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扔开手机,用被子蒙住头,压抑的呜咽混着雨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楼下,严浩翔撑着伞站在雨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的脸。他盯着那句“腻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他明明记得,昨天训练结束,贺峻霖还笑着递给他一瓶温热的牛奶,说“别熬夜了,对胃不好”;明明记得,贺峻霖看他跳舞时,眼睛亮得像装着星星;明明记得,他们偷偷在天台分享同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他明明记得,昨天训练结束,贺峻霖还笑着递给他一瓶温热的牛奶,说“别熬夜了,对胃不好”;明明记得,贺峻霖看他跳舞时,眼睛亮得像装着星星;明明记得,他们偷偷在天台分享同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这些画面像碎玻璃,扎得严浩翔眼眶发疼。他低头嗤笑一声,声音在雨里散得轻飘飘的,带着自嘲的钝痛。
“原来都是假的啊。”
他抬手抹了把脸,把那些温热的记忆连同雨水一起甩开。什么牛奶,什么星星眼,什么天台的耳机,全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糖吧?人家或许只是顺手递个东西,只是恰好被灯光照亮了眼睛,只是无聊才陪他待一会儿。
是他太贪心了,把一点点好都当成了独属的信号,把那些默契当成了心照不宣。
“一厢情愿,真是可笑。”
严浩翔攥紧手机,指腹磨过屏幕上贺峻霖的名字,最后用力按灭了屏幕。雨更大了,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像是在附和他的狼狈。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迈得又快又急,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赌气。路过训练楼门口时,他下意识顿了顿——以前这个时间,贺峻霖总会在这里等他一起回去。
但现在不会了。严浩翔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挺直脊背走进楼里。电梯上升时,他盯着跳动的数字,心里反复念叨着贺峻霖那句“腻了”,像在给自己泼冷水。从今天起,别再回头了。
训练室里还有没关的灯,他走进去,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抓起外套就往镜子前站。音乐猛地炸开,震得空气都在颤,他跟着节奏跳起来,动作比平时更狠,更急,像是要把心里那些翻涌的情绪全砸在地板上。
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发,顺着下颌线往下滴。他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不就是不喜欢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严浩翔,又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严浩翔像变了个人。训练时话少得可怜,遇见贺峻霖也只是目不斜视地走开,哪怕两人在走廊里迎面撞上,他也只是皱着眉往旁边躲,仿佛对方是什么麻烦的障碍物。
贺峻霖看着他刻意疏远的背影,放在口袋里的手悄悄攥紧,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
这样也好,他想 至少,他不会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