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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朋友【加更】

TOP:萌学园—绯色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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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在宿舍里整理着从东萌带回的行李,指尖触到一个柔软的物品——一条浅蓝色的丝带,被仔细地折叠着,藏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他动作顿住,将丝带拿起,细腻的布料上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这是他从北萌转来萌学园的第一天,想起那天和瑞吉的初见面,以及那个产生了误会的小插曲,朱志鑫自己都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心里翻滚着蜜意。他记得瑞吉当时轻声哼着一首小调,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美好得不像话。

可是……他低垂了眉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带。想到假期里不小心听到的长辈谈话;

想到瑞吉近来有些敷衍的回信……心头那点蜜意迅速被酸涩覆盖。

而且,回来一天了,丝毫没看到她的身影。.....要不去餐厅碰碰运气?

这个念头冒出来。朱志鑫蹙眉,自己的宝贝自己不知道吗,瑞吉晚上为了保持身材,估计不怎么会吃东西……他脑海里浮现瑞吉偶尔提及“晚上不能吃太多”时微微蹙眉的可爱模样。

算了!总比待在这胡思乱想好!

就在朱志鑫下定决心,握紧丝带准备出门时,“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没等他回应,门就被推开一条缝。

谜亚星探进半个身子,一边灵活地转着那个几乎从不离手的魔方,一边带着痞笑打量他:

谜亚星“我们魅力四射的朱志鑫这是要去哪里勒?这么着急?”

他特意拉长了尾音,眼神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朱志鑫心里一惊,下意识反问:

朱志鑫 “我看起来很着急?”

他下意识松开了攥着丝带的手,将其快速塞进制服口袋。

谜亚星耸耸肩,走进房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朱志鑫略显紧绷的肩膀和刚才的小动作:

谜亚星 “还好啦~只是感觉你好像有点心神不宁哦?”

他凑近朱志鑫,故意一本正经地仔细打量他的脸,

谜亚星“我看你面色红晕,印堂饱满,看来是……踩着桃花运了?”

他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

朱志鑫没好气地拍开他靠近的肩膀:

朱志鑫“谜亚星,你很无聊欸。”

朱志鑫“好了,你到底有没有事?我要去餐厅。”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去餐厅......谜亚星眼睛一亮,魔方在指尖停住:

谜亚星“去餐厅?好哇。不过等等……”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

谜亚星“我问你吼,你和东萌的那位新同学……西娅,很熟哦?”

他观察着朱志鑫的表情。

朱志鑫点点头,心里有些疑惑谜亚星怎么会关心这个:

朱志鑫“还好吧就是认识而已,小时候在两族联谊会上见过几次,家里也有些来往。怎么了?”

他自以为聪明地脑瓜一转,想起西娅刚到时的热情,以及谜亚星平时对女生的吸引力.....促狭地挑挑眉,

朱志鑫“你…..感兴趣哦?我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谜亚星被他这清奇的脑回路雷到,赶紧摇摇头,像要甩掉什么似的:

谜亚星“算了算了,你赶紧去吧,快去~”

他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却带着一种“我懂了但我不说”的神秘笑容。

朱志鑫感觉谜亚星奇奇怪怪,但现在没心思深究,不管了,赶紧去干正事吧。他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宿舍。

谜亚星看着朱志鑫略带急切的背影,抹去刚刚嬉闹的神色,若有所思地转动魔方,低声自语:

谜亚星“看来…..朱志鑫和那个西娅没什么特别,但是这几个人态度都好暧昧……”

他瘪嘴摇摇头,直觉告诉他,这平静的校园里,有些微妙的情愫正在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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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谜亚星与朱志鑫交谈之前,

另一边,瑞吉在训练场发泄了一下午。一道道水箭射向标靶,或是化作水蛇般的锁链又怦然散落,直到感觉驶卷使消耗大半,筋疲力尽了,才停下魔法。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黏住了几缕发丝,但郁结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她出了训练场,想慢慢边散步边回宿舍洗澡。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发热的脸颊。

路过中庭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边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肩膀垮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瑞吉不禁疑惑,停下脚步。

张泽禹?他怎么了?很少看见这乐观开朗、像只快乐小狗似的他露出这幅模样。印象里张泽禹总是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感染人的笑容。可是……自己现在心情也乱糟糟的,过去安慰他似乎有些无力。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瑞吉回头,是谜亚星。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他惯有的、仿佛能看穿人心的浅笑。

瑞吉“怎么了?谜亚星?”

瑞吉压下心头的不开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温柔。

谜亚星欲言又止,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还是试探性地问:

谜亚星“瑞吉,你还好吧?感觉你下午好像……不太开心?”

他之前隐约感觉到瑞吉情绪有些低落。

瑞吉微微侧过脸,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目光,轻声回答:

瑞吉“我没事,我很好。”

她不想多说,尤其是在谜亚星这样聪明的人面前,怕被看出更多端倪。

谜亚星看她不愿多谈,也不好再追问。想起五星在阁楼里的谈话,艾瑞克欧趴焰王的透露,他不由得担心瑞吉的状态。

瑞吉这会已经调整好表情,指了指宿舍方向:

瑞吉“那个…..我去餐厅。”

她需要找个地方独自待会儿,或者用食物转移注意力。

谜亚星点点头,没有戳破:

谜亚星“嗯,去吧。”

瑞吉转身离开,背影在渐暗的天色里显得有些单薄。谜亚星这才转身,朝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心里盘算着或许该去找朱志鑫“聊一聊”。

瑞吉回到宿舍,快速洗了个澡,冲掉训练后的疲惫。热水暂时舒缓了紧绷的神经,但心里的闷堵感并未完全消失。

她换上一套干净的制服,对着镜子整理微湿的长卷发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轻微的饥饿感。应该是今天心情不佳,加上下午魔法消耗过大导致的。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去餐厅吃点东西吧,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标准饭点,但餐厅应该还有些简单的食物供应。

她出了门,沿着熟悉的路径慢慢走着。夜色下的萌学园很安静,道路两旁荧光树散发着柔和的、梦寐般的微光。就在她快要走到通往餐厅的主干道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前方那棵最大的荧光树下——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挺拔中带着些许落寞的身影,让她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是朱志鑫。

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微微仰头看着闪烁着星点的树冠,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却莫名透着一股……伤感?

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的第一秒,瑞吉就下意识地迅速退后一步,将自己掩藏在旁边装饰性雕花墙壁的缝隙阴影里,屏住呼吸观察。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但随即她又有些懊恼地咬了下唇,

自己在干嘛?干嘛不直接走出去?像以前一样自然地打招呼?可想到白天他和西娅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脚步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还是忍不住,借着墙壁的掩护,悄悄看了一小会。白天和飘呀飘她们在一起偷看的时候距离远,没仔细看。

好久没见,朱志鑫好像比起以前那幅桀骜不驯的小狮子样,现在眉宇间多了点左航那种沉郁劲儿,掺杂着些许疲惫,

像只……落水后有些茫然的小猫。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心疼和痒意,几乎要克制不住走出去的冲动。

彼时的朱志鑫,完全没察觉到来自暗处的注视。

他假装自己不经意的样子,实际上从傍晚离开宿舍后,就从餐厅找到图书馆,又从训练场找到教室,几乎把他能想到瑞吉可能在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都没有如愿“偶遇”。

失望和心焦交织,他才不由自主地走到这棵对他们而言有特殊意义的荧光树下,独自伤怀。

瑞吉的肩膀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她下意识转头,脸上还带着未收起的复杂情绪,语气有些迟疑:

瑞吉“怎么了同——学?”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西娅“你好同学?怎么今天都没有看过你馁~你好,我叫西娅,是今天刚从东萌来的交流生,真失礼,这么漂亮耀眼的女生我竟然没注意到。”

她说话时目光真诚地落在瑞吉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瑞吉虽然心中诧异于西娅的突然出现和热情,但出于从小培养的教养和礼仪,还是迅速调整表情,落落大方地回应:

瑞吉“你好,我是瑞吉。不是你的原因,大概是我今天都比较忙,我们没遇到而已。”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柔。

西娅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诧,微微睁大眼睛:

西娅“你就是瑞吉?怪不得呢……”

她说着,目光非常自然地、明目张胆地把瑞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从她微湿的棕色长卷发,到合身的制服,再到她即使穿着皮鞋也难掩优越比例的身材。那目光里带着评估,却并不让人感到冒犯,反而更像是纯粹的好奇和欣赏。

随即,西娅笑了起来,声音清脆:

西娅 “今天听到好多次你的名字馁,终于见到本人了!”

她语气里的兴奋听起来很真诚。

瑞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因为“听到好多次你的名字”而微微一动。是听谁说的?朱志鑫吗?

朱志鑫“谁在那?”

就在这时,朱志鑫的声音突然从雕花墙外传来,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他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说话声。

瑞吉心脏猛地一紧,几乎要跳出胸腔。

西娅这时却像是找到了机会,立刻绕过僵住的瑞吉,脚步轻快地走到墙壁外,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快:

西娅“志鑫?!好巧哦!你在这里!这里好好看,白天你怎么没有带我参观这啊?”

她语气亲昵自然,仿佛和朱志鑫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她的话像是一根细针,轻轻扎在瑞吉的心上。

西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头,对着仍藏在阴影处的瑞吉方向说道:

西娅“对了,我在和瑞吉同学说话呢。”

她巧妙地将瑞吉的存在点了出来。

瑞吉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慢慢从墙后现身。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目光轻轻掠过朱志鑫,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讶,以及……一丝慌乱?

西娅站在两人中间,目光在朱志鑫和瑞吉之间转了转,脸上带着古灵精怪的笑容,她很聪明。

在东萌这段时间,她和朱志鑫因为两家交情和儿时记忆聊天时,她总能听到朱志鑫提起一个没有提名字、但无时不刻存在在他语言和神态里的、心里显然有着重要位置的人,让她心里有点酸涩,却也更想努力争取。

此刻,看到瑞吉在这里悄悄看着什么,朱志鑫又恰好在这里,再加上两人之间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几乎快拉丝的眼神交流……她瞬间确定了。

西娅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撒娇般的埋怨,目光转向朱志鑫:

西娅“志鑫,你们应该认识的吧?你怎么没有给我介绍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呢?”

她顿了顿,眼神促狭地在两人之间扫视,故意问道,

西娅“而且.....”

西娅“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瑞吉刚刚下意识回避的视线,重新挪回朱志鑫脸上,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静静地看着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等待。

她也在等他的答案。

朱志鑫触及她平静下藏着探究的目光,

想到她从未给过自己明确的名份,想到她那些敷衍的回信,想到假期里听到的家族谈话内容,一股混合着委屈、赌气和不确定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垂下眸子,避开瑞吉的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眼神刻意维持着平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朱志鑫“朋友。”

西娅仿佛因为这个答案而更加开心了,她热情地跑向朱志鑫,很自然地靠近他,仰起头装作不满地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语气娇嗔:

西娅 “太不够意思喽~有这么漂亮的朋友都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害我差点失礼……”

后面西娅还说了什么,瑞吉已经完全听不清了,也不想听清。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里只剩下西娅那熟稔亲昵的音调,和朱志鑫刚刚那句冰冷的、斩断一切暧昧可能的“朋友”。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所有的期待和伪装。

她迅速恢复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笑容,甚至比平时更加明媚几分,主动打断了西娅的话,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瑞吉“西娅?志鑫,”

她目光扫过朱志鑫,看到他因她这声疏离的“志鑫”而微微蹙眉,心里掠过一丝快意,随即又被更大的空虚淹没,

瑞吉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哦?”

她用的是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

西娅热情地招招手

西娅“再见瑞吉!”

瑞吉点了点头,没有再看朱志鑫一眼,转身离开。步伐依旧优雅,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刚才的一切对她毫无影响。

朱志鑫看着瑞吉决绝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沉甸甸地往下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叫住她。那句“朋友”是他亲口说的。

西娅站在朱志鑫侧后方,看着他魂不守舍、目光紧紧追随着瑞吉消失方向的样子,眼神黯淡了一下,闪过一丝受伤。她悄悄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神采奕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西奥“姐,你在这干嘛?我们得去保健室报到一下,大甜甜老师刚才用魔法广播呼叫了。”

西奥不知何时出现,声音冷淡地提醒,他瞥了一眼朱志鑫,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西娅这才回过神,对朱志鑫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西娅“志鑫,那我先和西奥去保健室啦,回头见!”

朱志鑫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西娅和西奥并肩走在通往保健室的路上。西奥瞥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姐姐,西娅语气冰冷没有看向他:

西娅“你刚刚有遇到谁吗?”

他来的方向,正好是刚才瑞吉离开的方向。

西奥冷哼一声:

西奥“一个奇怪的女生,撞到我了也没有道歉。”

西娅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西奥“这就是你想来的萌学园?这里分明全是奇怪的人,还大多自以为是、傲慢无礼,连老师也怪里怪气的。”

他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西娅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西娅“闭嘴,西奥。我有我的做法和打算。”

西奥被她的眼神慑住,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小声嘀咕了一句:

西奥“我看你还真适合这里勒!”

两人不再交谈,沉默地朝着保健室走去。

萌学园的夜晚,似乎因为这几颗年轻而纷乱的心,变得更加深邃难测。荧光树的光芒静静闪烁,映照着各自的心事与即将掀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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