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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观影体7

终极系列之星光下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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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之海”带来的沉重与压抑尚未消散,那仿佛永恒沉沦于黑暗海底的窒息感依旧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屏幕再次亮起,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数月,甚至更久。

  【画面呈现的,依旧是那间作为最后安全点的、伪装成私人诊所的逼仄空间。气氛比之前更加沉闷,如同死水。获救的同胞们脸上的惊恐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A chord的伤势在有限的医疗条件下缓慢恢复,但依旧虚弱,大部分时间只能卧床。画面转换,澄坐在公寓的客厅,面前是监控着城市能量流向的简陋设备,屏幕上的数据流几乎一片平稳,死气沉沉,代表着“静默之海”的绝对沉寂。】

  “就这样……一直躲下去吗?”夏天看着屏幕里众人麻木的神情,感到一阵心痛。

  夏宇推了推眼镜:“这是最安全的策略,但也是最消磨意志的。”

  【就在这时!监控设备屏幕的边缘,一个极其微弱、几乎与环境噪音融为一体的能量脉冲,如同心脏停跳前的最后一次搏动,一闪而过!位置,在城市远郊、靠近原始生态保护区的,一个理论上完全废弃的区域!

  澄的身体瞬间绷直!她的手指快速操作,将信号放大、分析。那波动的“质感”极其内敛、精准,带着一种她无比熟悉的、铁时空正统异能术所特有的“频率”和“编码习惯”!与麻瓜科技的粗糙混乱截然不同!】

  “这波动……”修的眼神骤然锐利,“是铁时空的异能术!”

  空间内的澄也屏住了呼吸:“频率很熟悉但非常微弱。”

  灸舞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

  【然而,仅仅是瞬间的激动后,巨大的疑虑和警惕便涌上澄的心头。

  是幻觉吗?是过度期盼产生的错觉?还是“清道夫”针对她个人,或者说针对可能残存的铁时空力量,设下的更加狡猾致命的陷阱?用他们最熟悉的“诱饵”,请君入瓮?

  理性在疯狂拉响警报:十年了!前线杳无音信,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城市边缘?这太像是精心设计的毒计!“屠夫”和“灵嗅”正愁找不到他们,这很可能就是最终收网的信号!

  但情感却在胸腔里剧烈地冲撞着。那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心脏绞痛!就像很多年前,修在教导她控制能量时,在她掌心留下的那道用于引导的、温和而坚定的能量印记……】

  空间内的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澄。他们理解她的犹豫,在经历了“渡鸦”的牺牲、阿亮的坠河、A chord的重伤以及整个网络的崩溃后,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都可能伴随着万劫不复的风险。

  【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睛布满血丝,大脑高速运转,权衡着每一种可能性,评估着每一个风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天际开始泛起微光。最终,疲惫和理智似乎暂时占据了上风。她不能去。这太冒险了。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几乎要屈服于这令人绝望的现实。】

  就在她被沉重的无力感包裹,意识即将模糊的刹那——

  那股波动!又来了!

  这一次,比之前清晰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依旧短暂,但不再是单一的脉冲,而是断断续续、极其艰难地,重复了三次!并且,在波动消逝前的刹那,传递出了一组极其简短、却让澄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坐标数字!

  那不是普通的经纬度!那是铁时空内部,用于标识秘密通讯节点和紧急汇合点的、特定的坐标编码规则!

  更让她心脏狂跳不止的是,在这组坐标之后,波动以一种她几乎快要遗忘的,属于呼延觉罗家族内部传承的、最高等级的加密韵律,极其勉强地,嵌入了一个核心密钥的片段!

  那个密钥……是当年修离开前,亲手交给她,并郑重告诫“非到生死存亡、关乎铁时空存续之绝境,不得启用,亦不可告知他人”的最终联络密码的一部分!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所有的犹豫、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风险评估,在这一刻被这无法伪造的证据炸得粉碎!

  这不是陷阱!麻瓜是不可能知道呼延觉罗家族的最高密匙!不可能知道铁时空内部的坐标规则!

  是“自己人”!是从那个遥远且隔绝的战场上归来的人!他们找到了方法,穿透了封锁,正在试图联系后方!

  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泪水毫无预兆地奔涌而出,十年来的委屈、恐惧、孤独和重压,在这一刻决堤。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但下一秒,极致的冷静如同冰水般浇下,强行压制住翻腾的情绪。不能哭!没时间哭!

  波动如此微弱,断断续续,说明对方的状态极其糟糕,或者联络条件极端困难,随时可能彻底中断!坐标已经给出,她必须去!立刻!马上!

  她猛地擦干眼泪,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所有的疲惫和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如同即将出鞘利剑般的锋芒。

  她快速行动起来。彻底清除了监控设备上所有的数据记录和操作痕迹。换上一套毫不起眼的深色运动装,将长发利落地扎起,戴好帽子和口罩。

  “修,是你们回来了吗?”她现在镜子前喃喃自语。没有答案,但她知道,她必须去求证。

  她拿出那个与重伤的A chord之间唯一的、风险极高的单向联络通讯器。她快速输入了一段极其简短的、预置的危机代码:「我主动出击,目标未知,若未归,勿寻,继续潜伏。」

  她不知道A chord能否收到,也不知道他收到后会作何反应。但她必须留下信息。

  做完这一切,她将通讯器彻底销毁。她不能留下任何可能被“灵嗅”追踪到的电子设备。

  毅然决然地,她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安全点,向着那个位于城市远郊的坐标点,向着那片可能埋葬她最后希望、也可能带来整个族群黎明的未知,孤身前行。

  屏幕画面跟随着澄,展现她如何利用城市复杂的地下管网和废弃建筑群,迂回前进,最终抵达那个坐标点——一座废弃已久的天文台。她谨慎地潜入,在主控室那布满灰尘和碎片的角落里,看到了令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不是修,不是夏宇,不是她期盼的任何一张熟悉面孔。而是十几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陌生的铁克禁卫军战士!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倒或靠坐在墙边,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触目惊心的重伤,能量波动微弱到了极致。仅有为首的一人,还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闪烁着微弱绿光的、显然是铁时空制式的紧急信标。

  澄的出现让那名战士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最后的光彩。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无力地跌坐回去,只能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后方的人吗?我们……我们是……最后一批……大战……结束了,我们……赢了……”

  “赢了”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澄耳边炸开。但没等她感受到丝毫喜悦,战士接下来的话,如同最冰冷的利刃,瞬间将她刺穿!

  “但是……代价……太大了!灸舞盟主和终极铁克人夏天……他们和魔尊同归于尽了……东城卫修团长、夏宇和西城卫令团长……他们为了巩固最后的封印,能量耗尽,一起……一起……”战士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但那未竟的话语,已然昭示了最残酷的结局。

  “除了我们,没人……没人回来了……”另一名奄奄一息的战士补充道,眼泪混着血污滑落,“是修团长,在最后时刻,燃烧生命,强行撕开了一道临时的时空裂缝,把我们这最后十几个人送了回来。他说告诉后方,我们……守住了……”

  他们用修留下的、只有呼延觉罗血脉才知道的最终通讯方式,发出了那微弱的求救信号。

  澄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化为了石雕。赢了……守住了……

  可是,哥哥呢?夏宇呢?盟主呢?夏天呢?东城卫的大家呢?令呢?

  那些她等待了十年、思念了十年、支撑着她走过最黑暗岁月的人……都没能回来?

  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永远地留在了那片遥远的战场?

  巨大的、无法承受的悲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噬!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全靠扶着旁边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屏幕画面切换,回到安全点。澄带着那十几名几乎油尽灯枯的前线战士艰难返回。当她把那个惨烈的消息——大战胜利,但灸舞、夏天与魔尊同归于尽,修、夏宇、东城卫全员、令等人为巩固封印全部牺牲——说出来时,整个安全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雄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直接晕厥过去!死人团长老泪纵横,紧紧抱着妻子,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夏美呆立当场,仿佛听不懂澄的话,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崩溃的哭喊:“不可能!势利鬼!小哥!你们骗我!!”

  A chord从病床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咳出鲜血,他死死攥着床单,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最终无力地瘫倒,泪水浸湿了枕头。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留守人员,无论是战士还是普通同胞,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胜利的消息,被这铺天盖地的牺牲染成了最沉重的血色。】

  屏幕暗了下去。纯白空间内,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死寂。绝对的死寂。

  然后,是夏美第一个崩溃的哭声,尖锐而绝望:“不会的!势利鬼!小哥!你们回来啊!!”她瘫倒在地,夏天和夏宇连忙上前扶住她,但两人也是脸色惨白,眼眶通红,身体微微颤抖。

  雄哥早已泪流满面,死死抓住身边夏天和夏宇的手,仿佛害怕他们也会消失。死人团长默默搂住她,这个一向乐天派的男人,此刻也露出了深切的哀恸。

  A chord低着头,肩膀剧烈耸动,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泄露出来。戒、冥和镫个个如遭雷击,他们无法想象,前线的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集体陨落。

  修闭上了眼睛,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周身弥漫出的、近乎实质的悲伤与冰冷,让靠近他的人都感到窒息。空间内的澄,同样闭上了眼,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她能完全体会到屏幕中那个自己在听闻噩耗时的天崩地裂。

  灸舞缓缓站起身,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智慧,只剩下深切的悲痛与一丝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的沉重。他看向屏幕,又看向身边这些尚未经历那场最终之战、却已提前知晓了惨烈结局的同伴们。

  “我们,守住了……”夏宇声音沙哑地重复着这句话,带着无尽的苦涩,“用这样的代价……”

  希望,确实到来了。幸存的战士带回了胜利的消息。但这份希望,却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它是由他们最亲、最爱、最敬重的人们的鲜血与生命铸就的。

  未来,似乎有了光。但那光的背后,是永远无法填补的巨大空洞,是无尽绵长的思念与伤痛。空间被这极致的悲恸与沉重的使命感激荡着,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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