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没出去过,怎么准备得那么齐全,还有这结婚证……”
张父翘起脚,从口袋里掏出叶子烟准备抽一根,听到儿子的问话,平静地道,“老子好歹比你多活了几十年,想的肯定比你多,知道的也比你多,至于结婚证,这你别管,既然能给你们办好了,肯定有我的门道。”
张镇国看他爹抽他那不离手的烟叶子,他赶忙起来,孝顺地把自己手里剩下的烟递给老爹。
这烟还是他最近需要办事儿特意买的,毕竟他本人不抽烟。
“你小子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舍得花钱买这个?这一看就很贵。”张父稀罕地举高手上的烟仔细看。
张镇国解释道,“我不抽别人抽啊,在外面求人办事,一包烟可是能解决很多弯弯绕绕。”
张父一双老眼看向已经懂事很多的儿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说,“到了目的地给我写一封信,放心,我有分寸,你到时候寄到镇上就行。”
“你们只是暂时离开了,不是真的失踪,起码写个信报平安,我们也放心些。”
“好……”
张父想到去外面什么都要花钱,又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也没打开,直接给张镇国。
“这是我和你娘存了一辈子的积蓄,这钱就连你大哥也不知道,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兄弟,只是我们存着,以后你们兄弟俩谁有困难了,我们都可以帮助,现在这钱就用到了。”
张镇国一听是钱,急忙拒绝,“这个不用,我有的,您知道我在外面做生意,不会没有存款。”
张父又往前递,“别推辞了,穷家富路,钱没有嫌多的,你拿着以后急用了,你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借。”
见儿子还是犹豫,张父只得又说,“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就当我投资你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你要是有出息了,你再还我或者说帮帮你大哥也行。”
“再说,杨家能姑娘的身体也需要钱买药和补品补身体。”
张镇国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
张镇国今天回来提着一个小包裹,胜兰刚在厨房忙活,见了他走出厨房,好奇问,“今天又没买到票吗?”
张镇国摇头,见胜兰从厨房出来,关心道, “票买到了,你今天怎么去厨房,想吃什么等我回来给你做啊!”
刚开始请来的婶子在张镇国回来后就结工资走了,所以现在屋子里只有两人。
胜兰不赞同,“我现在身体好多了,以前在周家我不能好太快,所以才装作病病怏怏,现在好不容易不用装了,我就得多多锻炼一下身体,现在也就是精力不足,其他的还好,我重体力的干不了,手工活是没问题的。”
张镇国忍不住上前把她抱进怀里, “别逞强就行,我不需要你那么累。”
胜兰顺势放软身体,全心依赖靠进男人怀里,伸出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热源…还有汗臭味。
夫妻两人黏黏糊糊地抱了好久,才一起进屋说张镇国见到他爹的事。
这边的张父回到家,就听老婆子说吴月香到家里来闹了,张母厌烦抱怨,“刚来家里撒泼打滚的闹着要见老二,被老大媳妇拖着送回吴家了。”
张父把在省城买的东西放下,张母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问什么,被张父一个眼神制止,张母又忍住了。
张父语气坚定说,“老吴家那边还是要去说清楚,当初吴月香到家里也不是了老二去接来的,真闹起来两家都不好看。”
“管她呢,当初是她吴月香算计的老二,老二本来就看不上吴月香,她还上赶着来,既然当初她家都那样做了,难道不知道我们家老二的脾气吗?”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心疼。
如果不是中间插着一个吴月香,她小儿子哪里会有家的不能回?张母想到吴月香,满眼都是厌恶。
本来她家老二与杨家的杨胜兰两情相悦,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这一步,谁知道会发生被算计那事。
虽然这事儿她儿子也有责任,可遇事不怪自己人,这是张母的原则。
张母看家里没人,老大在地里,两个孙子孙女也在村里玩,老大媳妇又去吴家还没回来。
张母就把老头子拉到他们房间,迫不及待就问,“见到老二了吗?你钱给他了吗?他人还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和胜兰一起?”
张母不等张父坐下,一连串的问题就向张父砸过来。
张父知道老婆子急,叫她先别急,然后才把在省城发生的一切都全说了,“他们离开的火车就是这两天,算一算现在已经上火车了,三四天左右就可以到南方。”
张母一听与小儿子离得他们那么远,忍不住就鼻子酸,控制不住的大颗大颗泪水就掉了下来。
“你这老婆子!你别哭啊!”张父见自己老伴掉眼泪可吓得不轻,结婚这么多年了,他就没见老婆子这么伤心过。
“想到以后与老二多年都不能见,我…你还不能让我伤心一会儿,你说我们老二也是命苦,怎么就遇到这么个事儿呢?真是命运多舛,造孽啊!”张母说着伤心得拍大腿。
张镇国是不知道他父母对他是怎么个担心法,他现在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手里还牵着胜兰的手,好不容易被人群挤着往前找到自己卧铺车厢。
眼看着要过车厢,他连忙大声嚷嚷,“到了到了,我们到了,大家等一下,我们的位置到了。”
“你们别挤啊,踩到我脚了。”
胜兰根本看不到前路,听到男人喊到了,她连忙紧紧拉着男人背着的包裹,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进卧铺包厢。
张镇国把身上的行李卸下来,才关心胜兰问,“身体怎么样,刚刚那么挤,有没有被踩到哪里?”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都说我身体好多了,没那么脆弱。”
“你病才好,还是要注意一些,重的你都别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