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堂

相较于黄三的顽固，王富贵的审讯过程顺利得多。或许是跳河逃生的恐惧尚未消散，或许是得知黄三已部分招供后彻底崩溃，当陈野和林墨走进审讯室时，他正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眼神涣散。

“王富贵，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陈野将一份审讯记录放在桌上，“黄三已经交代了，是他指使你杀害李绣娘的。但我们知道，这里面还有更多细节，比如你为什么会对李绣娘的行踪了如指掌？小木盒里的密码纸条，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交易记录对不对？”

王富贵的肩膀猛地一颤，抬起头时，眼眶通红。“我说……我什么都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是黄三！他让我盯着李绣娘，说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我一开始没当回事，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李绣娘偷偷复印锦绣庄的账目，才知道她发现了我们和无妄组织的鸦片交易记录。”

“所以你就杀了她？”林墨追问，笔尖在记录本上快速滑动。

“是黄三逼我的！”王富贵突然提高声音，情绪激动起来，“他说如果我不杀了李绣娘，不仅我会死，我的家人也会遭殃！我没办法……那天晚上，我跟踪李绣娘到码头，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勒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把她扔进了河里……”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陈野沉默了片刻，等他情绪稍微平复，才继续问道：“你和无妄组织的联系，除了黄三，还有其他人吗？你见过‘老鬼’或者‘影子’吗？”

王富贵摇了摇头，哭声渐渐变小：“我没见过什么‘老鬼’‘影子’。我只是个小角色，所有指令都是黄三传达的。不过……”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一次，黄三喝醉了，我听到他打电话，提到‘苏家’‘老爷子’什么的，还说要向‘老鬼’汇报。”

“苏家老爷子？”陈野和林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和老周生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你确定是苏家老爷子？”陈野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我不确定……”王富贵有些犹豫，“我只听到他说‘苏家’‘老爷子’，具体是不是苏明远的爷爷，我也不知道。而且黄三很快就发现我在听，还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虽然信息不够明确，但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突破。陈野立刻让林墨安排人去调查苏家老爷子的背景，特别是二十年前无妄组织活跃期间的行踪。

走出审讯室，陈野刚想和林墨讨论下一步计划，手机就响了，是沈砚打来的。

“陈野！我整理资料时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沈砚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在我爷爷留下的一本日记里看到，二十年前，他曾经和苏家老爷子一起做过生意，而且提到过一个叫‘无妄堂’的地方！我怀疑‘无妄堂’就是无妄组织的总部！”

“无妄堂？”陈野的眼睛一亮，“你知道‘无妄堂’在哪里吗？”

“日记里没写具体地址，但提到了‘城南老宅’‘槐树’这些关键词。”沈砚说道，“我查了一下，二十年前，城南确实有一座苏家的老宅，而且院子里种着一棵很大的老槐树！不过后来那片区域拆迁了，老宅也被拆了。”

“拆迁了？”陈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即使老宅拆了，我们也可以去那片区域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沈砚，你现在就把日记里的内容发给我，我立刻安排人去城南调查！”

“好！我马上发给你！”沈砚说道。

挂了电话，陈野立刻收到了沈砚发来的日记内容。他快速浏览了一遍，日记里虽然没有直接提到无妄组织，但多次提到“苏家老爷子”“无妄堂”“秘密交易”等关键词，进一步印证了苏家老爷子和无妄组织的联系。

“林墨，你立刻安排两组人，一组去调查苏家老爷子的背景，另一组去城南拆迁区域调查‘无妄堂’的线索！”陈野说道。

“好！我马上安排！”林墨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去安排工作。

陈野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相信，只要找到“无妄堂”的线索，查明苏家老爷子和无妄组织的关系，就能彻底揭开无妄组织的神秘面纱，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