高超的舞者，在名为“吸引力”的舞池中，步步为营，优雅而精准地引导着她的节奏。他不仅欣赏她的外表，更能触及她精神世界的共鸣点。

这感觉，陌生，危险，却……无法否认地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