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第一次见到苏晚,是在市三院急诊室的走廊里。彼时他还是法医系的实习生,跟着导师来取一具车祸死者的病理样本,而苏晚抱着一个出血的小男孩,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声音发颤却格外坚定:“医生,求求你,先救他,我没事。”
后来他才知道,那小男孩是苏晚邻居家的孩子,过马路时突然冲出去,是苏晚扑过去把人推开,自己却被电动车撞断了肋骨。那天林砚帮着护士把苏晚送进病房,看着她咬着牙不喊疼,只在护士说起“肋骨骨折要卧床养一个月”时,悄悄皱了眉——他听见护士说,苏晚父母早逝,一个人打两份工,还要供远在乡下的弟弟读书,卧床就意味着没了收入。
从那天起,林砚的生活里多了一件事:每天下班绕去苏晚的病房,带一份温热的粥,有时是青菜瘦肉粥,有时是南瓜小米粥,都是他照着菜谱学的。苏晚起初不肯收,总说“太麻烦你了”,林砚却只是把粥放在床头,语气平淡:“导师让我来看看你恢复情况,顺便带的,不吃就浪费了。”
其实哪是导师的意思,是他每天提前一小时下班,在出租屋里熬好粥,再匆匆往医院赶。苏晚出院那天,林砚去接她,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他攒钱买的护腰——知道她要去餐馆打工,怕她弯腰时扯到伤口。苏晚捏着护腰的带子,眼眶红了,却还是笑着说:“林砚,以后我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