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周末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池嘉寒醒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

他揉着眼睛走过去，就见贺蔚系着他的小熊围裙，正低头摆弄平底锅。锅里的煎蛋边缘泛着金黄，旁边的盘子里摆着切好的水果，牛奶冒着淡淡的热气。

“醒了？”贺蔚回头，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再等五分钟就能吃了。”

池嘉寒靠在门框上笑：“贺警官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

贺蔚挑眉，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为了投喂我们池医生，必须全能。”说着把煎蛋盛出来，特意摆成了爱心形状，“今天不值班？”

“嗯，调休。”池嘉寒坐下来，拿起叉子戳了戳煎蛋，“你不是说上午要去队里一趟？”

“不急，陪你吃完再去。”贺蔚坐在对面，目光落在他脸上，“昨天夜班累坏了吧？眼底都有青了。”

池嘉寒含糊应了一声，低头喝牛奶。他昨晚收了个急症病人，忙到后半夜，回来时贺蔚没睡，硬是拉着他泡了脚才让睡。

吃完早饭，贺蔚收拾碗筷，池嘉寒坐在沙发上翻病例。阳光慢慢移过来，落在他发顶，贺蔚擦着手出来，忽然俯身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别翻了，歇会儿。”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廓，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池嘉寒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把手机扔到一边：“你不去队里了？”

“请假了。”贺蔚收紧手臂，声音闷闷的，“想陪你待一天。”

他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依赖，池嘉寒心里软了软，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那……看电影？”

贺蔚低笑一声，在他颈侧蹭了蹭：“听你的。”

两人窝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毯子。电影放着什么其实没太在意，贺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池嘉寒的手腕，像在把玩一件稀有的宝贝。池嘉寒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连日来的疲惫慢慢消散。

中途池嘉寒渴了，想起身倒水，被贺蔚按住：“我去。”他端来温水，还细心地晾到不烫口才递过来，“慢点喝，别呛着。”

下午的时候，池嘉寒靠在贺蔚腿上看书，贺蔚低头刷着手机，偶尔伸手替他拂开落在额前的碎发。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温馨得让人不想打破。

晚饭是两人一起做的，池嘉寒切菜，贺蔚掌勺。期间贺蔚总忍不住凑过来，要么从背后抱他一下，要么趁他不注意偷个吻，被池嘉寒瞪了好几次，也只是低笑，眼里满是宠溺。

睡前，贺蔚照例给池嘉寒揉腰——医生长期弯腰看病，腰不好。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池嘉寒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

“贺蔚，”他忽然开口，“你明天还要早起吧？”

“嗯，但能陪你就好。”贺蔚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小池，这样的日子，我想过一辈子。”

池嘉寒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房间里暖意融融。他知道，贺蔚的话里藏着怎样的期待，而他心里的那些担心，也在这样平淡又安稳的日常里，一点点被熨平。

或许不用急，就这样慢慢走，总有一天，他会有勇气，回应这份沉甸甸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