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含香（15）

紫薇在一旁陪着落泪，想为小燕子辩解，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乾隆看着爱妃失子，看着哭成泪人的小燕子，又想到之前含香被刁难、令妃越矩之事，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中翻腾，头痛欲裂。他厉声喝问在场宫人，拼凑出了事情经过——皇后训诫，令妃不适，小燕子探视，冲动争执，意外推搡，导致流产。

“孽障！你这个孽障！”乾隆指着小燕子，气得手都在抖。他纵然再宠爱小燕子，也无法轻易原谅这“害死”他皇嗣的行为。

“皇上，”皇后适时开口，语气沉痛，“事已至此，还珠格格虽非故意，但终究酿成大祸。令妃妹妹她……实在可怜。当务之急，是安抚令妃妹妹，至于还珠格格……还需皇上定夺。”她将“意外”定性地为“酿成大祸”，轻轻巧巧地将自己摘了出去，并把处置小燕子的难题抛给了乾隆。

乾隆看着跪地哭泣的小燕子，又看看榻上形容枯槁的令妃，想起她往日温婉，如今却遭此大难，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恼怒小燕子的莽撞。他烦躁地挥挥手：“把小燕子带下去，禁足漱芳斋，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阿玛！”小燕子哭喊着被带了下去。

乾隆又看向皇后，语气缓和了些：“皇后，这里你先照看着。朕……朕心里乱得很。”他需要静一静。

“臣妾遵旨。”皇后垂眸应道。

乾隆转身离开延禧宫，背影带着几分萧索和疲惫。他没有去看望含香，此刻他心绪繁杂，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翊坤宫内，含香很快收到了令妃流产、小燕子被禁足的详细消息。她站在窗前，望着延禧宫的方向，脸上无喜无悲。

令妃借刀杀人，最终却伤及自身，失了孩子，这代价不可谓不惨重。小燕子冲动无脑，成了这场争斗中最明显的牺牲品。皇后顺势而为，既打压了令妃的气焰，又巩固了权威，还看似公正地处理了“肇事者”。

而她，含香，只是去皇后面前“请了个罪”，说了几句“肺腑之言”，便巧妙地撬动了整个局势，兵不血刃地让两个潜在的对手一个重创，一个被囚。

“娘娘，令妃娘娘她……小产了。”吉娜低声禀报，语气带着一丝后怕。

含香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拂过窗棂，语气淡漠：“知道了。备一份厚一点的补品，以本宫的名义送去延禧宫，聊表心意。”

她不会表现出任何幸灾乐祸，只会表现出合乎规矩的关怀。这场风波，表面上看与她毫无关系，她依旧是那个安分守己、甚至有些“受委屈”的容妃。

令妃小产之事，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后宫池塘，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乾隆虽因龙裔夭折而痛心，对令妃多了几分怜惜，但内心深处，对令妃此前授意嬷嬷刁难含香、乃至间接引发后续一系列风波的行为，也存了一丝芥蒂。加之皇后在一旁不时“提醒”宫规森严，乾隆对延禧宫的热情，终究不似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