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樱花又开了。粉白色的花瓣簌簌飘落,落在忍者学校的训练场上,像给地面铺了层柔软的地毯。鸣人站在操场边,看着一群孩子在练习手里剑投掷,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格外显眼——她总是眯着眼瞄准,投出去的手里剑却歪歪扭扭,好几次差点砸到旁边的靶子。
“那是小花。”伊鲁卡不知何时站到了鸣人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父亲是去年牺牲的上忍,母亲带着她回了木叶,这孩子就总闷在心里,不爱说话。”
鸣人想起小花入学时的样子:背着比自己还大的书包,低着头走进教室,课桌永远收拾得整整齐齐,却从不主动和同学说话。他走过去时,小花正好把手里剑投偏了,砸在靶心旁边的木柱上,发出“咚”的一声。她肩膀缩了缩,眼圈有点红,却倔强地不肯掉眼泪。
“握得太用力了。”鸣人蹲下身,轻轻拨开她紧攥着手里剑的手指,“你看,这样,让手腕放松,像托着一片花瓣,力量就会自己找到方向。”
小花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水汽,却认真地跟着学。第二次投掷时,手里剑虽然没中靶心,却离得近了些。鸣人笑着鼓掌:“比刚才好太多了!你看,不是你不行,是你太想做好,反而把自己困住了。”
那天之后,小花总在训练结束后留下来,等着鸣人教她投掷。鸣人发现这孩子很聪明,一点就透,只是缺乏自信。有一次,小花投中靶心后,突然问:“鸣人老师,我爸爸也会这样教我吗?”
鸣人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小花父亲的档案——那位上忍擅长风遁,投掷手里剑时总喜欢喊“让风带你飞”。他点点头:“会的,他会比我更耐心,因为你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小花的眼睛亮了些,像被点亮的星星。
初夏的一个傍晚,训练场上只剩她们俩。小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块褪色的护额,上面刻着她父亲的名字。“妈妈说这是爸爸最宝贝的东西,让我戴着,说爸爸会陪着我。”
鸣人看着护额上的划痕,那是常年佩戴留下的痕迹,带着岁月的温度。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把伊鲁卡给的护额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获得力量。
“想不想看看你爸爸当年训练的地方?”鸣人问。
小花用力点头。
他们来到后山的训练场,这里还保留着许多旧靶位,木头已经发黑。鸣人指着一个靶位上的凹痕:“你爸爸当年总在这里练习,说‘手里剑要带着风的心意,才能飞得远’。你试试,把对爸爸的想念融进去,看能不能投中那个最旧的靶子。”
小花举起手里剑,这次没有眯眼,而是睁得大大的,看着远处的旧靶子,像是在和空气里的某个人对话。手里剑飞出去的瞬间,风突然吹过,带着樱花的香气,精准地落在了旧靶子的中心。
“中了!”小花跳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入学以来第一个灿烂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干净又热烈。
鸣人看着她的笑脸,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把过去的故事一遍遍重复,是让活着的人,能带着逝者的心意,继续往前走。就像小花父亲的护额,不只是个物件,是让小花知道“爸爸在看着你”;就像他教小花投掷,不只是教技巧,是让她明白“你能做到,就像你爸爸当年一样厉害”。
后来,小花成了班里投掷最准的学生。她会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同学,会主动帮老师擦黑板,像她父亲一样,成了大家信赖的小帮手。
毕业典礼那天,小花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站在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护额:“我爸爸说,忍者的意义不是打败敌人,是守护想守护的人。我会像他一样,像鸣人老师一样,守护木叶,守护身边的人。”
台下的鸣人看着她,又看向身边的伊鲁卡。伊鲁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这就是木叶的未来。”
樱花还在落,像一场温柔的雨。鸣人想起自己刚当老师时,伊鲁卡对他说:“教育不是注满一桶水,是点燃一把火。”现在他终于懂了——那把火,是希望,是勇气,是一代传一代的意志,在木叶的风里,永远燃烧,永不熄灭。
训练场上,小花正带着学弟学妹练习投掷,她的声音清脆有力:“放松手腕,想象风在帮你……对,就这样!”阳光落在她身上,和护额上的光泽交相辉映,像一幅温暖的画。鸣人知道,这幅画会一直画下去,画里有他,有伊鲁卡,有小花,有无数个守护木叶的人,还有那片永远飘着樱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