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林昭已站在鬼杀队总部的山门前。
他怀里抱着个桐木匣，里面装着前代炎柱的舍利。神崎葵跟在他身后，巫女服的袖口沾着露水：“主公说，这舍利要亲自交给产屋敷家主。但你……真要去慈悲堂？”
“嗯。”林昭摸了摸匣身的纹路，“那里供奉着高僧的舍利，应该算‘至纯之物’。”
山门内的青石板路被香客踩得发亮。林昭注意到，沿途的柱子上都刻着“净”字——和激进派的“焚”字形成鲜明对比。神崎葵说：“这是主公特意让人刻的，提醒我们‘净化’的本质是守护。”
慈悲堂的门帘被风掀起，飘出阵阵檀香。
林昭掀帘而入，只见堂中供着尊白玉佛像，佛前案上摆着十几个檀木盒，每个盒上都贴着标签：“婴孩初啼”“老妇往生”“武士殉道”……最中央的盒子上写着“高僧无妄大师·圆寂舍利”。
“这就是我们要的？”他指了指最中央的盒子。
神崎葵摇头：“那是高僧的舍利，但‘至纯之物’需要活人的纯净灵魂。无妄大师的舍利是往生的，不算。”
堂外突然传来争吵声。林昭掀帘望去，见个穿鬼杀队制服的少年被拦在门外，他怀里抱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哭声细弱。
“让我进去！”少年急得眼眶发红，“这孩子被残鬼咬了，求高僧舍利救命！”
守门弟子冷着脸：“舍利是供奉用的，不是药！”
“放肆！”无一郎的刀鞘重重磕在门框上，“炎柱的遗物能救人性命，轮得到你守着？”
他大步走出来，拎起少年的后领：“带路。”
村舍里飘着药草味。
林昭跟着无一郎冲进屋，只见土炕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婴儿，脖颈处有牙印，正微微抽搐。少年跪在地上哭：“我娘说这孩子是捡的，昨天突然发烧，村里的大夫说……说被鬼缠上了……”
神崎葵搭脉的手一滞：“是残鬼的寄生体。婴儿的灵魂太纯净，残鬼没法完全吞噬，只能啃食生气。”
“能救吗？”少年抬头，眼里全是血丝。
林昭想起第六章的净化火焰。他取出怀中的炎柱舍利，舍利突然泛起暖光，融入他的掌心。星图在皮肤下流转，他试着将火焰调得更柔——不是焚毁，而是剥离。
“退后。”他对众人说。
火焰从他掌心溢出，像条金色的小蛇，轻轻舔过婴儿的脖颈。残鬼的黑雾发出尖啸，从婴儿体内钻出，在空中凝成模糊的人脸。林昭集中精神，用星图解析这张“脸”——是个女人的轮廓，嘴角挂着怨毒的笑。
“她在害怕。”林昭轻声说，“她不想伤害孩子，只是太饿了。”
黑雾突然剧烈震颤。婴儿的哭声弱了，却没停下。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正好落在林昭的火焰上。
金焰骤然绽放。残鬼的黑雾被净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婴儿的脸色渐渐红润，攥住林昭的衣角，发出细弱的“咿呀”声。
“成功了！”少年扑过去抱起孩子，“谢谢！谢谢大人！”
神崎葵捡起地上的泪滴。那滴泪在阳光下泛着淡金，竟凝而不散：“这是……纯净的灵魂之泪。”
“婴儿的眼泪。”林昭喃喃，“至纯之物之一。”
无一郎突然开口：“你刚才……在和残鬼说话？”
“它在哭。”林昭擦去掌心的星图，“它只是被残魂结晶控制的可怜人。”
返回废都的路上，少年追着他们的马车跑了半里地。他把个布包塞进林昭手里：“这是我娘绣的平安符，给小少爷的。”
布包里是只虎头鞋，针脚歪歪扭扭，却绣得极认真。
“他叫阿吉。”少年说，“等他会走路了，我带他去废都找你。”
林昭摸着虎头鞋，怀表在胸口发烫。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3：收集至纯之物·获取婴儿眼泪 完成。奖励：解锁‘灵魂共鸣’，因果印记+0.5。”
“还差五种。”神崎葵把平安符收进匣子，“高僧的舍利、战士的勋章、诗人的诗稿……”
“够了。”林昭打断她，“先找下一个。我猜……在废都的孤儿院。”
无一郎挑眉：“你怎么知道？”
“婴儿的眼泪需要纯净的灵魂。”林昭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废墟，“孤儿院的孩子，没被残鬼污染过，灵魂最干净。”
神崎葵笑了：“你连这都猜得到？看来净火玉没白给你。”
马车驶入废都时，夕阳把城墙染成血色。林昭摸着怀里的虎头鞋，想起阿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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