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镇子不大,依偎在青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河从镇边流过,给这个小镇增添了几分灵气。
远远地,就能看到镇口的牌坊,上面刻着“柳溪镇”三个大字,虽然有些斑驳,却依旧能看出几分古朴的韵味。镇子里炊烟袅袅,隐约能听到鸡鸣狗吠之声,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与之前的荒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清辞看到小镇,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脚步也加快了许多。一想到马上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饭,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谢景行看着她那雀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进镇子,立刻引起了一些村民的注意。毕竟,他们两人一个穿着月白锦袍,气度不凡,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劲装,虽然有些风尘仆仆,却难掩一身的灵动之气,与镇上的村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村民们大多只是好奇地看了几眼,便各自忙碌去了,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沈清辞拉着谢景行的衣袖,指着不远处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面馆说道。
谢景行被她拉着,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好。”
两人走进面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面馆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看到有客人来,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阳春面可是一绝。”
“那就来两碗阳春面,再加两个卤蛋。”沈清辞抢先说道,她实在是饿坏了。
“好嘞,两碗阳春面,两个卤蛋,马上就来!”老板吆喝着,转身去忙活了。
沈清辞靠在椅背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打量着面馆里的环境。面馆不大,只有几张桌子,此刻除了他们,还有两桌客人。一桌是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正在大声地谈笑着;另一桌则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书生,正低头看着书,时不时地喝一口面前的茶水。
“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沈清辞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满意。
谢景行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那个书生身上,若有所思。
很快,老板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和两个卤蛋走了过来,放在他们面前:“客官,你们的面来了,慢用。”
“谢谢。”沈清辞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挑起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面条劲道,汤鲜味美,虽然简单,却让她觉得无比满足。
谢景行也拿起筷子,慢慢地吃着。他的吃相优雅,即使是在这样简陋的面馆里,也依旧保持着风度。
两人正吃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哭喊声和怒骂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怎么回事?”沈清辞停下筷子,皱起了眉头。
谢景行也放下了筷子,说道:“出去看看。”
两人起身走出面馆,只见镇口的方向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他们挤开人群,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愣住了。
只见几个穿着黑衣,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将一个老汉按在地上,其中一个领头的刀疤脸正一脚踩在老汉的背上,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欠了我们赌场的钱,还敢不还?今天要是不把钱交出来,就卸你一条腿!”
老汉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脸上满是泪水:“各位爷,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把钱还上,一定还上……”
“宽限?我们已经宽限你多少次了?”刀疤脸冷笑一声,“今天说什么都没用,要么交钱,要么卸腿,你自己选!”
周围的村民们都敢怒不敢言,纷纷低下了头。显然,这些人在镇上横行霸道惯了,村民们都怕被报复。
沈清辞看着眼前的情景,气得浑身发抖。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
“住手!”沈清辞忍不住厉声喝道,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刀疤脸等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一个年轻女子,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敢管你爷爷的闲事?”刀疤脸上下打量着沈清辞,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欺压百姓,就不怕王法吗?”沈清辞怒视着他们,毫不畏惧。
“王法?”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在这柳溪镇,老子就是王法!小丫头,我看你长得不错,要是识相的,就乖乖陪哥哥们乐呵乐呵,说不定哥哥还能饶了这老东西。”
他的话极其污秽,周围的村民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依旧没人敢出声。
沈清辞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眼神凌厉如刀:“找死!”
“哟呵,还挺烈的。”刀疤脸被沈清辞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兄弟们,给我把这小丫头抓起来,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几个黑衣汉子立刻狞笑着朝沈清辞围了过来,伸手就要抓她。
沈清辞眼神一冷,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了一个汉子的抓扑,同时反手一掌,打在那汉子的胸口。那汉子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刀疤脸和周围的村民。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俏的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刀疤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但他仗着人多,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臭丫头,你敢动手?给我上,一起上!”
剩下的几个黑衣汉子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忌惮,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沈清辞丝毫不怕,身形灵动,在人群中穿梭。她并没有下死手,只是用巧劲将那些汉子一个个打倒在地,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不过片刻功夫,地上就躺了一片哀嚎的黑衣汉子。
刀疤脸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要跑。
“站住!”沈清辞喝了一声,身形一晃,瞬间挡在了刀疤脸的面前。
刀疤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女侠放我一条生路吧!”
沈清辞冷冷地看着他:“以后还敢不敢在这柳溪镇横行霸道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刀疤脸连忙说道,“小的这就带着兄弟们离开,再也不踏入柳溪镇一步!”
“还有,”沈清辞看了一眼地上的老汉,“他欠你们的钱,一笔勾销。”
“是是是,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刀疤脸连忙答应。
“滚吧。”沈清辞喝道。
刀疤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招呼着地上的手下,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柳溪镇。
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周围的村民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纷纷向沈清辞道谢。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女侠真是菩萨心肠啊!”
……
被救的老汉也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沈清辞连连作揖:“多谢女侠,多谢女侠!若不是女侠出手,老汉我今天就惨了。”
沈清辞连忙扶起老汉,说道:“老人家,您别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
这时,谢景行也走了过来,看着沈清辞,眼底带着几分赞许的笑意:“看不出来,沈女侠还挺有侠义心肠的。”
沈清辞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你少取笑我了。”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谢景行,也纷纷向他道谢,虽然刚才出手的是沈清辞,但他们看得出,这两人是一起的。
面馆老板也跑了过来,热情地说道:“两位客官,刚才的面算我请客,再给你们加两个菜,好好谢谢你们!”
“不用了,老板,我们自己付账就好。”沈清辞说道。
“不行不行,一定要我请客!”老板坚持道。
谢景行笑了笑,说道:“既然老板这么热情,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沈清辞看了谢景行一眼,也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老板回到面馆,老板果然又加了两个菜,还拿出了一壶好酒。酒液清澈,开盖时便有醇厚的香气弥漫开来,显然是镇上自酿的佳酿。
“这酒是我家老头子自己酿的,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天就请两位客官尝尝鲜。”老板憨厚地笑着,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沈清辞本不想喝酒,但看着老板热情的样子,又不好拒绝,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液入喉,先是一阵微辣,随即便是绵长的醇厚,带着一丝粮食的清香,回味甘甜。
“好酒。”沈清辞忍不住赞了一句。
谢景行也浅酌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醇厚甘冽,难得的佳酿。”
老板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客官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这时,刚才在面馆里看书的那个青衫书生也走了过来,对着沈清辞和谢景行拱手道:“在下苏文轩,方才见两位侠士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心中敬佩不已,不知可否冒昧敬两位一杯?”
沈清辞看了他一眼,这书生眉目清秀,举止文雅,眼神清澈,不似奸邪之人,便点了点头:“苏公子客气了。”
谢景行也笑着回应:“苏公子请坐。”
苏文轩道谢后坐下,老板连忙给他也倒了一杯酒。苏文轩端起酒杯,对着两人举了举:“两位侠士身手不凡,心怀正义,实乃我辈楷模。在下敬两位一杯。”
三人碰了碰杯,各自饮下。
“苏公子也是路过这柳溪镇?”谢景行问道,他总觉得这个苏文轩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苏文轩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不瞒两位,在下是这柳溪镇人。只是前些年在外求学,如今回来看看,没想到镇上竟被这些恶徒搅得乌烟瘴气。若非两位侠士出手,恐怕还不知要被他们祸害多久。”
提到那些黑衣汉子,周围的村民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那些人是邻镇赌场的打手,最近几个月经常来我们镇上闹事,抢东西,逼债,无恶不作。”
“镇上的保长去找过他们理论,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再也不敢管了。”
“要不是两位侠士,张老汉今天肯定遭殃了。”
……
沈清辞听着村民们的议论,眉头皱得更紧了:“官府不管吗?”
苏文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官府?他们早就被赌场的人买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会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
沈清辞心中气愤,却也知道这江湖与官场纠葛不清,许多事情并非她一个江湖人能轻易改变的。
“那赌场的后台很硬吗?”谢景行问道,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听说赌场的老板是洛阳知府的小舅子,仗着姐夫的势力,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无人敢惹。”苏文轩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忌惮。
洛阳知府?沈清辞心中一动,想起了谢景行之前说过,她偷银子的那户人家是洛阳知府的远房亲戚。这么说来,这赌场老板和那户人家还有些关系?她不由得看了谢景行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
“看来这洛阳知府,倒是养了不少‘好亲戚’。”谢景行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苏文轩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权无势,只能忍气吞声。”
几人沉默了片刻,气氛有些沉重。
“对了,两位接下来要去哪里?”苏文轩转移了话题,问道。
“我们要去洛阳。”沈清辞说道。
“洛阳?”苏文轩眼睛一亮,“在下正好也要去洛阳,不知可否与两位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沈清辞看了谢景行一眼,示意他拿主意。
谢景行笑了笑:“苏公子既然同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心中倒是觉得,多一个人同行也无妨,而且这个苏文轩看起来并非简单的书生,或许路上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苏文轩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多谢两位侠士。”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是关于洛阳的风土人情和牡丹花会的事情。苏文轩学识渊博,谈吐不凡,讲起洛阳的典故来如数家珍,让沈清辞听得津津有味。
吃过早饭,沈清辞和谢景行去镇上的客栈开了两间房,打算先休息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下午再启程。苏文轩说他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约定好下午在镇口汇合。
回到房间,沈清辞倒了盆热水,好好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浅蓝色劲装。这套衣服是她上次在苏州买的,一直没舍得穿,今天正好派上用场。换好衣服,她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之前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心里却在想着刚才苏文轩的话。洛阳知府的小舅子开赌场,欺压百姓,而她又偷了洛阳知府远房亲戚的银子,这一路去洛阳,恐怕不会太顺利。
“在想什么?”谢景行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沈清辞回头,看到谢景行已经换了一身青色长衫,更显得丰神俊朗。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去洛阳的路上,会不会遇到麻烦。”沈清辞说道。
谢景行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新衣服和一些点心。
“这些是给你买的。”谢景行说道,“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镇上有个布庄,就顺便给你买了两件衣服,还有些你喜欢吃的桂花糕。”
沈清辞看着那些衣服,料子上乘,款式也很新颖,显然价格不菲。她心中有些感动,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给我买这些的,我自己有衣服穿。”
“你的衣服都旧了,换两件新的也好。”谢景行笑着说,“而且,我们去洛阳看牡丹花会,总不能穿得太寒酸吧。”
沈清辞拿起一件淡粉色的衣裙,料子轻盈,上面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十分漂亮。她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谢景行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快试试合不合身。”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衣服走进了内室。穿上新衣服,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大小刚刚好,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淡粉色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更加灵动,少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英气,多了几分娇俏动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谢景行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笑道:“真好看。”
沈清辞的脸更红了,连忙别过脸:“你别取笑我了。”
谢景行走上前,递给她一块桂花糕:“尝尝,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沈清辞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味,正是她喜欢的味道。她心中一暖,抬起头,对上谢景行温柔的目光,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沈清辞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吃着桂花糕,掩饰自己的慌乱。
谢景行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他知道,沈清辞对他并非全无感觉,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休息了一个时辰,两人收拾好东西,来到镇口。苏文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背着一个书箧,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
“两位侠士,久等了。”苏文轩拱手道。
“我们也刚到。”谢景行说道,“那就启程吧。”
三人结伴而行,朝着洛阳的方向走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道路两旁的田野里长满了绿油油的庄稼,偶尔有几只蝴蝶飞过,景色宜人。
沈清辞走在中间,左边是谢景行,右边是苏文轩。谢景行偶尔会跟她说几句话,问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苏文轩则给她讲一些江湖趣闻和历史典故,让她听得入迷。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枯燥。沈清辞渐渐觉得,有这两个人同行,似乎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走到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渡口。渡口边停着几艘渡船,岸边有不少等待过河的人。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河,然后找个地方住下吧。”谢景行说道。
沈清辞和苏文轩都没有意见。
三人买了船票,登上了一艘渡船。渡船不算太大,上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大多是赶路的商人和旅客。
船夫解开缆绳,摇起橹,渡船缓缓驶离了岸边,朝着河对岸而去。
河水清澈,波光粼粼,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泛起金色的光芒。远处的山峦被夕阳染成了红色,景色美不胜收。
沈清辞站在船头,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得心旷神怡。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河面上清新的空气,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谢景行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件披风:“晚上风大,披上吧,小心着凉。”
沈清辞接过披风,披在身上,一股暖意从身上传来,也暖到了心里。她看着谢景行,轻声道:“谢谢你,谢景行。”
这一次,她没有再叫他的全名,也没有带着之前的戏谑和敌意,只是简单地叫了他的名字,语气真诚。
谢景行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用谢。”
他觉得,沈清辞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对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
苏文轩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美景,感叹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般美景,真是难得一见啊。”
沈清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很美。”
三人站在船头,静静地欣赏着夕阳下的河景,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十分和谐。
渡船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河对岸。三人下了船,找了一家靠近渡口的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的条件还算不错,干净整洁。吃过晚饭,沈清辞回到房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偶尔传来几声蛙鸣,显得格外宁静。
她想起了白天谢景行给她买衣服和桂花糕的样子,想起了他看她时温柔的眼神,心跳又开始加速。她不知道自己对谢景行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朋友?是冤家?还是……有别的什么?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江湖儿女,不该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她对自己说,只是因为谢景行最近对她不错,所以她才会有些动摇而已。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屋顶上走动。
沈清辞立刻警惕起来,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客栈的屋顶上,有几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显然是身怀武功之人。
她心中一紧,这些人是谁?是冲着他们来的吗?
她立刻转身,想去通知谢景行和苏文轩,却听到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谁?”沈清辞警惕地问道。
“是我,谢景行。”门外传来谢景行的声音。
沈清辞打开门,看到谢景行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
“你也听到了?”谢景行问道。
沈清辞点了点头:“嗯,屋顶上有动静,好像有几个人。”
“我去看看,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锁好门。”谢景行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沈清辞说道,她不放心让谢景行一个人去冒险。
谢景行想了想,点了点头:“好,那你小心点。”
两人悄悄来到苏文轩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苏公子?”谢景行低声喊道,依旧没有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谢景行一把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显然苏文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去哪了?”沈清辞惊讶地问道。
谢景行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身影正朝着河边跑去,后面跟着几个黑影,速度极快。
“不好,苏公子有危险!”谢景行说道,“我们快追!”
两人立刻冲出客栈,朝着河边的方向追去。
夜色深沉,河边的风很大,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沈清辞和谢景行借着月光,紧紧追赶着前面的身影。
他们看到,那几个黑影已经追上了苏文轩,将他围了起来,似乎在说着什么。
“住手!”谢景行大喝一声,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那几个黑影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沈清辞和谢景行冲到苏文轩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苏公子?”沈清辞厉声问道。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我们是什么人,就不劳女侠费心了。我们只是要带这位苏公子回去,跟我们老板交代一些事情。”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