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长江国际十八楼，三代练习室的门还关着，走廊里只有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的“轱辘”声。
王橹杰背着吉他包从员工电梯出来，脚步放得极轻——昨天和穆祉丞约好今早教他弹吉他，他特意提前半小时起床，连吉他弦都在宿舍对着教程调了三遍，指腹还留着按弦的红痕。
他没往四代练习室走，反而拐向了连接各楼层的安全楼梯间——这是昨天和穆祉丞特意选的地方，避开了三代、四代各自的练习区，不会撞见太多熟人。
刚走到四楼和五楼之间的转角，就听见上方传来脚步声，混着文件夹翻动的“哗啦”声。
抬头时，王橹杰正好对上穆祉丞的目光。
对方穿着浅灰色连帽衫，帽子边缘沾着点没干的露水，怀里抱着三代声乐课的乐谱夹，显然是刚从楼下宿舍赶过来。
看见王橹杰，穆祉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露出温和的笑，耳尖还能看见昨天舞台妆残留的细碎亮片。
穆祉丞“你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我还以为要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呢。”
王橹杰耳尖瞬间热起来，连忙把吉他从包里取出来，琴身蹭过背包上的哈利波特挂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王橹杰“怕路上耽误，提前调了弦。”
他指了指转角铺着浅灰地毯的台阶，语气带着点不确定。
王橹杰“就坐这儿吧？刚才上来时看了，这层楼梯间没锁，应该不会有人来。”
穆祉丞点点头，轻轻挨着他坐下，把乐谱夹小心地放在腿边，生怕边角蹭到台阶。
王橹杰刚要演示C和弦的按法，就听见楼下传来张函瑞的声音——对方是刚结束四代晨跑，正和同伴往四楼练习室走，声音隔着楼梯间的窗户飘上来。
张函瑞“今天体能课要测折返跑，你们昨晚有没有跟着视频偷偷练？”
王橹杰的手指顿了顿，下意识往穆祉丞身边缩了缩。
穆祉丞看出他的紧张，压低声音温和地安抚。
穆祉丞“别慌，四代练习室在四楼，他们到了就会进去，不会往上走的。”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吉他弦，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
穆祉丞“先教我按你昨天说的基础和弦吧？我昨天在宿舍对着视频练了会儿，总按不紧弦，声音一直发闷。”
王橹杰定了定神，把吉他往两人中间挪了挪，放慢速度演示指法。
穆祉丞的手指修长，按在琴弦上却有些生涩，指尖总蹭到相邻的弦。
王橹杰耐着性子，微微侧身帮他调整指位，指尖偶尔碰到对方的手背，两人都会像被烫到似的轻轻缩一下，然后在彼此眼里看见笑意，楼梯间里只剩下吉他弦清脆的轻响。
教了大概二十分钟，楼下突然传来三代练习室的敲门声，接着是朱志鑫的声音。
朱志鑫“穆祉丞！声乐老师提前到了，让你去三楼录音棚试音！”
穆祉丞猛地站起来，慌忙抓起腿边的乐谱夹，耳尖瞬间红了，语气满是歉意。
穆祉丞“抱歉啊，我记成八点试音了，这下要迟到了！”
王橹杰看向他，眼神带着点期待。
穆祉丞“今天只能到这儿了，明天……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咱们还在这儿见，可以吗？”
王橹杰“你快去，别迟到了。”
王橹杰连忙点头，看着穆祉丞转身往三楼跑，连落在台阶上的浅蓝色纸条都没察觉。
等脚步声远了，他才弯腰捡起纸条——上面是穆祉丞工整的字迹，写着几句《海德薇变奏曲》的简谱，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吉他图案，最下面还有一行客气的小字。
我是纸条“明天教我弹副歌吧，我给你带了草莓牛奶，放在你四代练习室门口的架子上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王橹杰把纸条小心翼翼折好，放进吉他包内袋，刚要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时，正好看见张极和左航抱着三代的舞蹈服往三楼走，前者手里还拿着个拍日常的相机，镜头不经意扫过王橹杰的吉他。
张极“欸，四代的小师弟？怎么在这儿抱着吉他？”
王橹杰的脸瞬间红透，连忙把吉他往怀里抱了抱。
王橹杰“没、没什么，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练琴。”
左航挑了挑眉，目光往楼梯下方扫了扫。
左航“刚看见穆祉丞从这儿跑下去，你们俩……”
王橹杰“我们就是碰巧遇见！”
王橹杰打断他，背起吉他包就往四楼走，身后还传来张极的笑声。
张极“练琴需要躲这么偏？肯定有情况啊！”
走到四代练习室门口，王橹杰果然在门口的置物架上看见一瓶草莓牛奶，瓶身上贴着张便签，还是穆祉丞客气的字迹。
我是纸条“怕你练琴饿，配牛奶的小面包放在旁边的袋子里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口味，下次我再换别的。”
他拿起牛奶，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却暖得发烫。推开门时，张函瑞正和其他四代成员整理体能服，看见他手里的牛奶，随口问了句。
张函瑞“橹杰，谁给你带的牛奶啊？”
王橹杰把牛奶往身后藏了藏，耳尖还泛着热。
王橹杰“没谁，我自己买的。”
说着就往练习室角落走，把吉他靠在墙边，却忍不住偷偷摸了摸吉他包的内袋——那里藏着的纸条，和架子上的牛奶一起，成了他今天最珍贵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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