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淞然墨墨,你要搬去哪里
雷淞然你昨天还跟我一起拼了新的拼图
雷淞然你说这房子采光好,冬天晒着太阳拼拼图最舒服
雷淞然你还说……还说我们要一起在这过新年的
林子墨低头看着雷淞然泛红的眼眶,声音软得发颤,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林子墨淞然,我……我只是觉得这小区太吵,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雷淞然摇摇头,往林子墨身边又缩了缩,鼻尖蹭了蹭他的大衣
雷淞然墨墨,你不要搬好不好?
雷淞然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抢电视看了,也不吵着让你半夜陪我拼拼图了。
林子墨闭了闭眼,指尖在身侧蜷成拳——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等了他二十年的好友,最后一封信里写着“今年的梅花开得很好,可惜你没看见”,他拿着信站在墓碑前,第一次恨自己的“长生”。他喉结滚了滚,突然抬手,指尖在雷松然眼前悬着,半天没落下,指节却在发抖
蒋易突然开口,打断两人的沉默,转向孙天宇
蒋易我走之后,薄荷记得隔两天浇一次水,别跟上次似的,把我养的多肉浇死了
蒋易还有,抽屉里的台灯零件,别乱拆,拆了装不回去
雷淞然还在小声念叨:
雷淞然墨墨,你不要搬好不好,我听话
林子墨的手指颤了又颤,终于还是打响了,响指。雷松然的眼神瞬间空了,雷淞然攥着袖口的手慢慢松开,像没了力气,只是呆呆地站着,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委屈的弧度
林子墨从口袋里摸出张便签
面写着“公司调派,去隔壁街区办公,住那边的公寓,周末找你吃草莓酸奶”,他把便签塞进雷松然手里,指尖蹭过雷淞然的手背——那温度很暖,像三百年前好友递给他的热黄酒,他赶紧收回手,声音轻得像叹气
林子墨我……就去那边住几天,很快回来。
雷淞然茫然地捏着便签,看了半天,抬头问林子墨
雷淞然墨墨,我们晚上……还吃虾仁馄饨吗?虾仁还在冰箱里冰着呢。
林子墨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喉结滚了滚
林子墨下次吧,下次我给你做虾仁馄饨,蒋易,走了。
蒋易拎起行李箱,看了眼孙天宇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看了眼林子墨紧绷的侧脸,突然抬手,在孙天宇眼前打了个响指
孙天宇的眼神顿了顿,慢慢恢复清明
蒋易跟着林子墨往楼道走,刚到门口咬了咬唇,突然转身开门,往回走声音带着释然
蒋易我不走了,那盆薄荷没人浇不行,孙天宇那记性,指不定把台灯零件弄丢。
林子墨也停了步,却只是盯着楼道里的声控灯——灯亮了又暗,他口袋里的怀表链还在轻轻响,像在数着千年里错过的时光
林子墨没动,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沓信——最上面那封,信封都褪了色,写着“致子墨兄”,是三百年前那个好友写的最后一封信。他指尖抚过信封,突然听见门口传来雷淞然的声音
雷淞然攥着便签,站在门口,声音带着茫然的委屈
雷淞然墨墨,隔壁街区离这儿远不远啊?我能下班去找你吃草莓酸奶吗?
林子墨的身体一僵,回头的瞬间,看见雷淞然还站在原地,眼神空茫却还攥着那张便签——像攥着他千年里唯一敢伸手碰的牵挂
他想起这十年的每个清晨,雷淞然都会把温好的牛奶放在他手边;想起每个深夜,雷淞然会裹着毯子等他回家拼拼图
他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回去,伸手轻轻揉了揉雷淞然的头发
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林子墨不远,我不走了
林子墨草莓还在冰箱里,现在就做草莓酸奶,放你爱吃的蜂蜜。
雷淞然眼神瞬间亮了,又伸手攥住林子墨的袖口,把脸埋在他胳膊上
雷淞然真的吗?墨墨你不骗我?那我们晚上还能晒着阳台的灯拼拼图?
林子墨点头,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林子墨不骗你,能
蒋易推开门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
孙天宇举着冰可乐跑过来,把可乐塞进他手里
孙天宇你就是我那个新室友吧,我们晚上吃什么
蒋易把行李箱推到角落,接过可乐
蒋易我亲自下厨,煮罗宋汤,顺便叫上隔壁邻居一起吃。
林子墨再把草莓酸奶端上来当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