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公主果然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卢凌风的话,还是吃了金桃,甚至还赏赐了所有官兵,卢凌风手持长枪严阵以待,却不知为何,直至筵席散去,凶禽始终都没有出现。
繁玉站在公主左手处的角落里观察着卢凌风,身姿挺拔,寒光乍现,作为范阳卢氏这一代的佼佼者,通身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清高,应是习武的原因,一走一停间动作利落,警惕的观察着天空中是否有异变。
繁玉神游天外,回忆着自己印象里的卢凌风,这人也算是青年才俊,狄公弟子又是范阳卢氏出身,仕途当时一片坦途,偏偏身份复杂,人又莽撞得很,屡屡被贬。这些事已经是京城里津津乐道的东西了,连他破过的那些大案,繁玉也能倒背如流。
母亲在时,也不是没说过要为自己找个这样的夫婿。繁玉想着,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
卢凌风猛地抬头,结结巴巴地说:“谁……谁去休息?”
当然是卢凌风和繁玉两个人了,在公主一番唱念做打下,卢凌风还是被押进了繁玉的屋子,卢凌风威胁两个护卫:
“不是,你们松手,不然我就要动手了。”
“卢县尉,这是公主的吩咐,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您体谅一下吧。而且……您也得帮帮繁玉姑娘不是?”
卢凌风闻言,意识到自己再这样抗拒下去,难堪的是繁玉,可是自己怎么能……倘若自己真的那么做了,那简直是无耻。
不管怎么样,卢凌风还是进了繁玉的屋子里。
一进去,卢凌风就闻到了一股清浅的暖香,卢凌风习惯性地辨别了一下,是脂粉、熏香、还有墨香的味道,还夹杂着…是花果香。等卢凌风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行径实在下流,这又是不是在断案。
先开纱帘走进去,繁玉坐在梳妆台前,她执起象牙梳,沿着如瀑青丝滑下,手指灵巧的穿梭在发间,让卢凌风慌了神,铜镜隐隐约约,卢凌风看不出繁玉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繁玉的伤心,大概是吧,想到如今的情形,任哪一个女子被当作物品赠与他人,想来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繁玉转身,坐在原地静静看了卢凌风一秒,站起来朝着卢凌风走来,繁玉此时洗尽铅华,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褪去雕琢之美,眼睛犹如一汪深潭,深邃却澄澈。
卢凌风喃喃:“繁玉小姐……”
青葱的手指覆上卢凌风的嘴唇,卢凌风不敢再开口,害怕一张口便将那白皙的指尖含入口中,繁玉稀奇的看向卢凌风泛红的耳尖和乱眨的眼睛,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你没有去过平康坊吗?”
据公主说,卢凌风身边没有近身的女人,但是,他连平康坊都没去过吗?
卢凌风脱口而出:“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指尖一阵濡湿,繁玉连忙收回手指,不自在地将手背在身后,在身后的衣服上擦了擦,却怎么也去除不掉手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