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状现全貌

吴海峰、李婷婷跟着黄岐岭走出海象馆隔间的瞬间，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场地中央——那具“人体海象”的完整模样，在顶灯冷白的光线下，透着令人窒息的恐怖。

原本该是人类的躯体，此刻被厚重的海象皮牢牢裹住，皮肤与皮套的缝合处爬满细密的线痕，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腰腹，连关节活动的褶皱里，都藏着没处理干净的线头。最触目惊心的是下半身，双腿早已被齐根砍掉，断口处被粗糙的皮革包裹，缝合成海象尾鳍的形状，尾尖还沾着干涸的深色痕迹，不知是血还是颜料。

它被粗壮的铁链锁在金属支架上，铁链一端缠在脖颈，一端拴着脚踝，每动一下，铁链就发出“哗啦”的闷响，像是在无声控诉。有人壮着胆子凑近看，才发现它的口腔里嵌着两块泛着冷光的硬物——正是李婷婷用腿骨打磨的“海象牙”，尖锐的边缘抵着下唇，嘴角还残留着淡红色的印记。而本该有舌头的地方，只剩下空洞的口腔内壁，偶尔能看到它费力地张合嘴巴，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唯有眼眶里不断滚落的泪水，证明它还保留着人类的意识。

李婷婷看着这副模样，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语气却依旧硬邦邦：“这样才够像，不然怎么骗得过别人？要不是为了不让他说话，谁愿意费这劲毁声带、拔舌头？”

吴海峰却没接话，他盯着那道缠在“海象”脖颈上的铁链，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紧：“锁链是不是太粗了？看着太扎眼，万一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黄岐岭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海象”那双满是绝望的眼睛上，指尖微微颤抖。他之前只知道吴海峰两人做了改造，却没想到会残忍到这种地步——砍掉双腿、毁掉声带、拔去舌头，这哪里是“行为艺术道具”，分明是活生生的折磨。

“把锁链换成细一点的尼龙绳，再用海象皮盖住接头。”黄岐岭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别让他一直待在这儿，每隔两个小时给他喂点水，要是渴死了，麻烦更大。”

“喂水？”李婷婷皱起眉，“给他喂水就得解开嘴巴附近的皮套，万一他趁机咬我们怎么办？”

“用吸管，从皮套的缝隙里伸进去。”黄岐岭的目光没离开“海象”，“他现在连舌头都没有，咬不了人。记住，别再搞多余的改造，先把眼前的样子藏好，等过了这阵再说。”

吴海峰连忙点头，转身去拿尼龙绳，心里却越来越慌——这副惨状，只要被人看到一眼，就绝无可能瞒过去。周瑜还没找到，现在又要掩盖这血淋淋的真相，他总觉得，他们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