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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夜玉佛

刀剑乱舞之继承黑暗本丸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仰望着天空,漆黑的夜幕之中,一位付丧神踏空而来,双目微阖,一袭紫衣几乎融入了沉沉夜色,玉色短披肩,身挂佛珠,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此人那一头雪白的长发,无风自动,四散飞扬于身后,彰显着其与众不同的身份——天下五剑之一,数珠丸恒次暗堕。

  

  “这就是缘分的指引吗?”难怪如此熟悉……故人之子吗?

  数珠丸轻轻虚指了一下星野晴,就见审神者直直漂浮了起来朝对方飞去。

  “主人!”

  晴丸的刀剑全部大惊失色,但是这位悬空而立的数珠丸恒次是何等的存在,哪里是晴丸的这些人所能抵抗,大惊失色也好,睚眦欲裂也罢,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落入他人之手。

  就在这时,这个时空再次发生剧烈震荡,又是一股不下于数珠丸的力量出现了。

  一道血色的刀光从上至下朝数珠丸劈下,无奈中,对方只得放弃审神者,抽刀抵御。

  失去了付丧神的钳制也失去了浮空的能力,审神者直直地坠落下来,却刚好落入了急速赶来的长谷部的怀里。

  咽下口中翻涌上来的血沫,长谷部抱着星野晴飞速后退,连同其他人一起,将这片沙滩完全空了出来。此时他们已经看到了后来者,那种熟悉的气息,他们也偶尔能从晴的身上嗅到,属于暗丸的味道。

  药研藤四郎与加州清光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地挫败感……又一次,又一次要靠别的本丸的刀剑来拯救自己的主人!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山姥切国广看着另一边缓步而来的两个身影,默默攥紧了拳,果然,自己这样的仿品,是无论如何也比拟不了的存在啊……

  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自暗丸的付丧神出现后,晴身上的灵力暴动变得平稳了许多,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地味道,一直持续着的痉挛渐渐平复,竟然就在长谷部的怀里沉沉睡去,仅仅留下了一声近似呢喃地“妈妈……”

  

  “果然是你们啊,三日月宗近殿下与鹤丸国永殿下……”

  依旧没有睁开眼,但是数珠丸已经收刀,略略整理了下衣衫,朝对面行了一个佛礼。

  “南无妙法莲华经。”

  

  同暗丸里总是一身墨色狩衣,带着迷糊温吞笑容的老爷爷不同,如果晴此时是清醒的必然也会为他现在的样子吃惊。

  此时的三日月宗近竟然一身暗红如凝血,墨色长发坠地,眼神利如刀锋,凛若寒冰,唇角却依旧习惯性地微微翘起,那种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气势,确是无愧于天下最美的称号。

  在他的身后,黑衣白发的鹤丸国永立于他的身侧,神情肃穆,严阵以待,似永夜之影,血月暗芒。

  “久违了,数珠丸殿下,别来无恙。”三日月遥遥回礼,“不知殿下有何贵干?”

  半晌沉默,数珠丸微微摇头,“没想到,当年令时政府苦恼许久,数次剿杀失败,继而失踪许久的暗堕付丧神‘血夜’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那个孩子……”

  “不错!”不等数珠丸说完,三日月就打断了对方推测,直接给出了答案,“他的确是姬君之子,对你来说……救命恩人之子也不算错吧?”

  下意识地转动佛珠,数珠丸近乎迟滞地缓缓点头,竟然认可了对方的这个说法。

  “你说的……不错,不过……那又如何?

  既然是他,那我就更不能……错过了!”

  三日月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动,但他身侧的鹤丸国永已经推刀出鞘,定睛凝视着数珠丸恒次。

  “你动他一下试试!我倒是挺想玩一次大的!”

  “战乱末法,怨念盘旋,这个世界就是人间炼狱……”深深叹了口气,终于数珠丸睁开了双眼,却是玉色眼眸,无悲无喜地注视着三日月宗近,“破魔显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是我穷其所有也要完成的道……你,要阻我吗?”

  “哈哈哈,如此甚好,”三日月伸手将鹤丸的刀推了回去,点点头,眼中血色新月流转,“我们都是同一个目标,殿下有此心,吾等亦有此意!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星野晴,“这颗救世的解药尚未最后炼成,怕是还要劳烦殿下等待一段时间了。”

  “你……你竟沦落至此了吗?”数珠丸看着三日月,无机质地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解,“你居然和我讲道理?那一刀之后,你已经无法再挥刀了对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已经暗堕了,主人也死了,再无人可以限制你,作为昔年战力第一的三日月宗近,你何须如此?只要你愿意,让所有暗堕之刃都奉你为主也不夸张……不要告诉我,你奉那个孩子为主?你……你这是自甘堕落!”

  “哈哈哈,殿下过奖了,三日月怎敢与殿下比肩,成为令所有暗堕付丧神都为之仰望的存在,成为无冕暗界之王的正是被称为“玉佛子”数珠丸殿下您啊,我嘛,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罢了……不过,”话锋一转,“如果有人胆敢觊觎姬君之子的话,我这个老爷爷的血也还是可以沸腾一下呢!”

  “值得吗?既然已经染黑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去漂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何必为明暗而耿耿于怀?”

  “还是说……你是在赎罪?”

  “数珠丸,你给我闭嘴!”鹤丸国永愤而抽刀,染夜之刃遥指对方。

  “这世界充满了痛苦,有人为求而不得而苦,有人却……”

  “三日月宗近!”

  鹤丸国永吃惊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此时的他竟然双手平伸,屈膝俯身低头,朝数珠丸行礼。没有人比鹤丸国永更清楚身边的三日月是何等骄傲清贵之人,这样的他就该如朝阳如朗月般高高在上才对,而此时的他居然要向旁人行臣服之礼,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对面的数珠丸似乎也被三日月的举动惊住了,曾几何时,眼前的男子也是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虽然此时对方向自己行礼,但数珠丸的心中却无半点高兴,对方实乃心志坚定之人,早有遭受法难之觉悟,其道坚意定不下自己……那么……

  “殿下,”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三日月开口了,“这条救赎之路,是姬君在世时就与我商量好的,如今伊人已逝,作为她的刀剑,吾必将倾尽所有完成前主的遗志!事实上,我们的目标并不矛盾不是吗?殿下……难道,您不想重归阳光下的生活吗?暗堕并非我本愿,若是能在黑暗中坚守本心本性,为什么不能拥有重生的机会呢?身在地狱,心若佛陀,殿下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明白不是吗?”

  “你……你觉得,你能成功?或者说……那个孩子不会辜负你吗?”

  数珠丸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虽然只有那微小的一丝,却也被三日月敏锐地捕捉到了。果然,身处黑暗的生物没有谁不向往光的。

  “他叫晴,姬君说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能够照亮黑夜,驱散阴霾,却邪破魔,正本清源,而这个孩子,虽然现在还朦朦胧胧不甚明白,但是他的每一次选择都没有让我失望……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完成他母亲未完成的事业,若说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还有一丝由暗转明的希望的话,那么,一定是他!”

  缓缓收礼起身,三日月笑着看向数珠丸恒次,“殿下已经心有决断了对吗?可以给他一段成长的时间吗?”

  “三次。”数珠丸再度闭上了眼睛,手中佛珠轻转,“我会勒令我其下的暗堕刀剑尽量避开他,不过,他现在身为政府的正牌审神者,早晚会接到清缴暗堕的任务。三次,我许诺,若他以敌对之身出现在我面前,我留他三次性命,若还有第四次的话……我,数珠丸恒次,愿与‘血夜’一较高下!”

  说完,暗力波动,佛子转身融于夜幕之中,消失于天地之间。

  三日月宗近朝着沉睡的星野晴勾勾手指,审神者就被一道红光包裹着飞入了他的怀抱。

  鹤丸国永朝地上的晴丸众刀扮了个鬼脸,摆摆手,做了个“回去吧”的口型,就一刀劈裂时空带着晴离开了这里。

  三日月……你是不是在忽悠数珠丸呢?

  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说的特别悲壮、特别苦情、特别正经、特别高大上、特别有道理……

  哈哈哈,知我者鹤丸也……哈哈哈

  

  那……晴的名字真的是你说的那个含义?

  嗯……是呢……

  

  “三日月,这个孩子,你就唤他晴好了……因为只有天晴,才能看到日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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