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婷姐的床头柜上。相框里的照片已经微微泛黄,那是她和国强在蓝莓庄园拍的——国强穿着白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一串刚摘的蓝莓,正往她嘴里送,她的嘴角沾着一点蓝紫色的果酱,笑得像个孩子。
婷姐用指腹反复摩挲着相框的边缘,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像国强离开那天,她手里攥着的那枚蓝莓形状的银戒指。“别傻了,李婷,”她对着空荡的房间喃喃自语,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相框上,“他已经不在了,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
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想起国强临走前说的话:“婷婷,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就算我不在了,蓝莓庄园的风也会替我拥抱你。”那天,他给她买了最喜欢的蓝莓松露,却在她转身去拿纸巾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张画着蓝莓的便签:“等我回来。”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枕头套上还残留着国强惯用的蓝莓味洗衣液的香气。突然,胸口一阵闷痛,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这是她第三次在深夜感受到这种悸动,仿佛国强就在附近,正隔着时空看着她。
与此同时,百公里外的黑暗组织实验基地,国强正盯着监控屏上婷姐的身影,手里攥着一块已经变硬的蓝莓干——这是他从蓝莓庄园带回来的,每次想她的时候,就会拿出来闻闻,上面还残留着阳光和蓝莓叶的味道。
“国强,组织的新任务。”小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首领要我们去抓张皓轩他们,还要……”小天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还要消灭章椿树和他的同学。”
国强的手指猛地收紧,蓝莓干碎成了粉末。他看着监控屏里婷姐擦眼泪的动作,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同学?”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首领的目标是张皓轩,和他们无关。”
“这是命令。”小天的声音里带着无奈,“首领说,凡是站在章椿树那边的人,都不能留。”
国强的目光再次落在监控屏上,婷姐正拿起那张蓝莓便签,贴在胸口。他想起他们在蓝莓庄园的约定,想起她笑着说“以后我们要在庄园里种满蓝莓,养一只叫‘小蓝’的猫”。“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把碎掉的蓝莓干塞进兜里,“我会准备好。”
可他不知道,监控屏的角落里,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他——首领早就料到他会犹豫,特意安排了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婷姐渐渐进入梦乡,梦里的她,正站在熟悉的蓝莓庄园里。阳光把蓝莓果晒得发亮,空气中弥漫着甜香,和国强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突然,风起云涌,紫色的迷雾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她包围。“国强?”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迷雾中回荡。
迷雾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国强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蓝色外套,手里拿着一串蓝莓,正朝着她走来。“婷婷。”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婷姐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瞬间决堤:“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她捶打着他的胸膛,每一下都带着思念的重量,“那天你说不要睡,可你还是闭上了眼睛,为什么?”
国强俯身吻住她,蓝莓的甜香混着他的气息,笼罩着她。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婷婷,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就在这时,两股紫色的龙卷风突然袭来,硬生生把他们分开。“国强!”婷姐伸出手,却只抓到一片虚空,“不要离开我!”
国强的身影在龙卷风里渐渐模糊,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婷婷,保护好自己,不要为我难过。在下一个转角,我们一定会重新相遇。”
实验基地里,国强看着监控屏上婷姐在梦中痛苦的模样,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要往外冲。“国强,你不能去!”小天赶紧拦住他,手里拿着一支麻醉针,“首领要是发现你私自使用梦眼,会杀了她的!”
梦眼,是组织最新研发的武器,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却也会让使用者和目标产生情感链接——国强每次使用,都会承受和婷姐一样的痛苦。“我知道,”国强的声音带着绝望,“可我看着她哭,比杀了我还难受。”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婷姐在星际超市里,因为够不到货架上的蓝莓酱,差点摔倒,是他伸手扶住了她。那时的她,脸红得像熟透的蓝莓,说“谢谢你,我叫李婷”。
“走吧,首领快到了。”小天的声音里带着不忍,却还是举起了麻醉针,“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
麻醉针的药效很快,国强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监控屏上婷姐蜷缩在床上的身影,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蓝莓戒指。“婷婷,等我……”他喃喃自语,陷入了黑暗。
第二天下午,小区花园的蓝莓树下,皓轩、学元和小凝正商量着对策。“首领派了国强和小天来,”小凝的声音带着凝重,手里拿着一份从组织截获的情报,“他们要抓我们,还要伤害小树和其他同学。”
皓轩的手指敲击着树干,树皮上还留着去年他们一起刻下的“家人”二字。“国强不会伤害婷姐,”他突然开口,眼睛里闪过一丝笃定,“他心里还有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学元皱起眉头:“可他现在是组织的杀手,首领对他有恩,他会背叛吗?”
“会的,”皓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因为爱比恩重,尤其是国强对婷姐的爱。”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国强和小天站在不远处,全身武装,手里分别拿着烈日之矛和星际长枪。“好久不见,”国强的声音带着冰冷,却在看到小凝手里的蓝莓味能量棒时,微微顿了一下——那是婷姐最喜欢的口味,他以前经常给她买。
“国强,你真的要动手吗?”皓轩的声音带着试探,“你忘了你对婷姐说的话?你说要守护她,可现在你却要伤害她的朋友。”
国强的手指收紧,烈日之矛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首领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通过微型通讯器:“张国强,别忘了你的身份。想要她活下去,就杀了他们。”
婷姐突然从梦中惊醒,胸口的闷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抓起外套,冲出家门——她能感觉到,国强就在附近,而且很危险。
小区花园里,战斗已经开始。学元和小天打得难解难分,皓轩用冰雪防盾抵挡着国强的烈日之矛。“国强,你醒醒!”皓轩的声音带着急切,“你不是傀儡,你是张国强,是那个会给婷姐买蓝莓松露的张国强!”
国强的动作猛地一顿,烈日之矛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想起昨天在梦眼里,婷姐扑进他怀里的模样,想起她嘴角的蓝莓果酱,想起她笑着说“国强,我们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叫小蓝,一个叫小莓”。
就在这时,冰雪防盾突然变身成一只寒冰虎,朝着国强扑去。“不要!”婷姐的声音划破长空,她像一道闪电,冲过去挡在了国强面前。
寒冰虎的爪子停在她的面前,寒气让她的头发微微颤抖。国强愣住了,手里的烈日之矛“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冲过去,抱住她,声音带着哽咽:“婷婷,你为什么这么傻?”
婷姐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梦眼的副作用正在显现。“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就像你说的,蓝莓的花期很短,但我们的爱很长。”
皓轩赶紧上前,用修复功能稳住婷姐的身体:“国强,快去肖博士那里,他能救她!”
国强抱起婷姐,转身就跑。路过小天身边时,他顿了顿:“兄弟,谢谢你。”
小天看着他的背影,手里攥着国强之前给的蓝莓味能量棒,突然笑了——他想起国强曾经说“等任务结束,我带你去蓝莓庄园,那里的蓝莓比能量棒甜一百倍”。
阳光透过蓝莓树的枝叶,洒在国强的背影上,像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婷姐靠在他的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蓝莓戒指,轻声说:“国强,这次换我等你,不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