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的后花园里，赵明玉正在凉亭中抚琴。见到沈月凝来访，她惊喜地起身相迎：“月凝姐姐怎么来了？快请坐。”
“听说妹妹前日得了一本失传已久的《广陵散》琴谱，特来开开眼界。”沈月凝笑着在石凳上坐下。
赵明玉是安国公的嫡女，赵明远的胞妹，性格爽朗，与沈月凝素来交好。前世她嫁给了三皇子一派的武将，婚后生活颇为不幸。这一世，沈月凝想帮她避开这个结局。
“姐姐消息真灵通。”赵明玉让丫鬟取来琴谱，“不过这琴谱残缺不全，我正在发愁呢。”
沈月凝接过琴谱翻看，状似无意地道：“我倒是认识一位精通音律的先生，或许能帮妹妹补全这琴谱。”
“真的？”赵明玉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琴谱，沈月凝话锋一转：“听说赵世子近日在兵部很是忙碌？”
赵明玉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西北可能要起战事，兄长整日忙得不见人影。”
“世子年轻有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沈月凝轻声道，“我兄长还常说，很羡慕世子能在兵部一展所长。”
赵明玉是个聪明人，立刻听出了话外之音：“沈世子若是想入兵部，何不让我兄长引荐？”
“兵部虽好，终究不如战场来得直接。”沈月凝叹息，“只是家母舍不得兄长冒险，父亲也犹豫不决。”
这话说得巧妙，既表明了沈安有意从军，又暗示了永宁侯府的顾虑。
赵明玉若有所思：“其实我父亲常说，永宁侯是朝中难得的将才，若是能挂帅征西，必能旗开得胜。”
“安国公太过奖了。”沈月凝谦逊地道，“不过若是安国公愿意举荐，家父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离开安国公府时，沈月凝知道，结盟的第一步已经达成。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说服父亲和兄长。
当晚，永宁侯书房内的灯火亮至深夜。
“不行！”柳氏第一个反对，“战场刀剑无眼，安儿若是有什么闪失......”
“母亲，”沈安跪在柳氏面前，“儿子身为永宁侯世子，理当为国效力。若是贪生怕死，将来如何继承爵位，如何守护家族？”
沈弘沉吟不语，显然也在权衡利弊。
“父亲，”沈月凝轻声道，“女儿今日去了安国公府。”
沈弘抬眼：“所为何事？”
“安国公表示，愿意举荐父亲为征西大将军。”沈月凝道，“条件是，兄长要入征西军为将。”
柳氏猛地站起身：“他们这是要拿安儿的性命做交易？”
“母亲误会了。”沈月凝扶柳氏坐下，“这其实是二皇子的意思。”
“二皇子？”沈弘神色一凛，“他为何......”
“父亲应该明白，二皇子这是在向我们示好。”沈月凝分析道，“让兄长随军，既是为了积累军功，也是为了表明永宁侯府与二皇子合作的诚意。”
沈弘在房中踱步，显然内心挣扎。
“父亲，”沈安坚定地道，“儿子愿意去。这不仅是为了家族，更是为了儿子自己的前程。”
沈月凝看着兄长坚毅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前世兄长也是这般毅然请缨，最终马革裹尸。这一世，她定要护他周全。
“父亲，”她轻声道，“女儿有个请求。”
“你说。”
“让文谦跟着兄长去吧。”沈月凝道，“他武功不俗，又精通医术，定能护兄长周全。”
沈弘惊讶地看着女儿：“文谦？听雪楼那个掌柜？”
“是。”沈月凝点头，“他本是江湖中人，因欠女儿一个人情，才留在听雪楼。此人身手不凡，有他保护兄长，女儿才能放心。”
这当然是托词。文谦是她精心培养的心腹，让他随军，既能保护沈安，也能在军中建立自己的人脉。
沈弘沉思良久，终于点头：“既然如此......为父答应了。”
三日后，永宁侯府与二皇子正式结盟。
又过了五日，永泰帝下旨：封永宁侯沈弘为征西大将军，统帅十万大军征讨突厥。安国公为副帅，沈安为先锋将军。
出征那日，京城万人空巷。
沈月凝站在城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军，心中默默起誓：这一世，她定要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在她身后，一双眼睛正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
“沈月凝......”萧景恒把玩着手中的玉扇，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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