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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猛地拉起几乎脱力的A chord,一手抓起装有核心数据和简易装备的背包,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安装在据点各处的简易干扰器和延时爆破装置的控制钮。
“走!”她的声音短促而有力,没有一丝犹豫。
防空洞狭长的通道内,两人踉跄着向前奔逃。A chord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的伤口因剧烈的跑动而再次渗出血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楚,但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跟上澄的步伐。身后传来爆破的闷响和杂物坍塌的声音,这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但也彻底暴露了他们的逃离方向。
“清道夫”的特遣队员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戴着覆盖整个面部的战术头盔,如同幽灵般涌入通道。他们的动作迅捷而专业,能量探测器和武器上的瞄准激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扫射,冰冷的指令通过通讯器传递。】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快!再快一点!”夏天忍不住低吼,拳头紧握,身体前倾,仿佛这样就能给屏幕中的两人注入力量。
雄哥紧紧抓着座椅扶手,指节发白,嘴唇无声地颤动着祈祷。
【澄和A chord利用对地下结构残存记忆,钻入一个狭窄的维修管道。A chord几乎是被澄硬推进去的,粗糙的金属边缘刮擦着他的伤口,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后,子弹射击在管道口迸溅出火花。
几分钟后,两人从城市边缘一个废弃排水口跌跌撞撞地爬出,重新呼吸到冰冷而污浊的空气。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夜色深沉。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堆满垃圾的死寂暗巷,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铁锈的味道。
暂时安全了,但代价惨重。A chord靠坐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剧烈地咳嗽着,唇边溢出了一丝血色。他的体温高得吓人,伤口在肮脏环境下的奔逃后,感染和恶化的风险急剧增加。
澄迅速检查四周,确认没有立即的威胁后,跪坐在A chord身边,用颤抖但坚定的手打开那个唯一的急救包。里面的物资所剩无几。
“你得撑住,A chord。”澄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几乎无法控制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被血和雨水浸透的衣物,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清理、上药、包扎,她的动作尽可能快且专业,但资源的匮乏让这一切显得杯水车薪。
A chord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惯有的、满不在乎的笑容,却因为疼痛而扭曲:“死…死不了,就是,有点倒霉透顶…”他的呼吸急促而浅薄。
包扎完毕,澄将最后一点干净的水喂给A chord,自己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默在雨声中蔓延,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下一个据点…”A chord喘息着问,眼神有些涣散。
澄看着远处城市依旧闪烁、却对他们充满敌意的灯火,摇了摇头:“原来的网络不能用了。‘清道夫’肯定监控了所有已知的安全屋和联络点。”她顿了顿,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们没有下一个据点了。”
A chord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焦躁:“那怎么办?像老鼠一样,在这下水道里躲到死?”情绪激动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痛苦地蜷缩起来。
“活着才有希望!”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情绪,“我们刚刚把真相播出去!你不能现在就倒下!”
“希望?”A chord猛地抬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和绝望,“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像丧家之犬!直播了又怎样?能改变什么?能让他们活过来吗?!”他指向虚空,仿佛指向那些逝去的同伴。
这是两人在巨大压力下第一次爆发正面冲突。】
暗巷中绝望的争执让空间内的众人心如刀绞。
“A chord,他的伤太重了,意志在崩溃边缘。”夏美带着哭腔说,她能感受到A chord言语中那股深入骨髓的无力和愤怒。
夏宇沉声道:“澄是对的。生存是第一位的。但A chord的情绪也需要宣泄,他们承受的太多了。”
修沉默地看着,他能理解A chord的崩溃,那是对所有牺牲和眼前绝境的本能反应。但他更清楚,澄此刻的强硬,是维系两人不至于彻底坠入深渊的唯一绳索。他低声道:“信任,现在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间的信任。”
【澄没有因为A chord的指责而动怒,她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不能。他们回不来了。但如果我们现在就放弃,那他们的牺牲,包括修强行打开通道送他们回来,包括灸莱他们自我放逐,包括我们做的这一切,就真的毫无意义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A chord心上。
A chord怔住了,眼中的狂躁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痛苦和清醒的疲惫。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澄伸出手,用力握了握他未受伤的肩膀,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持。
画面切换,不再是阴暗的巷道,而是通过新闻片段、网络流言、加密通讯片段等方式,拼凑出直播之后的外界反应。
一些胆大的民间媒体开始质疑官方对“异能行者”的一贯定性,要求公布更多关于所谓“终极大战”的真相。网络上层出不穷的讨论帖,有人坚信直播内容是伪造的特效,有人开始反思,更有极少数人,或许是曾被异能行者无意中帮助过的人,发出了微弱却真实的支持声音。
但更多的,是“清道夫”和其背后权力机构的强力反制。新闻里播放着官方发言人义正辞严的声明,将澄和A chord定性为“危险的精神错乱分子”和“高超的幻术制造者”,声称直播内容是用以煽动恐慌、破坏社会稳定的恶劣谎言。通缉令以更高的赏金和更紧急的级别下发到每一个角落。
同时,“清道夫”的巡逻和搜查力度空前加大,尤其是在平民区和非主要城区,一种恐怖的气氛正在蔓延。一些原本可能对异能行者抱有同情的人,在高压下也选择了沉默。】
看到外界的纷扰,空间内众人心情复杂。
“看!还是有人相信的!不是所有人都瞎了!”死人团长指着屏幕上零星的支持言论,带着一丝欣慰。
“但太少了,而且‘清道夫’的反扑更厉害。”修忧心忡忡,“他们现在的处境比直播前更危险。”
灸舞关注的是另一面:“民间有了不同的声音,这意味着‘清道夫’的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压力之下,可能会出现裂痕。”
【就在澄和A chord在暗巷中几乎弹尽粮绝,准备冒险寻找食物和药品时,一个极其微弱、使用了古老异能加密规则的信号,接入了A chord拼凑出的、功率极低的便携式接收器。
信号来源并非已知的异能者频率,而是伪装成了一个普通的民用数据流。内容简短却令人震惊:
「“歌者”,如需要暂时的“避风港”,可前往以下坐标。信任源于对“终极”的认知与对“谎言”的厌恶。限时两小时。——“旁观者”」
后面附上了一个位于城市中心区域、一个以混乱和包容著称的旧街区内的地址。
“陷阱?”A chord虚弱地问,眼神警惕。
澄盯着那行字,尤其是“终极”和“谎言”两个带着引号的词,陷入了沉思。“终极”可能指终极铁克人,也可能指那场终极之战。“谎言”则直指官方说辞。
“不像‘清道夫’的风格。”澄缓缓道,“他们更喜欢直接强攻。而且这个加密方式,很古老,有点像灸莱他们家族用过的一些基础变体。”
这是一个赌博。但此刻,他们已别无选择。
凭借着一丝侥幸和城市底层流浪者的掩护,两人极其艰难地抵达了那个坐标。那是一家看似普通的、经营老旧音像制品和维修二手电子设备的小店。店内灯光昏暗,堆满了各种杂物。
店主是一个戴着厚重眼镜、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他看到狼狈不堪的两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默默地关上了店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引领他们穿过堆满报废电视机的后院,进入一个隐藏在地窖下的、布满各种老旧但异常整洁的仪器设备的空间。
“我叫老林。”老人声音沙哑,“以前是联盟外围的情报分析员,负责电子信号拦截。很多年前就‘退役’了,现在是麻瓜。”他坦言自己看到了直播,那些战斗画面,尤其是东城卫的旋律和修最后构筑结界的手法,唤醒了他尘封的记忆和忠诚。
“我这里不算绝对安全,但‘清道夫’一般不会注意到这种地方。他们更关注能量反应强烈的区域。”老林提供了干净的食物、水和一些基础的抗生素,这对于A chord的伤势至关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提供了一条关键情报:“‘清道夫’总部因为这次直播事件承受了不小压力,他们启动了一个代号‘净化者’的最终方案。那是一个大型的能量场发生器,据说能大范围、无差别地中和一切异种能量连同其载体一起。”】
这意外的援助让空间内众人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因“净化者”的消息而紧张起来。
“太好了!终于有个明白人!”夏美拍着胸口。
“这个老林…是当年战争留下的火种啊。”灸舞若有所思,“联盟的外围人员,即使沉寂多年,依然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修的表情却更加凝重:“‘净化者’,无差别中和,他们是要进行彻底的清洗。”
夏宇立刻抓住了关键:“城市中心!如果启动,不仅澄和A chord,可能连那些隐藏得更深、甚至只是拥有微弱异能潜质的混血后代,都会被发现并清除!这是一场种族灭绝!”
【就在澄和A chord刚刚获得一丝喘息之机,A chord的伤势在药物作用下稍显稳定时,那台老旧的接收器再次发出了急促的、不同于以往的警报声!这一次,并非来自“清道夫”的追捕信号,而是来自隐匿之地,灸莱强行突破“永恒帷幕”部分屏蔽传来的、断断续续且充满杂波的紧急通讯!
“澄,A chord…听到吗?外界能量异常聚集…极其危险!波动模式…从未见过类似…空间泯灭核心在…你们方位…快…逃…”】
灸莱的声音模糊而焦急,伴随着能量过载的刺耳噪音,通讯戛然而止。
几乎同时,老林店外那些老旧的仪器表盘上,几个指针开始疯狂地摆动,指向一个惊人的数值。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声开始隐隐作响,空气中弥漫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静电感。
“净化者”被启动了。而且目标,似乎正锁定在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
澄和A chord对视一眼,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前有“清道夫”的终极武器,后有灸莱来自隐匿之地的严重警告。
他们刚刚找到的“避风港”,瞬间变成了风暴眼。
A chord挣扎着想要站起,眼神里不再是绝望,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看来躲不掉了。”
澄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那存储着所有真相数据的硬盘,目光投向地窖出口那微弱的光线,仿佛要穿透层层阻碍,直视那即将降临的毁灭性能量。
“那就让他们看看,余烬,也能灼伤伸过来的手。”
屏幕暗下,空间内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对未知“净化者”武器的深深恐惧。生存的挑战,已从围捕升级为毁灭性的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