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怔怔地望着掌心发光的星辰石,那些新浮现的纹路在日光下依然清晰可见,与慕云深额间的逆星纹惊人相似,却又微妙不同——星辰石的纹路更加复杂,仿佛在逆星纹的基础上融入了星辰轨迹。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那些纹路,“我怎么会有永夜之血?”
慕声沉默片刻,目光复杂:“有一个传说,关于慕家先祖与永夜之主的妹妹星璇的故事。”
他带领凌妙妙回到山洞深处,点燃一堆篝火。跳动的火光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凝重。
“据说星璇是唯一一个同时继承了星辰之力与永夜之血的特殊存在。她本可以成为平衡两股力量的关键,却因爱上敌对阵营的慕家先祖,最终被双方共同驱逐。”
凌妙妙握紧手中的星辰石:“你是说,我可能是星璇的后代?”
“这解释了为什么星辰石会选择你,也解释了为什么它会对云深的力量产生特殊反应。”慕声的声音低沉,“星璇与慕家先祖有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在历史记载中早夭。现在看来,可能并非如此。”
凌妙妙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阅读的《永夜星河》简介中,有一段被她忽略的细节:“星辰逆转,血脉苏醒,被遗忘的宿命重新开启”。当时她以为这只是小说的宣传语,现在看来,可能暗示着更深层的真相。
“如果我是星璇的后代,那我和你...”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向慕声。
“我们可能是远亲。”慕声微微点头,“慕家血脉中一直流传着星辰之力,而星璇的后代,可能同时继承了两种力量。”
这个认知让凌妙妙心情复杂。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意外卷入的局外人,现在却发现自己的身份与这个世界的核心秘密紧密相连。
“云深知道这个可能性吗?”她问。
“我猜他刚刚才确认。”慕声注视着星辰石上的纹路,“这就是为什么他选择撤退——他需要重新评估局势。”
就在这时,凌妙妙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再次闪过画面。但这一次,画面比以往都要清晰:她看到自己站在一座古老的神殿中,四周墙壁上刻满星辰轨迹;看到慕声与慕云深并肩作战,对抗一个模糊的黑影;看到星辰石悬浮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神殿...”她抓住慕声的手臂,“我看到一座神殿,墙上全是星辰图案。那是什么地方?”
慕声震惊地看着她:“你看到了星神殿?那是慕家禁地,传说中星璇被封印的地方。”
“星辰石在引导我。”凌妙妙肯定地说,“它想带我们去那里。”
慕声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如果这是星辰石的指引,那我们没有选择。但去星神殿路途遥远,必须经过北境,那是云深的势力范围。”
两人简单收拾行装,踏上了前往星神殿的旅程。为避免追踪,他们选择偏僻小路,昼伏夜出。
几天后的黄昏,他们抵达一座边境小镇。镇子异常安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落叶的沙沙声。
“不对劲。”慕声警觉地按住剑柄,“太安静了。”
突然,四周房屋的窗户齐刷刷打开,数十名弓箭手出现在视野中,箭尖直指他们。镇子尽头,慕云深缓缓走来,这一次他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
“我一直在想,”慕云深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为什么星辰石会选择你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子。”
他停在十步开外,目光落在凌妙妙手中的星辰石上:“直到我回忆起家族秘史中关于星璇的记载——她的一支后代因混入凡人血脉而力量稀释,被家族除名,隐姓埋名生活。”
凌妙妙感到心跳加速:“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父母可能并非意外去世。”慕云深的话如同重击,“二十年前,永夜组织发现星璇直系后裔的下落,派人清除。你父母为了保护你,将你托付给凌云山庄,并伪造了他们的死亡。”
这个真相让凌妙妙踉跄后退。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女,父母早逝,被凌云山庄收养。现在想来,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确实有些蹊跷。
“你怎么知道这些?”慕声警惕地问。
“因为我就是当年被派去执行清除任务的人之一。”慕云深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但我放走了那个婴儿,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违抗组织。”
空气瞬间凝固。凌妙妙难以置信地看着慕云深,这个一直试图夺取星辰石、看似冷酷无情的人,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
“为什么?”她轻声问。
慕云深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当我看到那个婴儿眼睛的瞬间,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星辰——就像我在镜中看到的自己眼中的永夜一样。我意识到,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被命运诅咒的存在。”
他向前一步,向凌妙妙伸出手:“加入我吧,妹妹。我们一起打破这该死的宿命,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凌妙妙怔在原地,“妹妹”这个词在她脑海中回荡。她看向慕声,后者紧抿嘴唇,眼神复杂难辨。
“别相信他,妙妙。”慕声低声道,“他在迷惑你。”
慕云深轻笑:“是吗?那为什么星辰石在我靠近时不再攻击我?为什么它上面的纹路与我的逆星纹如此相似?”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凌妙妙手中的星辰石再次发出柔和的光芒,这次的光芒不再具有攻击性,而是如同温暖的涟漪,将她与慕云深连接起来。
凌妙妙确实感到一种奇异的亲近感,仿佛血脉深处的共鸣。但她同样能感受到慕声方向的牵引——那是星辰石传递给她的信任与依赖。
“我看到了三种可能的未来。”她突然开口,声音因领悟而颤抖,“在一个未来中,我与你联手,永夜笼罩大地;在另一个未来中,我与慕声击败你,星辰之力统治世界;但还有第三种可能...”
她停顿片刻,星辰石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我看到了平衡,黑夜与白昼交替,星辰与永夜共存。”
慕云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不可能,自古光明与黑暗就无法共存。”
“就像星辰石上的纹路一样,”凌妙妙举起发光的神石,“它们不是对立,而是交融。星璇当年想要实现的,或许就是这个。”
远处,夕阳终于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第一颗星星在天边闪烁。就在这时,星辰石突然投射出一幅星图,映照在三人之间的空地上。星图中,一条路径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延伸,直指北境深处的某个地点。
“星神殿...”慕云深喃喃道,眼中闪过复杂情绪,“父亲临终前曾说过,一切的答案都在那里。”
慕声震惊地看着慕云深:“父亲临终前你在他身边?”
“他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亲爱的弟弟。”慕云深的语气带着苦涩,“因为他知道,只有我才能继承他的遗志,打破这千年的诅咒。”
凌妙妙看着这对兄弟,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恩怨远比她想象的复杂。而她,作为星璇的后代,可能是唯一能解开这个死结的人。
“带我们去星神殿,”她对慕云深说,“我相信答案就在那里。”
慕云深沉默良久,最终微微点头:“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这一路上,你必须学会控制你体内的永夜之力。否则,星神殿的结界会直接摧毁你。”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道暗色能量在手中流转:“而我,是唯一能教你控制它的人。”
慕声立即反对:“不行!太危险了。”
凌妙妙看着慕云深手中的黑暗能量,感到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在回应、在共鸣。她知道这是危险的选择,但也可能是唯一能实现第三种未来的途径。
“我同意。”她轻声说,在慕声震惊的目光中,向前迈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