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透过宿舍窗户，洒在阿文（刘文强）手里的蓝莓味糖果上，糖纸被他捏得发皱——这是北花（符北花）最喜欢的牌子，他每天都会在口袋里放一颗，期待着能亲手递给她。
“北花，我有事跟你说，其实我……”电话那头的忙音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阿文酝酿了一晚上的勇气。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北花”的名字，背景是初中文艺汇演时的照片：北花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麦克风，唱着《心愿》，阳光洒在她的发梢，像镀了一层金边。
“第99次了。”阿文苦笑着，把糖果塞进抽屉，里面整齐地码着99张写满告白的便签，每张都画着一颗歪歪扭扭的蓝莓。他想起上周在食堂，北花不小心把蓝莓汁洒在他的校服上，慌乱地帮他擦拭，指尖触到他手腕时的温度，像烙铁一样烫进心里。
而此时的北花，正蹲在宿舍楼梯间，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眼泪砸在屏幕上，晕开了阿文的名字。“对不起，阿文。”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怕，我怕像我爸妈一样，爱到最后还是分开。”口袋里的蓝莓形状创可贴硌得她手心生疼，那是上周阿文帮她搬钢琴时，不小心被划伤，她偷偷留下的。
中午的宿舍楼下，阿文靠着栏杆，手里拿着第100张便签，上面画着一颗完整的蓝莓，旁边写着“我喜欢你，第100次”。北花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画满蓝莓的帆布包，刚走出宿舍楼，就被他拦住。
“北花，这次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阿文的声音带着颤抖，把便签递到她面前。北花的眼神躲闪着，转身想走，却被他堵在栏杆旁。“你没发现我喜欢你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嗓子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北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北花，这是第100次告白。”阿文的眼泪掉在她的手背上，像一颗破碎的蓝莓，“你哭的时候，我心像被针扎；你笑的时候，我能看呆一整天。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求你不要不理我。”
北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紧，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故意装得冷漠，“收起你的可怜，我不需要！”说完，她转身就跑，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阿文捂着火辣辣的脸，站在原地，手里的便签被风吹得飘落在地，正好落在一颗刚发芽的蓝莓幼苗旁。他苦涩地笑了，眼泪混着嘴角的血腥味，滴在便签的蓝莓图案上，像一颗被揉碎的果实。
北花躲在楼梯间的拐角，看着阿文落寞的背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蓝莓创可贴，上面还留着阿文的体温。“对不起，阿文。”她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不是不爱你，是不敢爱。”
她想起小时候，爸妈因为工作常年分居，每次视频通话都在争吵，最后还是离婚了。她躲在房间里，听着妈妈的哭声，手里攥着爸爸送她的蓝莓玩偶，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爱上任何人，就不会受伤。
楼梯间的窗户开着，风送来楼下蓝莓幼苗的清香。北花把创可贴贴在墙壁上，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等我有勇气的时候，一定告诉你，我也喜欢你。”她擦干眼泪，转身离开，却没看到阿文偷偷折回来，把那枚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揭下来，放进贴身的口袋。
阿文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心愿》的旋律——这是他特意设置的，因为北花最喜欢这首歌。“妈？”他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电话那头妈妈的哭声像一把刀，扎进他的心里。“阿文，爷爷快不行了，你快来医院！”
阿文疯了似的冲向医院，口袋里的蓝莓创可贴被他攥得变了形。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差点掉进湖里，是爷爷不顾年迈的身体，纵身一跃把他救上来，浑身湿透的爷爷还笑着说：“阿文可是爷爷的宝贝，不能有事。”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阿文看到妈妈趴在爸爸怀里痛哭，病床上的爷爷盖着白布，手里还攥着一个阿文人偶——那是他大学时用蓝莓木雕刻的，爷爷一直带在身边。“爷爷！”他扑到床边，揭开白布，爷爷的眼睛紧闭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爷爷，你为什么不等我？”阿文的哭声撕心裂肺，他想起昨天还和爷爷视频，爷爷说：“阿文啊，喜欢就去追，爷爷等着喝你的喜酒。”他的手猛地砸在床头柜上，玻璃镜子被打碎，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滴在爷爷的人偶上，像一朵刺眼的花。
阿文神情恍惚地回到宿舍，手掌上的血已经凝固，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章椿树路过他的房间，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阿文，你怎么了？”
“没事。”阿文的声音像一潭死水，章椿树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艳红的电话，却被北花接了起来。“北花，你快来，阿文不对劲，手还在流血！”
北花赶到时，阿文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手里拿着那枚蓝莓创可贴。她的心猛地一疼，赶紧在房间里找医药箱，却只找到一卷纱布——那是上次阿文帮她包扎被钢琴砸伤的脚时，剩下的。
“阿文，把手给我。”北花蹲在他面前，声音带着哽咽。阿文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好，你走！”
“我不走。”北花的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手，用纱布轻轻包扎，指尖触到他手掌上的伤口时，阿文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认真的样子，真的好美。”阿文的声音带着自嘲，“可是，你却不属于我。”北花的动作顿了顿，她看着阿文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明白，自己的拒绝，给这个爱她的男生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宿舍的窗户开着，风送来楼下蓝莓幼苗的清香，北花的眼泪滴在纱布上，像一颗融化的蓝莓糖。她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说：“阿文，其实我……”
（阿文抬起头，看着北花泛红的眼睛，手里的蓝莓创可贴突然掉在地上。他知道，或许这一次，他等的答案，终于要来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