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月光，透过幸福小区宿舍的阳台栏杆，洒在程强（小鱼）手里的酒瓶上。酒瓶标签是淡蓝色的，印着一串饱满的蓝莓，那是小妹上次去超市特意给他买的“蓝莓气泡酒”，说“失眠的时候喝一点，梦里都是甜的”。
程强仰头灌下一口酒，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淡淡的蓝莓涩，像他藏了五年的心事。阳台角落的蓝莓盆栽是他亲手种的，叶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去年结的几颗小蓝莓，他舍不得吃，晒干后做成了书签，夹在小妹借给他的《蓝莓庄园的约定》里，至今没敢还。
他转头看向床头柜，相框里的小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栀子花海中，手里举着一颗蓝莓味的棒棒糖，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程强啊程强，”他自嘲地笑了，手指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你连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活该只能对着照片发呆。”
风卷着阳台的蓝莓叶，落在他的肩头。程强把酒瓶放在盆栽旁，指尖划过叶片上的露珠——像极了他每次看到小妹时，偷偷藏起来的眼泪。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宿舍大楼，程强就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看到小圣抱着一摞比他还高的补习资料，小脸蛋憋得通红，怀里还露出半颗蓝莓味的糖纸。
“小鱼哥哥！”小圣的声音像刚剥开的蓝莓，甜得发脆，“我要考大学，这些资料都是阿晨爸爸帮我找的！”
程强蹲下身，帮他扶住快要滑落的资料，指尖触到一张画着蓝莓的便利贴，上面是小圣歪歪扭扭的字：“要像小鱼哥哥一样，保护喜欢的人”。他的心猛地一软，接过资料：“这么重，怎么不叫大人帮忙？”
“这是我的理想！”小圣仰着小脸，把那颗蓝莓糖塞进程强手里，“小鱼哥哥的理想是什么呀？是不是也想考大学？”
程强捏着那颗糖，糖纸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他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小妹，她蹲在宿舍楼下，帮一只受伤的小猫包扎，手里拿着一包蓝莓味的猫条，阳光洒在她的发梢，像镀了一层金边。“我的理想啊，”他的声音带着轻不可闻的温柔，“是想一直陪在喜欢的人身边。”
小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走。楼梯间的窗户开着，风送来楼下蓝莓盆栽的清香，程强把那颗糖小心翼翼地放进 pocket，像藏起了一份不敢言说的秘密。
程强刚走出宿舍大楼，就听到楼顶传来小妹的声音：“小鱼，等等！”他抬头，看到小妹趴在栏杆上，手里举着一件绿色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像一片展开的蓝莓叶。
“你帮我看看，这件衣服好看吗？”小妹的声音带着雀跃，程强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这件裙子的颜色，和他阳台那盆蓝莓的新叶一模一样。“清新又典雅，”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很适合你。”
走进小妹的房间，程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书桌上：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蓝莓味的告白”；一个小小的铁盒，里面装着他之前送给她的蓝莓形状书签，已经被磨得发亮。
“下午能不能陪我去欣悦咖啡厅？”小妹突然开口，手指绞着裙摆，“我同事老是纠缠我，我想让你帮我……让他死心。”
程强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口袋里揣着的蓝莓形状告白信（昨晚写了整整三页）差点掉出来。“好，”他听到自己说，“就当帮朋友的忙。”
小妹突然踮起脚，在他的脸颊印下一个轻吻，像一颗刚成熟的蓝莓，带着猝不及防的甜。“谢谢你，小鱼！”她的耳尖通红，程强的脸也瞬间烧了起来，手里的告白信被捏得皱巴巴的。
他逃也似的离开房间，靠在走廊的墙上，指尖抚过被吻过的地方，脑海里全是小妹刚才的笑容。口袋里的蓝莓糖融化了一点，甜香漫过指尖，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程强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上午的“朋友式微笑”，口袋里的告白信被他折成了蓝莓的形状，又展开，反复了十几次。突然，门被“砰”地一声推开，班长抱着篮球站在门口，运动服上沾着几片蓝莓叶——刚从楼下的蓝莓树旁过来。
“想什么呢？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班长把篮球扔在沙发上，一眼就看到了程强手里的告白信一角，“哟，这是给谁写的情书啊？”
程强赶紧把信塞回口袋，耳尖通红：“没什么！你找我干嘛？”
“陪我打篮球啊！”班长挑眉，“欣儿今天放我假，难得清闲。”他突然凑近，嗅了嗅，“你身上有蓝莓味的香水？不会是偷偷约了小妹吧？”
程强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找借口：“下午要见客户，不去打篮球了。”
班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对了，楼下的蓝莓树结果了，小妹早上还说要摘来做果酱，你要是见到她，记得提醒她带篮子。”
程强点点头，等班长走后，他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白色西装——小妹说过，他穿白色好看。口袋里的蓝莓告白信被他重新折好，放进西装内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下午的欣悦咖啡厅飘着浓郁的咖啡香，程强牵着小妹的手走进来，她的绿色连衣裙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一颗被春风吹醒的蓝莓。第二排的男生站起来招手，一身名牌，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视。
“他是我男朋友，程强。”小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坚定，手指却悄悄收紧了程强的手。程强的心猛地一沉，却还是配合地笑了笑，把她护在身后：“你好，我和小妹交往一个月了。”
男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妹，你之前说没有男朋友的。”
“前段时间吵架了，”程强接过话，语气自然得像真的，“她闹脾气，不肯对外说。”他的指尖划过口袋里的蓝莓告白信，突然觉得，就算是假装的男朋友，能这样护着她，也很好。
三人聊了一下午，程强帮小妹挡了无数次男生的“殷勤”，替她喝掉了不爱喝的苦咖啡，还偷偷把她盘子里的蓝莓蛋糕换成了草莓味（他记得小妹对蓝莓蛋糕的奶油过敏）。男生终于放弃，临走前祝福道：“祝你们幸福。”
走出咖啡厅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妹突然笑着说：“小鱼，你刚才挡咖啡的样子，真像个合格的男朋友。”
程强的耳尖通红，口袋里的告白信又开始发烫。
回到宿舍楼下，小妹的房间门口挂着一盏蓝莓形状的灯，是之前庆祝小娟回来时，程强亲手做的。“今天真的谢谢你，小鱼。”小妹的眼睛像浸了露水的蓝莓，亮得惊人。
“没什么。”程强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妹，我有话想对你说。”
小妹转过身，眼里带着期待：“什么话？”
“我喜欢你，”程强的声音带着颤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告白信，“从五年前你帮小猫包扎，给它喂蓝莓猫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我很胆小，不敢说，可是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妹突然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像一颗成熟的蓝莓，带着恰到好处的甜，把他所有的紧张都融化了。程强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抱住她，把所有的思念都揉进这个吻里。
房间里，欣姐和丹丹捂着嘴偷笑，手里还拿着刚才帮小妹准备的“备用蓝莓告白信”。门口的蓝莓灯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纱。
程强松开小妹时，看到她手里拿着一颗蓝莓味的糖，正是早上小圣送给他的那颗。“其实，那个男生是我找来逼你说真心话的，”小妹的声音带着调皮，“我早就知道你口袋里有告白信啦。”
程强的脸瞬间红透，把她抱得更紧：“那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不是假装的那种。”
小妹点点头，把糖塞进他嘴里：“傻瓜，从你帮我种蓝莓盆栽的时候，我就愿意了。”
门口的蓝莓灯闪烁着，风送来楼下蓝莓树的清香，像一首关于暗恋与奔赴的歌，在这个夜晚悄悄落下甜蜜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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