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拿起粗糙的刷子和散发着恶臭的碱水,开始刷洗那些污秽不堪的恭桶。冰冷的水浸湿了她的衣袖,恶臭几乎让她窒息,粗糙的木刺扎进了她的手指,鲜血混着污水,惨不忍睹。
她一边机械地刷洗,一边无声地流泪。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疼爱她的永琪,会变得如此残忍?为什么皇阿玛不再为她做主?为什么紫薇也不来看她?(她不知紫薇也因之前之事被乾隆冷落,自身难保)。
曾经的欢声笑语,曾经的恣意妄为,都成了如今刺骨的讽刺。在这日复一日的磋磨与污秽中,小燕子眼中那点最后的光,也渐渐熄灭了,只剩下麻木的绝望。
而景阳宫内,永琪听着心腹太监汇报小燕子如何被磋磨、如何凄惨的细节,心中那股暴戾的怒火似乎才稍稍平息了一些。他面无表情地挥退下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四四方方的天空。
他知道,这样做或许有失身份,但他控制不住。他需要通过折磨小燕子,来宣泄自己走错路的愤懑,来确认自己已经与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彻底割裂。
“这都是你自找的……”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
翊坤宫内,暗香浮动。含香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生命脉动,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琉璃珠空间内的灵泉与玉露丹,不仅让她容颜永驻,更极大地改善了这具身体的体质,让她易于受孕且能稳固胎象。
太医诊出喜脉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了紫禁城。乾隆闻讯,龙颜大悦,当即下旨,晋封容妃为容贵妃,赏赐如潮水般涌向翊坤宫,恩宠之盛,一时无两。
前朝后宫皆惊。贵妃之位,仅在皇后之下,含香入宫时日尚短,竟能一举登临此位,可见圣心所向。皇后心中虽酸涩,却也更坚定了与含香暂时交好的念头,至少面上愈发和气。
在这满城喧嚷的贺喜声中,一个身影在翊坤宫宫门外求见,姿态放得极低——正是五阿哥永琪。
含香并未立刻见他,而是让他先在偏殿候了半个时辰,才慢悠悠地宣他进来。
永琪进入正殿,不敢抬头直视,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永琪恭贺容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五阿哥不必多礼,看座。”含香声音平和,带着一丝慵懒。
永琪这才敢稍稍抬眼,只见座上女子容颜愈发昳丽,气度雍容华贵,那通身的气派,竟比皇后更显威仪。他心中凛然,知道自己来对了。
“娘娘,”永琪斟酌着开口,语气诚恳,“往日永琪年少无知,行差踏错,多亏娘娘昔日提点,才未在歧路上越走越远。如今永琪幡然醒悟,只愿静心思过,为皇阿玛分忧。娘娘如今身怀龙裔,地位尊崇,永琪……愿效犬马之劳,唯娘娘马首是瞻。”他这是明确地投诚了。
含香端起手边的灵泉花茶,轻轻吹了吹,并不言语。她需要衡量永琪的价值,以及他这番话背后的诚意。