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结束后的周一清晨，晨雾还没完全散开，沈知夏抱着语文课本走进教室，刚放下书包，就瞥见靠窗的桌角放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边缘用红绳轻轻系着，上面画了个小小的银杏叶图案，一看就是林野渡的笔迹。
她指尖解开红绳，从信封里抽出一张银杏书签——不是之前的印刷款，是用真的银杏叶压制而成，浅黄的叶片带着自然的纹路，叶柄处系着细细的浅棕色棉绳，像给叶子系了条小围巾。翻到背面，一行清秀的字落在叶脉间：“决赛的你，站在台上像小太阳。”
“压了两天才把水分吸干，怕太早拿给你会皱。”林野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知夏回头时，正撞见他耳尖的淡红。她把书签夹进语文课本的《秋天的怀念》那一页，抬头朝他晃了晃书脊：“以后我的每本课本里，都要藏一张你送的书签，这样上课走神时，一翻书就能看见。”林野渡笑着点头，把刚热好的牛奶放在她桌角：“刚在食堂温的，快喝，等下要上数学课了。”
午休铃声刚响，两人就拎着错题本往图书馆走。刚拐过走廊，就看见图书馆的管理员李阿姨站在门口朝他们挥手，手里还端着两杯热可可：“昨天看你们决赛的直播了，唱得真好！天气凉了，快喝杯热的暖暖手。”
沈知夏接过热可可，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甜香混着奶香在鼻尖散开。她和林野渡走到熟悉的靠窗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落在错题本上，把数学公式都染得暖融融的。“你上次错的这道几何题，我找了道类似的例题。”林野渡翻开自己的错题本，指尖指着辅助线的画法，“其实只要连接AC，就能把四边形分成两个三角形，你看……”
沈知夏凑过去看，头发偶尔蹭到他的胳膊，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见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银杏叶落地的轻响。等她终于算对这道题时，林野渡忽然从书包里拿出颗橘子味的糖，剥开塞到她嘴里：“奖励你的，比上次的更甜。”
整理完错题，沈知夏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翻出个淡蓝色的笔记本：“我把我们一起练过的歌，都抄成了歌词本，还标了哪里要换气。”林野渡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就是《小幸运》的歌词，旁边用红笔写着“林野渡弹钢琴时，指尖会跟着节奏轻敲琴键”。他忍不住笑出声，从笔袋里拿出钢笔，在这句话下面添了一行：“沈知夏唱到‘小幸运’时，眼睛会亮一下。”
夕阳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叠在笔记本上。沈知夏合上歌词本，忽然说：“周末我们去城东的银杏公园吧？我想捡些叶子，自己做书签送给你。”林野渡抬头看她，眼里映着窗外的晚霞：“好啊，我查过了，公园门口有家糖炒栗子，每天下午三点出锅，我们刚好能赶上热乎的。”
两人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时，李阿姨笑着塞给沈知夏一袋烘干的银杏叶：“拿着当材料，省得你们再弯腰捡了。”沈知夏牵着林野渡的手，走在满是落叶的小路上，手里的热可可还冒着热气，口袋里的歌词本贴着两人的字迹，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每一刻，都像藏在书页里的书签，温柔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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