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良心的女人

车子驶进小区，停在楼下时，王橹杰率先下车，绕到后座拎起购物袋。贝果推开车门，刚想伸手帮忙，他却侧身避开。

王橹杰“我来。”

两人并肩往楼道走，刚从楼梯拐上去，就看见张桂源斜倚在自家门框上。他双手插兜，额前碎发遮住眼底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贝果走近想瞧他的表情。

贝果“脏桂圆？你站门….”

她话还没落地，手腕就被他扣住，掌心温度滚烫，稍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拽进门内。门“砰”地合上，沉闷的声响震得空气都滞了滞，隔绝了楼道里的光线。

张桂源左手还攥着她，右手往玄关地板上一勾，把那双白底粉碎花的拖鞋踢到她脚边。

张桂源“穿上。”

他声音低而倦，却带着天生的跋扈。

张桂源“等你爸回来了再送你回家。”

贝果噎了半秒，明白了他的意思，舌尖抵着齿根挤出一句。

贝果“他是我哥。”

张桂源“哥？”

少年咬着字音，嗤笑从喉咙里滚出来，裹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犬牙抵着下唇，慢条斯理。

张桂源“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是你嘴里的哥。”

一句话封死她所有逻辑。

和他讲不明白。贝果自顾自转身去拧门把，指尖刚碰到金属，门板上方“啪”地又被他单掌推回去。

少年胳膊擦过她耳侧，腕骨微凸，青筋在皮肤下一路蜿蜒，像一道无声的栅栏，将她圈在狭小的空间内。

他俯身，嗓音压得只剩潮湿的气音。

张桂源“能不能听话点？”

贝果又急又窘，正要开口反驳。

敲门声就在这时插进来——三下，不疾不徐，带着成年人特有的分寸感，没有丝毫催促。

王橹杰“贝果，我没有钥匙。”

王橹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急躁，仿佛完全没察觉门内的剑拔弩张，纯粹是懒得跟少年人的意气用事计较。

贝果猛地回神，手肘一顶，推开张桂源的手臂。少年没防备，被她撞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鞋柜，发出“咚”一声闷响。

贝果“你才要听我话呢。”

她回头瞪他，声音脆生生的。

贝果“我要回家了。”

她用力拉开门，王橹杰就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购物袋，神色淡然。

他的目光掠过贝果泛红的手腕，又扫过张桂源紧绷的侧脸，眸色暗了暗，却什么也没问，只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

王橹杰“走吧。”

贝果快步走到王橹杰身边，两人并肩朝对门走去，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张桂源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板在自己眼前合拢。落锁声响起，他低嗤了声，声音散在玄关。

张桂源“没良心的女人。”

挫败感烧得他眼尾发红，那点占有欲反而被衬得更亮，像黑夜里突然划亮的火柴，短暂，却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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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橹杰将自己的物品分门别类整理好，拎着购物袋走进客房，出来时，目光淡淡扫过客厅。

贝果正蹲在茶几旁，将超市购物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拿，动作慢吞吞的，像只在储备粮的小松鼠。

他走过去时，贝果刚好把最后一盒草莓摆上桌面。王橹杰伸出手，自然地将那盒草莓拿在掌心。

王橹杰“叔叔之前和我提了，我住进来以后，每天会接送你上下学。”

他说着话，人已经抱着草莓盒走进厨房，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随口敲定了一项日程安排。

贝果捏着海苔包装袋的指尖悄然收紧，塑料发出细微的脆响。

贝果“为什么？”

王橹杰从厨房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玻璃果盘，他将草莓一颗颗摆进去，动作从容，目光却落在她攥着零食的手上，没直接回答，只淡淡吩咐。

王橹杰“去洗个手。”

贝果不明所以，看了眼自己的手。

明明白白净净的，没有脏东西，除了手腕内侧那圈被张桂源攥出来的浅红痕迹，正若隐若现。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往厨房走，水流声里，听见身后男人又问。

王橹杰“平时什么时间上下学？”

贝果“七点十分上课，八点…半下课。”

她答得有些磕绊，指尖在水龙头下无意识地搓着，心里却在盘算，这事得找机会跟平常一起上下学的张桂源说一下。

等她擦着手走出来，客厅茶几已经变了样。除了那袋海苔还孤零零地躺在原处，其余零食都被整齐收进了茶几下的收纳柜。

王橹杰靠在沙发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见她出来，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随即便起身往客房走。

贝果刚转身想去玄关拿手机发信息，就又被他叫住。

王橹杰“不是说要帮我整理东西？”

她转过身时，正看见王橹杰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套藏青色的床品，包装刚被拆开，布料上还带着折叠的压痕。

他抬眸看她。

王橹杰“洗衣机。”

他先把视线落在阳台方向，然后又收回看她。

王橹杰“怎么用？”

贝果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快步过去接手，然后走到阳台熟练地将床品塞进洗衣机。

调试程序时，王橹杰就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目光落在操作面板上，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倚仗。

王橹杰“谢谢。”

贝果指尖在启动键上顿了顿，最后还是按下了开关。洗衣机嗡鸣着运转起来，她转身时，正对上王橹杰深邃的目光。

他嘴角极淡地勾了一下，像是赞许，又像是别的什么。

王橹杰“…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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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哦我们贝爹防早恋就这样甜了橹杰，苦了桂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