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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低语》

鸣人听到死去的心声,害怕

晨雾还没散尽时,鸣人已经蹲在火影岩的阴影里啃完了第三碗拉面。辣椒油溅在护额上,他用袖子胡乱一抹,望着岩壁上历代火影的笑脸,心里那点被拉面暖起来的热乎气又凉了下去。

今天是他正式成为下忍的第三天,也是第一次单独执行D级任务——清理河道里的杂草。按理说该兴奋得蹦起来,可从昨天起,耳边总有些奇怪的声音在飘。不是伊鲁卡老师的叮嘱,也不是佐助那家伙冷哼的调调,而是些细碎、模糊,像隔着水听到的私语。

“……就是他吧?”

鸣人咬断最后一截面条,猛地转头。河道对岸的石阶上坐着个卖花的老婆婆,竹篮里的雏菊花瓣沾着露水,她正低头用草绳捆花,嘴唇根本没动。

是错觉?他皱着眉跳下岩石,踩着浅水滩往对岸走。凉鞋陷进软泥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那声音却又冒了出来,这次清晰得像贴在耳边说的:

“……三代大人把他藏得真好,可那东西……终究是定时炸弹啊。”

鸣人一个趔趄,差点摔进水里。他攥紧拳头看向老婆婆,对方恰好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他,突然露出个僵硬的笑:“小忍者,要买朵花吗?雏菊象征勇气呢。”

声音温和,和刚才那阴冷的低语判若两人。鸣人喉咙发紧,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后背却像被针扎似的发烫。他知道村里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可这声音……像是直接钻进脑子里的,带着种说不出的寒意。

杂草长得比人高,镰刀挥到第五下时,他听见了第三个声音。这次不是人的,是棵老柳树的——或者说,是附在柳树上的什么东西。树干上有个碗口大的树洞,像是只空洞的眼睛,那声音就从树洞里飘出来,沙沙的,混着风吹树叶的响:

“……火灭了……好多火……烧得骨头都焦了……”

鸣人握着镰刀的手一抖,刀刃差点划到脚背。他后退两步打量那棵柳树,树干上有烧焦的痕迹,大概是多年前火灾留下的。可这声音里的痛苦太真实了,像是有人正被烈火灼烧,每一个字都带着焦糊的味道。

“谁?谁在说话?”他对着树洞喊,声音在空旷的河道里打了个转,只有回声飘回来。

中午回村交任务时,伊鲁卡正站在火影办公楼前的台阶上,看到他就招手:“鸣人,过来。”

鸣人跑过去,刚想汇报任务,耳边突然炸开一片嘈杂的声响。不是一个两个,是成百上千个声音挤在一起,有的尖利,有的沉闷,有的像指甲刮过木板,有的像水泡破裂在滚烫的石头上——

“……是他!那个容器!”

“……别让他靠近!会带来灾难的!”

“……我的孩子……就是那天没的……”

“……纲手大人为什么要救他?应该让他和九尾一起死的!”

“……火影岩上的脸……换了一张又一张……可痛苦从来没停过啊……”

这些声音像无数根冰针,猛地扎进他的太阳穴。鸣人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他扶住伊鲁卡的胳膊,指尖冰凉得吓人:“伊鲁卡老师……你听……听到了吗?”

伊鲁卡愣了一下,伸手摸他的额头:“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中暑了?我没听到什么啊。”

周围路过的忍者和村民都行色匆匆,没人停下脚步,没人露出异样的表情。可那些声音还在继续,它们来自路边卖豆腐的大叔,来自抱着孩子的阿姨,来自巡逻的忍者,甚至来自火影岩上那尊微笑的雕像——

“……水门大人……你用命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那是个温柔的女声,带着无尽的悲伤,像泉水滴在空谷里,却重重砸在鸣人心上。他猛地抬头看向火影岩上波风水门的脸,阳光正好照在雕像的眼睛上,明明是石头刻的,却好像流露出一丝哀戚。

“不……不是的……”鸣人捂着耳朵后退,那些声音顺着指缝往里钻,钻进他的骨头缝里。他终于明白这些声音是什么了——是死魂。是那些在战争里、在灾难里死去的人,他们的怨念和痛苦没散,像附在木叶的空气里,只要他靠近,就能听见。

他看到街角那棵老樱花树,去年春天还开满了花,此刻却有个小女孩的声音从树后飘出来,软软糯糯的,带着哭腔:“……妈妈,我找不到你了……这里好黑……”

他看到训练场的铁丝网,有个少年的声音卡在铁丝的缝隙里,愤愤不平的:“……明明快学会螺旋丸了……为什么死的是我……”

他看到火影办公楼的大门,有个苍老的声音从门轴里渗出来,是三代目吗?那声音叹息着:“……终究是没能保护好……无论是村子……还是你啊……”

鸣人转身就跑,护额从头上滑下来掉在地上,他也没敢回头捡。那些声音追着他,像潮水一样漫过他的脚踝、膝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他跑过商业街,跑过训练场,跑过他曾经恶作剧涂鸦的墙壁,每跑一步,就有新的声音缠上来。

跑到村西头的墓地时,他终于跑不动了。墓碑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有的前摆着新鲜的花,有的已经长满了杂草。这里的声音最密集,也最清晰,它们从冰冷的石碑里钻出来,从松软的泥土里冒出来,围着他打转:

“……又一个孤儿啊……”

“……活着比死了还难吧?”

“……我们都走了……可痛苦留下了……”

“……你也会像我们一样……被遗忘吗?”

鸣人瘫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块无字碑,墓碑上有新鲜的裂痕,大概是最近的战斗留下的。他抱住膝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活人的排斥他可以忍受,他可以用恶作剧吸引注意,用努力证明自己,可这些来自死者的声音,他该怎么对抗?

它们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灾难的源头?他活着,就是对这些死者的冒犯?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墓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远处传来村子的喧闹声,孩子们的笑,商贩的吆喝,火影岩上的灯火次第亮起,温暖得像从未有过伤痛。可鸣人坐在这片寂静的墓地里,被无数冰冷的心声包裹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这个村子隔了一道生死的鸿沟。

他不知道这些声音会跟着他多久,也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他只知道,从今天起,木叶不再是他拼命想融入的家,而是一个藏着无数哭泣和怨恨的地方,而他,能听见所有不该被听见的悲伤。

暮色渐浓时,一只乌鸦落在他面前的墓碑上,歪着头看他。鸣人抬起头,望着乌鸦漆黑的眼睛,突然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乌鸦喉咙里滚出来,像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听到了吗?这就是忍者的宿命啊……”

乌鸦扑棱棱飞走了,留下鸣人一个人坐在墓地里,望着渐渐被夜色吞没的村子,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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