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里,七八个陆家小姐坐成一排,新请来的苏绣娘正在示范针法。
苏绣娘:“这叠羽针最考验手上功夫,绣出的羽毛才鲜活。大小姐这处就做得极好。”
陆怜雪得意地扬起下巴,瞥了眼旁边的云珠。却见云珠低着头,指尖翻飞,绣绷上的青竹已初见雏形。
陆怜雪提高音量:“苏师傅,听说前日永昌侯夫人夸赞杨翰林家小姐的绣品?也不知是怎样的巧手。”
周氏坐在上首喝茶,闻言点头:“杨小姐的绣工确是京城一绝。
坐在云珠旁边的四小姐陆怜玉小声嘀咕。
陆怜玉:“显摆什么……好像她自己绣得多好似的。”
云珠手下不停,声音轻轻:“四姐若想学,我这儿有本前朝绣谱,晚些让人送去。”
陆怜玉惊讶:“三姐你……”
这时丫鬟端上茶点。给云珠上茶时,那丫鬟手一歪,滚烫的茶水眼看要泼到云珠手上!
春桃惊呼:“小姐小心!“””
云珠手腕一抬,绣花针在指尖转了个圈,轻轻挑住茶杯边缘。茶杯稳稳落回托盘,只溅出几滴。
云珠抬头看那丫鬟:“小心些。这茶泼了事小,扎着人就不好了。”
那丫鬟脸色发白,慌忙退下。陆怜雪狠狠瞪了她一眼。
苏绣娘走过来,拿起云珠的绣绷:“三小姐这竹叶……用的是改良的针法?”
云珠:“随便试试。觉得原来的针法绣竹叶不够利落。”
苏绣娘仔细端详,眼神越来越亮。
苏绣娘:“妙啊!这针脚比传统针法更显风骨。三小姐从何处学来的?”
云珠垂眼:“病中无聊,自己瞎琢磨的。”
周氏也走过来看,神色复杂。
周氏撇了一眼云珠:“倒是小瞧你了。”
课后,云珠带着春桃往回走。经过花园假山时,听见两个婆子在闲聊。
张婆子:“……听说世子亲自过问那天的宾客名单?”
李婆子:“可不是!还特意问了咱们府上三位小姐的年纪……”
春桃激动地扯云珠袖子。
春桃:“小姐!世子他……”
云珠摆手制止:“噤声。”
她拉着春桃绕到假山后,正撞上慌慌张张要溜的陆怜玉。
陆怜玉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云珠看着她手里的绣样:“四姐是来寻我拿绣谱的?”
陆怜玉一愣,随即会意: “对对对!正是呢!”
云珠从袖中取出本旧册子递过去。
云珠:“这绣谱我留着也无用,四姐拿去就是。只是方才听见的话……”
陆怜玉紧紧抱住绣谱:“我懂!我什么都没听见!”
看着陆怜玉跑远,春桃忧心忡忡。
春桃:“小姐,万一是世子对大小姐……”
云珠摘下一片竹叶:“若是问她,何必问三位?”
回到小院,云珠吩咐春桃。
云珠:“去打听下,这两日府里可来了生人?特别是……永昌侯府那边的。”
晚膳时分,周嬷嬷突然来访,身后跟着两个捧著绸缎的小丫鬟。
周嬷嬷笑容比往日真切:“三小姐,夫人说您衣裳单薄,特意让老奴送几匹料子来。再过半月是花朝节,各府小姐都要赴宴的。”
等周嬷嬷走后,春桃摸着光滑的缎面,喜形于色。
春桃忍不住替云珠开心:“小姐!夫人这是要带您去花朝节了!”
云珠指尖划过冰凉的缎面:“是啊……棋子要派上用场了。”
007系统:“宿主,检测到陆府外围有陌生暗哨!需要启动反侦察模式吗?消耗3积分!”
云珠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不必。让他看。”
她拿起绣了一半的青竹,在烛光下细细端详。
云珠轻声道:“你说……这位世子爷,是真对竹子情有独钟,还是开始怀疑我的来历了?”
夜风吹动窗纸,烛火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