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改革京营

京营，始于明成祖朱棣，设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形成“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机动力量。

在土木堡之变后，于谦废三大营，改为十团营；天顺初，罢十团营，成化三年重设十团营，并增加到十二团；正德年间，又设东西两官厅。

而现在人们所熟知的京营，是嘉靖皇帝重新确定的，也就是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枢营（神机营改的），以一大将统帅，称总督京营戎政，再派一个文臣辅佐，称协理京营戎政。

不过，到了明后期，京营糜烂，营务尽领于中官。

曹化淳担任总督京营戎政，历史上确有其事，不过，是在崇祯十一年，他提拔的周得功、曹遇吉等大将，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翌日大朝会上，朱由检不待百官说话，便下了新朝第一道圣旨——改革京营。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京营现在这种情况，早就成了他们冒领饷银的地方，大多数人都是家奴冒充，或者把京营士兵当做免费工匠，为自己修葺房屋。

于是，遭到了百官的激烈反对。

身为内阁首辅的施凤来，他为了权势，成为了阉党附庸。但他此时也不想与百官为敌，于是就保持了沉默。

朱由检就这么静静看着群臣那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仿佛不听他们的，大明就要亡国了，不，听他们的，亡得更快。

杨旭（后面统称朱由检）想起来了崇祯亡国时说的话：诸臣皆误朕也，国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

朱由检看着周围烛火明亮，心想：老子起这么早，就为了听你们在这里吵架？

自从太监把他抬到皇极门，他才发现，明朝上朝并非在大殿里举行，而是在皇极门举行，也就是御门听政。本来应该叫奉天门，但嘉靖皇帝改为皇极门。

电视剧误我，朱由检如是想着。

与群臣的慷慨激昂相比，刚刚登上帝位的少年天子倒是冷静许多。朱由检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枪杆子手里出政权，京营必须改制，还有商税，也必须得改，但此刻却不能急于改商税，起码得先掌握京营，掌握武装力量。

朱由检给了曹化淳一个眼神，曹化淳心思一转，随即上前一步大喊：“肃静！”

骚乱的百官也逐渐冷静下来，急忙闭嘴，站回原位。

朱由检见场面安静，于是起身往群臣中走去。

“朕以小宗入继大统，从未接受过帝王教育，卿等开口祖制、闭口祖制，莫非是以祖制欺朕年少吗？”

“臣等不敢！”群臣拜伏于地。

朱由检冷笑一声，“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在场的人，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没有犯过祖制？况且，那一条祖制说了不许改革京营，谁来给朕解释解释？”

百官语塞，自从土木堡之变后，武将尽失兵权，武将的升迁贬谪都由文官把持，即使要调兵，也得有兵部的公文，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此刻皇帝把话放到台面上，他们无法反驳。

朱由检也没有继续说话，返回御座。心里考量着，这内阁首辅施凤来居然不向着自己，得换个听话的上去，也好来个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