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加浓重,但花月夜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翠绿色的帘幕挂在檐下,灯光映照下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晕,把经过的行人面容映衬得充满喜气,那皱纹里都好似藏着掩不住的期待。
鲜红的灯笼点缀在夜空,有的用墨迹写着花月夜的名号,有的绘着栩栩如生的娇艳花朵。微风轻拂,灯笼轻轻晃动,像是一群不安分的舞者,争着吸引路人的目光。花月夜门前人流不断,有达官显贵穿着华服昂首阔步,也有文人雅士轻摇折扇浅笑。
他们或独自一人,或结伴而行,但神色间都透着难以掩饰的渴望与兴奋,这里就像梦境与现实交融的入口。踏入花月夜大厅,气氛更热烈。宾客围坐在精美桌旁,低声谈笑或者举杯对饮,茶香和酒气交织成愉悦的喧闹。
舞台上的花月夜仙子似灵动的燕子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如柳,长袖飞舞像蝶翅轻展,让人眼花缭乱。丝竹乐声婉转起伏,觥筹交错间弥漫出奢靡气息,如烟似雾,牵动着每个人的心神,在这流光溢彩的空间,每个角落都被欢愉和欲望填满。
乌黑柔顺的头发上斜簪着珠花金簪,她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金樽,指尖沾满酒液。懒洋洋地倚在赤色软椅上,金步摇的珍珠流苏轻轻扫过眼尾的泪痣。唇上胭脂是西域进贡的花汁染成,艳丽得像要滴出血来,让她本就妖娆的面容更添冶艳。
“谁赢了?”女子轻轻开口,嘴唇上的胭脂像盛开的玫瑰,散发冷艳柔和的光泽,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金樽里的酒液映出微光,却遮不住眉宇间隐现的思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思绪早已飘远,像是在权衡重要抉择。
“回芙蕖大人,是纪仙君赢了。”身旁女子用绣帕掩着嘴轻笑出声。蕖言眸光微动,眼波流转间有玩味与诧异,“明献输了……倒真是稀奇。”她的声音轻缓,像是自言自语又带着探究意味,把意外藏在浅淡语气里。
“芙蕖大人,您和纪仙君的赌约,真的要兑现吗?”那女子语气中有担忧。芙蕖轻抿嘴唇,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兑现?纪伯宰那家伙胡说八道,你们还真信?”声音淡然,却有不易察觉的戏谑,仿佛已将此事掌握。
“可纪仙君对您的心思似乎……”那女子话没说完,楼下就传来清脆嗓音打断她。“纪仙君来啦!”接着是一阵热情招呼,“哎呀,纪仙君,您可好久没来了!”“芙蕖在楼上呢。”听到这些,蕖言眉梢微动,手指轻扣金樽,眸光一闪放下杯盏。她垂下眼帘,神色瞬间变幻,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浅笑,淡淡应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