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狐丸他们会面的结果,就是晴失眠了,似睡非睡之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个浴血破碎的身影,第一次直面暗丸的部分过去,星野晴的心境始终无法平复。
第二天,顶着大大的熊猫眼来到晴丸。药研藤四郎愤愤地转身去熬药了,有一个如此不爱惜身体的大将也实在是令刀为难。
“主人,你……你还好吗?”平野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与前田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星野晴。“没事……”
搓搓脸,尽量让自己精神了一些,婉转谢绝了护身刀的随侍,星野晴几乎是一路飘到锻造室。已经完成锻造的刀剑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候主人的召唤。
“我是烛台切光忠。连青铜烛台也能斩断哦。……嗯,果然还是不帅啊!”
“我叫压切长谷部。若有主命,我什么都会为您去做!”
“蜂须贺虎彻。希望不要把我和赝品相提并论”
“……宗三左文字。作为我的主人,您也想要让天下人的象征侍奉您吗……”
这个,怎么情况不太对劲呢?等了半天不见审神者回应,四个新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压切长谷部刚上前一步,就看到男生有些颤抖的抬起手制止了自己的行动。
“先……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们,可以吗?”
面面相觑的四人都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新主人的声音会如此哽咽。但是出于刀剑对主人的尊重,大家都听从了他的话,没有再动。
“第一位,长谷部……”
第一声称呼就让青年有了一些意外,特意没有叫全名吗?
晴扶着压切长谷部的手,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手心里温暖的温度。抬起头,眼前的男子体贴地略微驼着背,眼中有掩藏着的疑惑,目光却温柔而坚定。
当主命与同伴情意不能两全的时候,你顺从了光明与良知,选择了反抗无良的主人,却反而身陷黑暗之中,为掩护同伴奋战到最后一刻……对你来说,是刀剑加身更痛一些,还是被迫放弃自己的精神信条更痛苦呢?
“第二位,蜂须贺虎彻……”
紫色长发的精美真品虎彻,看着审神者轻拍长谷部手臂,转身朝自己走来,脚步却有些虚浮,忍不住还是上前一步扶住了晴,“您……看起来不太好……这种身体素质,审神者不该有赝品啊?”
“那个,能笑一笑吗?我想见见名品虎彻的光辉呢!”
“当然,这是我的骄傲!”
轻撩发丝,蜂须贺虎彻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一丝微笑,眼神自信而有礼,如清莲、幽兰般优雅至极。
如此高洁雅致之人,却被人为的禁锢玩弄,但是即使如此,为了给兄弟们争取生机忍辱负重的你,从来都没有辜负虎彻之名,只是……明明最难最险的危机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决绝刚烈地选择自我刀解呢?其实,任何恶意的侮辱都无法玷污你高贵的心灵……
不由自主的轻绕了一下蜂须贺的长发,审神者忍不住低下头微微晃去眼中的泪水。
“第三位,光忠先生……”
高大的男子顺势蹲下身子,手臂小心地环住自己的主人,“是,我在这里,和其他人相比,我果然还是不太帅气啊,不知道,有没有让您失望呢?”
轻轻摇摇头,晴眨了眨泛红的眼睛,伸手虚虚摸上了烛台切的眼罩,“如果……不算失礼的话,可以掀开让我看看吗?……稍稍有点好奇。”
烛台切光忠略微愣了一下,这样的要求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不能说不失礼,但是,眼前的主人语气里透露出的熟稔依赖,好像与自己认识很久了一样呢。
“不要担心,只是向前主人致意而已……我的眼睛没事的。”摘下眼罩,金色的眸子里晴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果然自己这个样子才是一点都不帅气呢……
审神者冰冷的手覆上烛台切的右眼,对方的睫毛不自主的微微颤动,扫过了晴的手心,有点痒。
原来光忠的右眼是这样的啊,已经暗堕的你,右眼里永远燃烧着黑红色的火焰,一定很痛吧?不过,即使如此,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呢……其实你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明明已经带着太鼓忠贞宗逃出去了,结果为了同伴又独身一人回来,是为了鹤丸国永才选择了一同暗堕吗?
亲手为烛台切光忠将眼罩重新戴上,审神者目光虔诚的在他的右眼上落下一吻,晴第一次对力量有了急迫地渴求,只有这样才能守护住治愈好他们啊……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吃惊与讶异,晴走到了宗三左文字的身前。
“是想亲我,还是想我对您笑呢?或者想对我这只笼中鸟做点别的什么事呢?”
呵呵,被当成变态了吗?星野晴看着面前粉色长发的病态忧郁青年,忽然有点想笑,真好,你还能这样吐槽自己的主人……
“既然你这样说,如果不对你做点什么,那我不就吃亏了吗?”歪着头笑对着神色大变的宗三左文字,“别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哦,不然分分钟变态给你看哦!”强忍着放了句狠话,星野晴一把抱住宗三左文字清瘦的腰身,整个人都埋进了象征天下之主的打刀怀里。
“你……”
宗三左文字下意识地刚想甩开晴,忽然感到怀里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主人!”
旁边的三人感觉不对,连忙围了上来。
扯着宗三的领口,付丧神胸前的衣襟上是一片暗粉色的水迹,星野晴已经昏睡了过去,眼角还是湿润的,斜靠在宗三的怀里,睡着的男生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
“这是……什么?”
“宗三!你在做什么!”长谷部察觉不对,刚想制止,就见宗三左文字已经一把扯下了晴的衣领。
在审神者的左胸上,显露了一团暗红色的胎记,其形状纹路走向竟然与宗三左文字的刀纹隐约相似。
“这……这是巧合吗?”
如果要评论运气最差的刀剑男士,也许今天刚来到晴丸的四个人都会榜上有名吧?被审神者的怪异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说,还没从新主人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主人就昏倒在自己的怀里,总有种替人背黑锅的感觉啊……
“你们究竟和大将做了什么!”一向冷静有耐心的药研藤四郎第一次对自己的同伴动了肝火。
“这个,就牵牵手……”
“摸摸头发?”
“亲亲眼?”
“抱一下而已……”
什么!
“等等山姥切国广先生,冷静一下!”平野与前田拼命拉住怒而拔刀的初始刀。
“居然被新人做了一直想对主人做的事吗?第一次想和暗丸的家伙站在一条战线上呢!”
“呜呜,主人好可伶,会不会很痛呢……”
“你们,自行刀解吧……”
“出什么事了?”
“大家在玩对战的游戏吗?算我一个呀!”
石切丸与今剑刚刚结束田地里的工作,扛着工具走过来,就看到长谷部四人与药研等人对立而站,加州清光与山姥切都拔出了打刀对着另外四人,而药研等人的神情也算不上好。
“石切丸殿下,您快点看看主人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呢!”
今剑一眼看到半靠在药研身上昏迷着的审神者,连忙推着石切丸快速上前查看。
“唔,这是生病了吗?如果药物收效甚微的话,我也可以来尝试治愈一下的,别太担心。”
药研摇摇头,依旧眼神不善的盯着长谷部四人,“不是生病,但是不知道他们四个新来的对大将做了什么,又摸又抱又亲脸的,大将才会昏迷不醒……”
“哎?居然会做这种事?”今剑转身跑到尴尬四人组身前,转了两圈,忽然想到什么似得跑到乱藤四郎的身边,“这个就是乱酱说的变态人渣吗?”
噗——咳咳……
“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乱藤四郎一把捂住今剑的嘴,不用看就能感知到药研藤四郎冰冷审视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居然对主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今剑……今剑说的也不算错呢,是吧药研哥?”
那个,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被摸被亲被抱被索笑的是我们才对吧?什么时候被人渣的啊?喂、那边那个审神者,就是你,别睡了,快醒来解释清楚!说你呢!还睡!再睡觉我们就得被刀解了,你的资源可就白费了!快起来,快起来!
将晴交到大太刀的手里,药研藤四郎昂首走到压切长谷部面前,“久违了呢,压切~长谷部!”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药研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对主人做出什么违礼的举动的!”
感受短刀锋利的审视,一旁的蜂须贺虎彻,以更加高傲的眼神回应,“开什么玩笑,赌上虎彻的名义,我怎么可能做那种龌龊的事,这是对身为真品的我的侮辱!”
“那个,我就更不可能了……”烛台切光忠好脾气的笑笑,“话说,大家吃早饭了吗?不如我去整治一点小菜,大家边吃边说啊?”
“哼,你们一定要强加给我点什么也没办法,毕竟我也只是只笼中鸟而已,无法反抗呢……”
我是烛台切光忠,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没有鹤先生的话,我真觉得今天的经历是一场成功的恶作剧……
我是蜂须贺虎彻,身为真品名刀,再一次尝到了被误认为赝品的滋味,真让我困扰……
我是压切长谷部,果然再度遇到那个男人的刀都没有什么好事!
我是宗三左文字,现在的主人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夺取天下象征的吗?那么,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