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问,我自有道理。”含香转身,神色恢复清冷,“明日,礼仪嬷嬷就该来了。你们也要打起精神,好好学。在这宫里,一步都不能错。”
“是,娘娘!”
乾隆果然守信,不仅派了资深的嬷嬷来教导礼仪,还时常赏赐东西到翊坤宫,关怀备至,却再未提侍寝之事。这反常的举动,更引得后宫议论纷纷,对这位能让皇上如此耐心等待的容妃,好奇与忌惮之心更重了。
乾隆派来的礼仪嬷嬷姓孙,是宫里的老人,素以严苛著称。起初几日,孙嬷嬷还算客气,教导虽一丝不苟,却也守着本分。但没过几天,含香便敏锐地察觉到孙嬷嬷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指点变成了挑剔,纠正带上了尖锐,一些原本无需长时间练习的繁琐礼仪,也被要求反复操演,动辄便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容妃娘娘,这‘万福’礼,讲究的是行云流水,姿态优美。您这腰,弯得还不够,手臂的弧度也差了分毫。再来一遍。”孙嬷嬷板着脸,声音没有半分温度。
含香依言再次行礼,姿态标准得连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出错处。她心中明了,这背后若无人授意,一个嬷嬷断不敢如此为难刚得盛宠的妃嫔。而最有动机、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目前看来,只有那位看似温婉的令妃。
吉娜和维娜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却又不敢出声。
含香却并不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她每日服用玉露丹,用灵泉水淬体,体质早已非同一般,这些站立、行礼的辛苦,对她而言并不难熬。她反而将这种“磨砺”当作一种修行,姿态愈发从容,应对愈发沉稳,那清冷的目光偶尔扫过孙嬷嬷时,竟让后者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寒意。
这日,乾隆处理完政务,心中惦念含香,未通传便径直来了翊坤宫。刚踏入宫门,便见含香正顶着烈日,在院中练习步辇仪仗前的迎驾礼仪。时值盛夏午后,暑气蒸人,含香穿着厚重的吉服,额角鬓边已然汗湿,脸色也透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她刻意用空间里学到的闭气法门控制气血,营造效果),但身姿依旧挺拔,每一步,每一个转身,都力求完美。
乾隆见状,心头猛地一揪,大步上前:“爱妃!这是做什么?如此酷暑,怎能在室外练习?”
含香似乎才“发现”乾隆,忙要行礼,身子却微微一晃,仿佛力有不支。乾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触手只觉她手臂冰凉(实则是她用灵泉气息调节体表温度),更是心疼不已。
“皇上……”含香借势微微靠在他臂弯,抬起眼,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强撑着笑意,“臣妾无事,是孙嬷嬷要求严格,希望臣妾能早日熟悉礼仪,不至在正式场合失了体统。”
“胡闹!”乾隆怒道,“熟悉礼仪也不急于一时!若是中了暑气如何是好?”他凌厉的目光扫向一旁慌忙跪下的孙嬷嬷,“孙嬷嬷,朕让你来教导礼仪,不是让你来磋磨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