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戴着傅璟宸送的钻戒,指尖总忍不住摩挲那冰凉的钻石,连做梦都带着甜。可这份甜没持续多久,就被一封突然出现的旧信搅得七零八落。
那天她帮叶母整理书房,在一个积灰的樟木箱底,翻出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收件人写着“傅璟宸亲启”,落款日期竟是她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天——正是傅璟宸说“第一次见她弹钢琴就动心”的日子。信封没封死,她鬼使神差地抽出信纸,娟秀的字迹刺得她眼睛发疼:
“璟宸哥,明日轻舟生日,我在傅家花园的钢琴旁等你,有要事相告。我知道你不喜轻舟,她骄纵任性,哪里配得上你?若你肯疏远她,我愿帮你拿到傅氏集团城西地块的审批文件,我爸说了,只要你点头……”
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叶轻瑶的。可最让她浑身发冷的,是信纸末尾那道浅浅的指印——和傅璟宸平日签字时按的指印弧度,竟有七分相似。
“不可能……”叶轻舟攥着信纸的手发抖,指尖掐进掌心,疼得发麻。傅璟宸说十五岁那天是“偶然路过”,可这封信明明是叶轻瑶约他见面;他说“从第一眼就喜欢她”,可信里叶轻瑶明明写着“你不喜轻舟”。难道从一开始,他接近她就是一场交易?为了城西地块,故意演了一场“暗恋七年”的戏?
她魂不守舍地回了房,把信藏在枕头下,翻来覆去地想。前世她死时傅璟宸为她殉情,今生他为她挡沈嘉言的污蔑、对她事事上心,这些总不能是假的吧?可这封信又怎么解释?指印又是怎么回事?
晚上傅璟宸来接她去吃烛光晚餐,她看着他温柔的眉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怕,怕问出口,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可越藏越慌,吃饭时她频频走神,连傅璟宸递过来的牛排都没接稳,叉子“当啷”掉在盘子里。
“怎么了?不舒服?”傅璟宸皱眉,伸手想探她的额头,却被她猛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轻舟,你怎么了?”
叶轻舟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还是把信掏了出来,摔在餐桌上:“这是什么?傅璟宸,你告诉我,十五岁那天你去花园,根本不是偶然,是叶轻瑶约你去的!你说喜欢我,都是假的,你只是想要城西地块,对不对?”
傅璟宸拿起信纸,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指尖捏着信纸的边缘,指节泛白:“你从哪找到的?这信是假的!”
“假的?”叶轻舟笑出了眼泪,指着那指印,“那这指印呢?不是你的吗?叶轻瑶说你‘不喜轻舟’,是不是真的?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和叶家做交易,对不对?”
“我没有!”傅璟宸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想拉她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邻桌的客人纷纷侧目,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轻舟,你听我解释,这信是叶轻瑶伪造的,指印也是她偷拿我的印章盖的!当年城西地块我根本没要,傅氏从不做这种交易!”
“伪造?偷盖?”叶轻舟摇头,后退一步,眼底满是失望,“傅璟宸,你又在骗我。上次沈嘉言的照片是假的,这次这封信,你也说是假的。到底什么是真的?你的喜欢,是不是也是假的?”
她转身就跑,傅璟宸追出去时,她已经拦了辆出租车。车窗降下,她看着他焦急的脸,眼泪砸在车窗上:“傅璟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想静静。”
出租车绝尘而去,傅璟宸站在路边,手里还攥着那封皱巴巴的信,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他怎么忘了,叶轻瑶当年为了接近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印章是他十八岁生日时丢的,后来在叶轻瑶的书包里找到,他以为是她贪玩拿的,没当回事,没想到竟被她用来做这种事。
而叶轻舟回了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枕头哭了一夜。她想相信傅璟宸,可那封信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掉,也咽不下。第二天一早,她打开门,竟看见叶轻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姐姐,你终于知道了?傅璟宸哥从来没喜欢过你,他接近你,就是为了我们叶家的资源。”
“你闭嘴!”叶轻舟红着眼眶吼她。
叶轻瑶却笑得更得意:“我没骗你。当年他拿到城西地块的审批文件,转头就对我爸说‘叶轻舟不过是个幌子’。姐姐,你太傻了,被他骗得团团转。”
叶轻舟浑身发冷,跌坐在地上。叶轻瑶的话像刀子,一刀刀割在她心上。难道她重生一次,还是逃不过被欺骗的命运?傅璟宸的温柔、深情,真的全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